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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人轻轻地应了一声,急忙下楼去了。 一想到田文就在自己隔壁入座,余长宁心头顿生啼笑皆非之感,逛窑子不让姐们相陪却一人独坐,这人也算是特立独行,思想另类,和我倒是有得一拼。 没过多久,又是一阵结实有力的脚步掠过走廊,余长宁凝耳倾听,脚步声在田文那间厢房前止步,随着几声咚咚敲门声,一个低沉的嗓音轻轻唤道:田公子hellip;hellip; 吱呀一声细响,好像是田文已经打开了房门,低声道:唐长老到了,快请进hellip;hellip; 又是轻轻的关门声,走廊复归平静,想必是那lsquo;低沉嗓音已依言进入田文房内。 余长宁暗暗忖度:听两人神神秘秘的口气,莫非是躲在房内商讨密议?而且来人姓唐,说不定与唐门之事相关,看来他们聚在一起准没好事。 心念及此,他不禁生出了前去偷听的想法,一想两间房隔了不过区区一道木制墙壁,便将耳朵贴在墙壁上偷听起来。 然则凝神听了半响,对面安静如初,丝毫没有声音传来。 ☆、第一二五章 偷听谈话 余长宁蹙眉思忖片刻,用指关节轻轻地敲了敲木制墙面,却惊奇地发现墙内竟是中空布局。 他洒然一笑,掏出靴中短剑轻轻插入墙内,剑起剑落,宛如切豆腐般轻易地破开了一个大洞,果见两房墙壁之间留有一条盈尺空隙,以作相互隔音之用。 余长宁默默打量片刻,眼珠一转已是想到了办法,拿起房中两个竹筒茶杯在底部各戳了一个小洞,之间连上细绳制成了一对简易传声筒,一头附在自己耳畔,一头贴在隔壁墙面,凝耳倾听起来。 如此一来,隔壁谈话的声音果然清晰了起来,一句不漏地传入了他的耳内。 此刻,田文淡淡说道:长老放心,七天前唐天豪已被在下击杀在了南山之中,再也不会妨碍我们的大事。 啊hellip;hellip;门主已经死了?低沉嗓音骤然一句惊呼,沉默片刻,猛然大声道:唐天豪呵,没想到你这狗贼也有今日,也不枉我费尽心思等待十余年,家路,爹爹终于给你报仇了,哈哈hellip;hellip;。 田文沉声道:唐天豪一死,目前整个唐门可以说是群龙无首,当此之时,长老你大可排除异己执掌唐门,也不枉费师傅的一片扶植苦心。 公子说的不错!低沉嗓音显然心情大好,唐门三位长老中,我唐天志可以说是说一不二的人物,若非唐天豪那老东西一直暗中排挤我,说不定门主早已易位,哪能让他当这么多年的门主! 田文阴阴笑道:那在下就先恭贺长老荣升门主之位了。 唐天志朗声道:公子客气,大家都是为主子办事,大事当前老夫自然会死不旋踵,不过残壁被那老东西藏在何处一时半刻也打听不出来,就请公子再宽限月余如何? 不行!田文冷冷拒绝,残壁之事关系主子大业,再不能如上次那般被人坏了好事,须得尽快查明白找到,听闻剑斋传人苏紫若已赶来蜀地,我们更是不能拖延,须得小心应对才是。 唐天志不屑冷哼:昆仑剑斋又如何?渝州可是我们唐门的地盘,若是惹恼了我们,保管她有来无回。 田文淡淡道:唐门的实力自然毋庸置疑,然而眼下还是以寻找残壁为第一要务,你可有好办法? 隔壁沉默了半响,又听唐天志道:那老东西若真藏有一块魏公残壁,那么必定视若珍宝,收藏严密,看来我们只有从她那里入手,看看她是否知道。 她?她是谁? 嘿嘿,我说的是唐天豪的孙女;唐瑜娇,她可是老东西的掌上明珠,历来备受宠爱,若是公子想探听残壁下落,倒可以从她身上下手。 田文沉声道:那好,今晚我就带人潜入唐门将那唐瑜娇绑来,严刑逼供之下,相信她一定会说出残壁所在。 唐天志惊声开口道:公子万万不可,唐门以暗器制毒闻名天下,唐家堡内暗器重重,机关密布,守卫严密,即便是老夫,夜晚也不敢随意乱闯hellip;hellip; 田文不悦道:硬闯不行,那你说怎么办?我可没有等到你当门主那一天再下手的耐性。 唐天志哈哈一笑,低声道:公子不必担心,老夫早已想好了一条妙计,你且附耳过来。 听到此处,余长宁气得差点跳了起来,关键时候你两丫的玩神秘附什么耳,这样我如何才能听见! 正在郁闷当儿,隔壁的田文猛然发出一阵大笑:那好,就依长老之言,静待几日也是无妨。 唐天志笑道:既然如此,那老夫到时候给你消息,就先告辞了。 说罢隔房一声开门响动,唐天志沉稳的脚步已向楼下咚咚而去。 没等片刻,田文似乎也出了房门,余长宁用手指轻轻戳破窗户糊纸,凑上眼去偷偷打量。 只见田文摇着折扇步履缓慢地越过走廊,紧皱的眉头像是隐藏了不少心事,走到楼梯口出,他猛然一收折扇长吁出声,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递给殷情上前的老鸨子,这才下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