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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梁崇德顿时面露难色,吞吞吐吐道:公主,驸马,这hellip;hellip; 长乐公主娥眉轻蹙,沉声道:让你说便说,何须如此吞吞吐吐! 见梁崇德此等模样,余长宁不由有些奇怪,正欲开口,心头瞬间闪过了一个念头,惊得他立即是膛目结舌了。 梁崇德把心一横,终于拱手禀告:启禀公主,今日清晨东市一家当铺掌柜前来报官,说有一名妇人拿来铭刻有尚工局标识的手镯前来典当,下官一看确是为宫廷之物,大惊之余急忙前往尚工局查证,这才知道这款鸾凤手镯乃是长孙皇后之物,目前乃公主殿下你所有,所以便派人禀告公主知晓。 话音落点,即便是余长致的愚笨也猜到了事情的缘由,看着二弟早已是脸沉如水,神色严峻,不由艰难地咽了咽唾沫,吓得身体轻轻地颤抖了起来。 闻言,长乐公主娥眉一挑大觉愤怒,沉着脸道:昨日本宫不甚将鸾凤镯丢失,没想到今天便有人拿来典当,哼,真是不知死活,偷窃宫廷饰物可是凌迟处死之罪,京兆尹,那妇人谁也?可知姓名? 梁崇德飞快地瞄了余长宁一眼,沉声禀告道:启禀公主,那犯妇名为梁彩萍,乃是驸马爷的hellip;hellip; 只闻啪地一声大响,梁崇德的话已被重重的拍案声硬生生地打断,余长宁霍然站起高声道:梁大人,事到如今我也不能在隐瞒了,不错,这鸾凤手镯乃是本驸马令大嫂拿去典当的。 此话犹如大石如池,惊得人人侧目而视,显然没料到事情会发生如此变故。 长乐公主愣了愣,咬牙切齿地怒声道:余长宁,你失心疯么,这究竟是如何一回事? 在一片惊奇的目光中,余长宁忍不住怅然一叹,摇着头道:哎,这事说起来其实公主你也有很大的责任,昨日你胡搅蛮缠想要拆我余家祠堂,后来我无意捡到你的鸾凤手镯,所以准备作弄一下你,今天让大嫂将手镯拿到当铺典当,事情的经过便是如此。 闻言,长乐公主不能置信地瞪大了美目,又气又急地高声道:余长宁,你这可恶的小贼!本宫昨日问你,你们余府可有人捡到手镯,你还信誓坦坦地说没有,现在手镯怎么又从你这里冒出来?余长宁腆着脸皮狡辩道:公主昨天只问了余府之人可有捡到手镯,本驸马乃你公主府之人,自然不能算到他们一边,所以那时我才没有回答。长乐公主闻言语塞,更是气得俏脸发白,盯着余长宁的美目差点冒出火来。 ☆、第二二〇章 无奈妥协 梁崇德皱了皱眉头,插言禀告道:余驸马,犯妇梁彩萍已经招供鸾凤手镯乃是她无意之中所捡到,贪心之余所以才拿到当铺典当银两,为何你们的话会有如此大的出入? 余长宁叹息道:唉,大嫂也是深怕连累在下,所以才会自己将罪名揽上,严格说起来此事与她毫无关联,要怪也只能怪我一个人。 长乐公主恍然醒悟,冷冷笑道:驸马你果然豪爽仗义,为了帮你大嫂竟不惜自己担罪,今天真是让本宫大开眼界! 梁崇德捋须正色道:根据《唐律》,偷盗变卖宫廷饰物可是凌迟处死之罪,余驸马你千万要想清楚! 二弟hellip;hellip;余长致快步上前拽了拽余长宁的衣袖,双目含泪,嘴唇哆嗦,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余长宁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朗声大笑道:梁大人,偷盗变卖宫廷饰物乃凌迟处死之罪,但本驸马拿自己娘子的首饰前去典当,敢问何罪之有? 梁崇德沉吟了一番,颇觉不好回答,嗫嚅道:话虽如此,但鸾凤镯毕竟乃宫廷饰物,偷盗变卖者当hellip;hellip; 哈哈,梁大人此话可笑至极!余长宁摆手当先一句评判,肃然正色道:这只手镯乃本驸马在后园捡到,自然不能算是偷盗,而拿去当铺典当银两,这说明本驸马以后还会将手镯赎回来,自然也不能算作变卖,既未偷盗,又未变卖,敢问本驸马何罪之有? 昂昂高声落点,梁崇德听得是目瞪口呆,踌躇了一番,显然是不好断案了。 长乐公主不愿事情越闹越大让别人看笑话,淡淡开口道:既然乃本宫家事,而驸马也没违反《唐律》,京兆尹大人就不必为此操心了,不过这梁彩萍知道此事竟不阻止驸马,着实可恶,就杖责五十以示惩戒。 下官领命。梁崇德急忙躬身抱拳。 余长宁闻言大惊,这五十大板打下来不死也只剩下半条命,大嫂如何能忍受得了此等痛苦。 心念及此,他走进长乐公主身旁轻声道:公主,我们借一步说话如何? 长乐公主冷冷笑道:本宫已算放了你们一马,你还想如何? 既然要放,那就干脆一点,将杖责也免去如何? 不行!你以为本宫不知道真正的罪犯乃是那梁彩萍,杖责五十也算小惩大诫。 眼见长乐公主脸上隐隐有得意之色,余长宁顿时拉下脸,只得无奈低声道:不如我们商量一下,你免去大嫂的杖责,祠堂的事情我们余家可以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