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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鲸帮这把火是暂时扑灭了,但还有娄县白莲教上万教民。白莲教就算扑灭了,他们后面还有满街数不尽的流民和乞丐。 你们这一群不知死活的东西,自己早已经迫不及待的挖好了一座大火坑,迟早把你们世家老小的命全都埋葬进去,何须本太守动手。 本太守在吴郡为官数年便走,也就管的了眼前的几年。你们种下的祸根,最终还是要自己去受。” 赵居贞神色冷漠。 他知道这些世家大族子弟,根本就听不进他的话,只当是耳旁风。今晚过后,该怎样还是怎样,能捞多少算多少。 他也并未打算真的追究。 出任吴郡太守,当几年的官便走,只能保这眼前数年,也管不了太长远的事情。剿灭巨鲸帮之后,吴郡重建,郡内很多事情,目前需要王家这样的世家出财出力。 王钦差不由笑着,拍了拍王县令的肩头,安慰道:“赵大人,瞧你这把王大人吓得,尿都快吓出来了。别慌,眼前这不是有赵太守顶着吗,至少在他任内的几年,还能庇护得吴郡百姓的周全!今晚的花魁会结果已出,也是该处理斐兴奴小姐赎身的正事了!先看看,那苏上仙会不会出现。” 他还未亲眼见过修仙之人,对那吴郡的苏上仙颇为期待。 第119章 丑字铜钱魂归来 “王大公子目前出价最高,还有哪位大爷、公子还要继续开价的?五千两一次……!” 李妈脸上笑开了花,准备最后的两次喊价,然后拍板定下这首夜出阁权。 舞台旁,王富豪大公子早就兴奋的浑身发抖,一副急不可耐。 他哪里想到,他爹王县令正在三楼的大包厢内赵太守跟前背脊发寒的跪着,恨不得一巴掌扇死他这捅祸的儿子。 赵居贞太守没有理会跪在地上的王县令、王主薄,他和王守澄钦差,正翘首以盼的望着烟雨楼大门,心头焦虑的等着,盘算着最后的时间。 花魁结果已经出来,剩下的时间不多了。 实在不行,他只能派人用那数万两的朝廷剿匪功劳赏银子,买下马帮手里的那份卖身契。 …… 姑苏城的街道,漆黑一片。 城里绝大部分的老百姓早就关灯熄火,早早入眠,明早才好起来干活。 而烟雨楼周围大红灯笼依旧,通宵达旦,无数豪客、富商、公子哥们依然在喧嚣热闹,彻夜不眠。 “轰!” 突然,烟雨楼早就紧闭的大门,被强行推了开来。 一阵寒风呼啸,灌入这暖融的烟雨楼内。 整个烟雨楼的大豪客、富商们,还有那些看场子的护卫们都感觉浑身一冷,似乎被冻的清醒了几分,惊愕的往门外望去。 大门外,隐约站着一名青衣箬笠人的身影。 他身后的大门外夜幕之中,一个黑脸挑夫头子在恭候着,还有三十余名挑着五口重担子,气喘吁吁的挑夫。 看这架势,似乎是走南闯北的行脚货商,带着众多的货物过来。 “谁!” “什么人!” 马帮看场子的一些护卫们立刻喝问。 这姑苏城里有资格入席的豪客大商,都已经在楼内了。而那些小富、江湖无名之辈,是根本没资格进来的。 “阿奴小姐是什么身价?!” 那青衣斗笠人,带着一股寒风,从门口走了进来,望着舞台中央的阿奴,平淡道。 烟雨楼里不少的富商,顿时惊讶的认出来,那黑脸挑夫是西门码头的老黑头,专门给南来北往的客商,挑运货物的挑夫头子。 他们三十多名挑夫,六人一起各抬着一口沉甸甸的青铜大锁重箱子,也不知里面是什么东西。 以此猜测的话,这斗笠人的身份似乎是一位远途来的货商,来姑苏城贩卖货物。 但他怎么让这些粗俗的挑夫们,挑着大箱子的货物来烟雨楼了? 这里可不是卖杂货的地方! 那些看场子的众多马帮弟子们,正质问这破门闯入的斗笠青衣人。但是见他并非来捣乱,而是询问报价,他们不由停下,回头望向乌副帮主。 “依官府律,青楼的规矩,价高者得!阿奴小姐的首夜出阁权,现在是五千两。” 乌副帮主眉头跳了一下,沉住气沉,说道。 烟雨楼举办的这场花魁大会,拍卖清倌人的出阁权。按规矩,谁高谁得,当然价钱当然是越高越好,马帮也不会跟钱过不去。就算是县令的王公子,也不足以让马帮改规矩。 不过,李朔帮主吩咐了。今晚,可能会有一位贵客……甚至不止一位贵客来赎人,小心应对。实在应付不了,只能李朔亲自出面。 王富豪顿时激动的怒跳起来,居然还有行脚的走贩子不长眼,敢出价跟他争,“你个走卒贩子,不知道这烟雨楼是什么地方吗?本公子是姑苏县太爷之子,五千两银子买下了首夜权!你敢找事,老子让你出不了姑苏城!” 青衣箬笠人默然。 他问的是赎身价,不是什么出阁钱。 正当众豪客们都以为他知难而退的时候。 “算了,这一口箱子的东西,你们自己数吧!” 青衣箬笠不再多问,懒得开口。 什么价,他也无所谓了。 他拍拍手。 只见,烟雨楼外的黑脸挑夫的带领下,三十余名赤膊袒兄的挑夫壮汉,极为吃力的一起用大木,挑着那五口沉重的青铜大环锁的箱,进了烟雨楼大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