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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长宁猛然一声大喝:朋友们,打人还有银子赚,错过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大家快动手啊! 一个长发披散,腰裹虎皮的少年闻声顿时忍耐不住,呀地一声大叫朝着柴哲威扑了过去,抱住他用头用力一撞,顿时撞得柴哲威七荤八素,眼前金星乱冒,惨叫痛呼不已。 只要有人率先动手,人群就像被点燃引线的鞭炮一般瞬间炸开,人们呐喊着蜂拥上前拳打脚踢,不消片刻柴哲威便被打倒在地淹没在了人群之中。 高侃与李谨行都被眼前这一幕惊呆了,膛目结舌竟是久久回不过神来。 眼见余长宁站在一旁摇着折扇阴笑,高侃顿时一个激灵,急声劝阻道:驸马爷,这样恐怕会闹出人命,请你快点让他们住手! 余长宁喟然一声长叹,语重心长地开口道:高大哥,民心便是天心,这柴哲威语出不逊冒犯众怒,在下也是无可奈何也! 李谨行双目一亮,笑道:原来长宁兄竟是驸马,怪不得如此有恃无恐,哈哈,在下真是有眼无珠了。 余长宁收拢折扇笑道:在下生平最见不惯这种仗势欺人的纨绔膏梁,谨行兄你乃大好男儿,岂能被这等小人欺负?这事没说得,我一定挺你! 李谨行身为异族,来到长安这段时期早已饱受人情冷暖,许多达官贵族自持身份都是特别看不起异族人,没想到今天余长宁贵为驸马之身,竟如此仗义相助,还不惜在街上痛殴出身显赫的柴哲威,如何不令他大是感慨,心生感动。 想着想着,李谨行忍不住热泪盈眶,对着余长宁一个胡人甩手礼,将右拳平举左胸郑重道:余驸马如此帮助谨行,谨行无以为报,以后你便是我的兄弟了。 感受到了李谨行的质朴真诚,余长宁正色点头,拍着他的肩膀道:咱们好兄弟,讲义气,自然要相互帮助,何须说什么无以为报!谨行兄,以后你也是我余长宁的兄弟。 李谨行振奋点头,余光一瞥,突见街口尘土飞扬,喧哗声声,一队骑兵已如狂风骤雨般卷来。 见状,李谨行脸色大变,沉声道:长宁兄,巡市官骑来了,我们还是先离开为上。 余长宁点头笑道: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条子来了自然要脚底抹油,不过我还是先要兑现自己的承诺,人民不可欺啊!说罢他拿起长乐公主用来买步摇的那两千两银子,用力一甩便朝人群上空扔了过去,张张银票在风中犹如蝴蝶般飘动着,顿时引起了一片哄抢。 官骑还未弛近,暴打柴令武人群已是一哄而散,转眼便逃得干干净净,只有浑身狼藉的柴哲威躺在地上痛苦哀嚎,模样凄惨无比。 寻来一间偏僻的酒肆继续闲聊,余长宁与李谨行的关系已是亲热了不少,不断说笑举杯,气氛融洽不已,倒是高侃坐在一旁闷闷不乐,一双剑眉拧成了疙瘩。 听他不断长吁短叹,余长宁笑嘻嘻地问道:高大哥,那柴哲威罪有应得而已,你在这里叹个甚气? 高侃重重一叹,苦着脸道:驸马爷,你刚才慷慨豪爽将买金步摇的两千两银票全扔了出去,我们回去要如何向公主殿下交代啊? 见他原来是在担心这个问题,余长宁摇手一笑,正欲开口,李谨行正色插言道:这件事原本是因我而起,这两千两银子自然应该由我来出,待会我便命人将钱送来。 余长宁悠然笑道:谨行兄何必客气,不过是区区两千两银票,待会我回去找个借口便将公主糊弄住,保管她不会追究。 李谨行沉吟片刻还是摇头,一时间不由有些好奇问道:什么金步摇竟如此昂贵,需两千两银子? 高侃苦笑道:唉,你可知昨天举行的慈善拍卖会?驸马爷要买的,便是拍出一千八百两银子的那只金凤步摇。 李谨行突然一愣,有些意外地笑道:长宁兄为何要买那只步摇? 余长宁轻笑解释道:长乐公主乃故去长孙皇后嫡女,不忍母后遗物流落民间,故让在下务必要将金步摇买回来。 李谨行释然点头,突又大笑拍案道:长宁兄,你可知是谁将那金步摇买去的? 余长宁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皱眉道:据说是住在西市胡风坊的一名商人,叫什么汉尼拔? 一旁的高侃小声纠正道:驸马爷,是叫做汉巴尼。 李谨行脸上出现了一丝促狭之色:不瞒二位,汉巴尼真是在下家僮,那只金步摇是我买回来准备送给母亲的。 啊!此言当真?余长宁惊讶地挑了挑眉头,显然没料到事情会发生如此戏剧性的变化。 哈哈,你我兄弟之交,我怎会骗你。李谨行瞧见余长宁大吃一惊的模样,顿时大笑出声,笑罢又正色开口道,既然长宁兄需要金步摇,那我立即命人给你送来。 余长宁摇手道:步摇乃是你买来准备送给母亲的,我怎能让你割爱想让? 长宁兄那里的话!李谨行闻言大是不悦,沉声道,我靺鞨男儿豪爽仗义,对待兄弟可以两肋插刀,从容复死,莫说区区金步摇,便是你要谨行全身家当,我也立即送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