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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长宁冷冷笑道:刚才这位大哥说话有礼有节,自然听得明白,不过对于那些只知狂犬乱吠的畜生语言,请恕在下尚未涉足,只得摇手示意听不懂了。 此话一出,那伍总管更是笑得乐不可支,就连一直面无表情的青衣公子也忍不住莞尔一笑。 反观陈七,却气的脸色涨红,浑身发抖,颤着嗓音怒道:狗鼠小贼,竟敢如此侮辱你家大爷,看我不好好收拾你。说罢捋起衣袖便要上前动手。 伍总管眼见余长宁替他出了一口恶气,哪有不帮忙的道理,急忙拦住陈七笑道:人家小兄弟也算是直言不讳,坦诚相告,你又何必恼怒动粗,就小人不计大人过了。 陈七正在气头上,没注意到伍总管正拐着弯儿骂他,余长宁却是听了个明白,不由笑开了。 这时,那青衣公子解下了风雪斗篷,冷冷出言道:与其在这里争吵不休,不如早点升起篝火烤干衣衫,若谁生病赶不上行程,休怪我将他丢在路上。 陈七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但还是立即躬身应命,狠狠地盯了余长宁一眼后,便和伍总管两人忙开。 不消片刻,又一堆篝火在屋内点燃。 这几人看似颇有野外露宿的经验,陈七先在地上铺了一层厚厚的地毡,恭请地请那青衣公子入座,又忙活着吊起陶瓷水壶烧水。 而伍总管则掏出包裹里的肉食酒壶,细细地摆上几个大碗用篝火简单加热后,放在了青衣公子面前。 相比两人忙碌个不停,青衣公子却是无所事事,拎起酒壶狠狠地灌了一口后,面色阴沉地盯着跳跃地篝火却不说话。 伍总管忙碌妥当后,拿起一个酒壶走来余长宁身边,爽朗笑道:上品的老秦烈酒,小兄弟可要来一壶? 余长宁站起身来刚要拒绝,突然觉得行走江湖不喝上几口难免会被人瞧不起,便接过酒壶笑道:好,多谢大哥美意,那小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伍总管点头一笑,却未离开。 余长宁心思转动得极快,心知他必定有话要说,便伸手作请:一人喝酒岂不乏味,大哥不如坐下来陪小弟喝两杯如何? 哈哈,自然是求之不得。 伍总管拍手一笑,盘腿坐在了地上,饶有兴趣地看了余长宁半响,捋着颌下短须问道:小兄弟一人出门在外却是难得,不知姓甚名甚,仙乡何处啊? 哦,原来他是来试探一下我的底细。余长宁顿时恍然大悟,笑道,在下本为长安人士,出门在外欲是前往荆州襄阳,不料今日突遭大雨,便落脚于此暂时躲避。 伍总管见他年少坦诚,行头语气都不似江湖人士,仅存的几份戒备也随之消散,点头叹息道:这场大雨不知要下多久,看来今天是不能上路了。 说罢,他又与余长宁闲聊了两句便告辞离开,回到自方的篝火前喝酒吃肉起来。 ☆、第三十章 绿裙女子 这间石屋并不宽阔,余长宁与这三人虽都各占一个角落,然则隔得却不是太远,堪堪只有三四丈之遥,相互间的谈话自然是听得清楚。 伍总管嘴中嚼着干肉含糊不清地说道:这次武林盟突兀飞鸽传书,说是二月初十要在荆山天绝派内召开武林盟大会,时间竟是紧迫,也不知道有什么事情? 对面的陈七冷哼一声道:伍总管你多年未在江湖上行走,自然有些孤陋寡闻,孰不知这段时间发生了几件惊天动地的大事,武林盟自然不会坐视不理。 哼,别以为就你的消息灵通。伍总管咚地一声将手中酒碗重重撂在了地上,侃侃高声道:说起大事,我倒知道几件,三个月前,南鄂大侠郭子天突遭毒手,全家七十二口无一幸免,歹人连三个月的婴孩也未放过;今年的正月初三,沈龙堡一夜之间遭人血洗,侥幸逃脱者只得区区三人。单这两件事便轰动了整个武林。 话音刚落,陈七冷笑着补充道:伍总管恐怕还望了一件大事吧,正月二十三日,有着慈悲圣人之喻的宋航天突然发疯,在挥刀砍杀自己的妻儿后,又自刎而死,难道还不算轰动? 伍总管皱眉回答道:我说的这两起大事皆是遭到不明身份的歹人袭击,而宋航天乃失心疯发作,自然不足为奇。 陈七冷笑着看了他半天竟未出言反驳,反倒是那一直沉默不语的青衣公子开口道:不管如何,我公羊家乃武林盟发起门派之一,这次我们又是代表家主参会,自然不能示弱,若有大事商议,需得拿出个主见来。 陈七点头道:二公子此言不错,家主闭关修炼期间虽然已将所有大事交给了大公子,然则到了抛头露面的时候,却还是指定让二公子出席,不难看出家主对你的器重。 余长宁闻言心头不禁暗笑,这人拍马屁的技术当真差劲,抛头露面?你当你家公子是青楼的姐们吗? 正在此时,突然听到头顶传来一片银铃般的笑声,如黄莺出谷划破了宁静。 突遭变故,几人浑身皆是一震,愕然抬头,一个身着绿裙的美丽女子正坐在屋梁之上,笑吟吟地看着他们。 女子面容绝色,一身绿纱长裙,一头如云长发,灿烂的笑靥点着一双汪汪墨亮的大眼,纤细轻盈的身姿鼓荡着诱人的婀娜多姿,直是月宫仙子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