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悴然不防之下,梁彩萍吓得双手一抖,玉马还未放到余长致掌中便已滑落而下,啪地一声摔在地上变成了碎片。 一瞬间,罗凝等人顿时脸色大变,望着地上玉马碎片愣怔发神,惊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长乐公主闻声止步,拂袖坐在凤座上冷声道:你们一大早便来我公主府捣乱摔东西,莫非是对本宫不满? 梁彩萍早已吓得脸无人色,全身瑟瑟发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磕头如捣:公主请息怒,刚才是民妇不小心失手将玉马摔在了地上,所有的事情都与我相公无关,你要责怪便责怪我吧。 余长致嘴唇兀自哆嗦着,显然也是吓得不轻,跪地颤着声音道:启禀公主,是我刚才没接住玉马,要怪也只能怪我一个人,事情与彩萍妻无关的。 见两人争先恐后的认错,长乐公主娥眉不由深深地蹙了起来,冷冷笑道:表面上情深义重争担罪责,暗地里狼狈为奸相互掩饰,你们余家人真是让本宫大开眼界。 听到如此冷冰冰的训斥,罗凝顿时脸色大变,余长远与余长静面面相觑,显然不知公主说话为何如此不给情面。 余长宁本就为长乐公主让家人过来拜见大是不满,见公主如此模样顿时大感恼怒,走上前来高声道:不就是摔坏你一个破马吗?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待会我便从余府牵来一匹真马赔个你,如何? 算了,本宫岂是得理不饶人之人,区区小事不屑和你们计较。长乐公主冷冷一句,凤目环顾一周停在了罗凝的脸上,沉声道:严故,本宫这次让你们前来,除了请安之外,更有一些规矩需要对你们言明。婉平,念给他们听听。罗凝正在惊疑不定间,婉平点头展开一张黄帛,清了清嗓子高声念了起来:长乐公主书告余家一干人等:本公主金枝玉叶下嫁民间,实乃余家祖上积德家门大幸,常言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若无规矩不成方圆,故本公主先申明五点:其一,君臣有别,贵贱有位,余府人觐见公主或公主驾临,都需行参拜大礼;其二,余府人在外须得谨慎行事,以礼待人,不得假借本公主名号欺压百姓,鱼肉乡邻;其三,余府现已为贵胄之身,抛头露面经营酒肆实在于礼不合,本公主特令立即变卖酒肆另谋他业,不得有违;第四hellip;hellip;够了!余长宁高声一句打断了婉平的话,望向长乐公主怒声道:这是什么劳什子规矩?你虽贵为公主,但是还没资格给我们余家立规立法! ☆、第一七八章 余府家宴 罗凝愁眉不展地开口道:公主,请恕民妇直言:我们余家经营酒肆目前已是三代,整个家庭的收入生计都靠酒肆盈利支撑为继,若要我们卖了酒肆重新立业,岂不强人所难? 长乐公主丝毫不为所动,凤目一瞪冷声道:这是你们的事,与本宫何涉!作为公主夫家在外抛头露面迎笑接客,你们不觉得丢脸么? 罗凝闻言大感棘手,没料到长乐公主竟有如此想法,彷徨无计之下只得求助地望着余长宁,希望他开口向公主求情开恩。 余长宁黑着脸膛沉声道:我们余家不偷不抢诚信经商,有什么觉得丢脸的?倒是公主你坐吃朝廷俸禄犹如米虫,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区区一顿早饭便需十余道菜式,要说丢脸也应该是你吧! 长乐公主脸寒如水,拍案喝斥道:本宫乃天之骄女,钟鸣鼎食,锦衣华服本就理所当然,余家既然已成为本宫夫家,岂能如市井贩夫走卒般吆喝生意买卖?若如你们这般肆无忌惮地行事,皇室威严何在?本宫颜面何存? 罗凝感觉到气氛愈来愈剑拔弩张,心头不由一惊,她不愿两人新婚第一天就大起争执,便上来拉住又欲反驳的余长宁,对着长乐公主强颜笑道:公主的意思民妇已经明白,说起来每天这样到酒肆忙里忙外民妇也有些厌烦了,正好可以借此休息一下hellip;hellip; 姨娘hellip;hellip;余家兄妹同声惊呼,显然都惊奇无比。余长宁急不可耐地开口道:宾满楼乃是由祖父传下来的家业,目前风头正盛客似云来,怎能说放弃就放弃,不行!若是如此我第一个便不同意! 余长致颔首道:对,二弟说得不错,没了酒肆咱们余家便等于没了主心骨,以后进了祠堂要如何面对祖父和爹爹? 罗凝苦笑着摇了摇头,正色开口道:你们误会我的意思了,酒肆开肯定要开,不过我们必须换一个经营方法,从台前操作变为幕后经营,从此以后大家都要尽力少去酒肆,免得招人话柄让公主难堪! 长乐公主满意地点头道:还是严姑识理,竟想到如此一个折中的办法,不像有些人遇事只知大呼小叫,胡搅蛮缠,根本未能体会到本宫的用心。 担心家人看出假成亲的端倪,余长宁不愿此刻与长乐公主过多争吵,强压着心头的怒火道:既然你已经没什么事,那么我姨娘和兄妹是否可以回去了? 长乐公主起身淡淡道:本宫正巧也要去看看这座公主府,你们自便便可。说罢云袖一拂,带着婉平便要出厅而去。 公主,请你稍等片刻,民妇有事相求。罗凝急忙出声叫住了长乐公主,见她疑惑转身看来,不由恭敬地笑道:民妇已在余府备置了家宴,有请公主正午过府用膳,请你务必赏脸光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