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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富豪这位姑苏城王县令王大公子,自然也威风抖了起来,备足了大把的银票,赴那烟雨楼,准备争夺花魁的首夜权。 “今夜的花魁会,这花魁清倌人的首夜出阁权,谁不垂涎三尺啊!” “不过,这次咱们王大公子肯定稳操胜券!咱姑苏城里,谁敢跟他比阔气啊!加上咱们兄弟帮忙,凑些银票,保准拿下!” 王富豪的一群狐朋狗友们,豪气冲天的吹捧着。 半路上,王富豪意外遇见他的堂弟王富贵,正往烟雨楼而去,眼睛一亮拦住道:“堂弟,你这是去烟雨楼?你可别跟哥哥争那花魁,否则别怪哥哥翻脸。” “堂兄,我哪有这心思,只是去烟雨楼散心!” 王富贵皱眉。 “那最好不过了,堂弟身上带了银票?” “有二百两银票随身应急的,你要干什么?” “先借些银票给哥哥使使呗,回头哥有钱了就还你。哥今晚要去烟雨楼,赏那花魁大会,去争花魁美人的首夜出阁之权,已经筹了一大笔的银票,就怕不够用。你平日开销不大,把那二百两银子给哥哥应急!今晚谁敢跟本公子争,我用银票砸破他的狗头!” 王富豪大喜,连忙拉住王富贵,将他兜里的二百两银票给抢了过去。 “堂兄,我这几百两银子也不够你花。再说,这花魁会上南来北往的大富商、江湖帮派大豪客如云,有权有势不知凡几。怕是很难争的上,还是别去争为好!” 王富贵也没拦着,只是皱眉。 这些年他闯荡江湖,经历了几场大风大浪,涨了不少的见识。知道江湖上能人异士太多,自己斤两有限,少了浮夸,也沉稳了许多。 两人同是吴郡王氏世家的子弟,他志气大。但是他这堂兄纨绔不堪,跟他差的不只是一点半点,对这个纨绔堂兄,他向来是避而远之。 只是,他的父亲是吴郡太守身边的主薄,郡府的佐官。比王富豪的父亲王县令主掌着一座姑苏县城,地位要差上一截。 “我堂堂县令大公子,姑苏城这片地头上,我爹说了最大!那烟雨楼的美人,凭什么别人争的,我就争不得!今晚我就要拿银子砸下这花魁,谁敢跟我争,我让他出不了姑苏城,我王大公子也不是吃素混大的!” 王富豪顿时怒道。 他一拍几个小弟,“去,把三班捕快、衙役班头们全都叫上。谁敢跟我争,我让衙役班头,直接抓起来!哼,连吴郡第一帮巨鲸帮那上万悍匪都被官府收拾掉了,其他大富商、江湖豪客算什么。我倒要看看,这姑苏城里,谁能比我爹这县令大老爷更威风!” …… 烟雨楼内早已经人潮拥挤,楼上包厢自然是满客,连最宽敞的一楼大厅都快坐不下人。 三楼。 一间豪华包厢。 仅坐着一名孤独冷清的男子,望着烟雨楼内热闹非凡。 柳大总管进入包厢内,惭愧的低声道: “禀门主,属下又去调查了阿丑的出身!” “查的怎样了?” “属下无能,之前在天鹰客栈查过一次斐兴丑的亲属,曾在客栈王掌柜那里得知道他爹娘是客栈的伙计,都已早逝,有一姐姐七岁卖于了一户人家。 当时以为是寻常大户人家的丫鬟,以阿丑这一流高手的实力挣个百八十银子替他姐姐赎身那是完全没问题,便没再查下次。 这次要给阿丑的姐姐一笔阵亡的抚恤银钱和功劳赏银,在那大户人家处找不到人,说是十年前便被青楼的老鸨买走了。 属下便亲自前往姑苏衙门,在奴籍、乐妓籍册上,细致查了一下斐兴丑之姐斐氏的下落。这才发现,斐兴丑的姐姐当时很快又被那大户人家转卖至烟雨楼,居然正是这烟雨楼的头牌清官人阿奴小姐。乐妓籍上记载的一清二楚,确认无误。 这层血亲关系,江湖人无人知晓。我上次在晚宴见他们,也不曾见他们相认,阿奴小姐也不愿说她的姓氏。再加上两人这容貌相差太远了,旁人根本不会去猜想……属下眼拙,也是完全没看出什么来! 寒鸦沉默半晌,道:“阿奴小姐既然不想外人知道她们这层的关系,自然是有她们自己的顾虑。此事,不得再传第三人之口,免得江湖上那些是非之辈乱嚼舌根,污了阿丑的名声。” “晓得!” 柳大总管点头。 寒鸦沉吟许久,“阿丑尸骨未寒,姐姐至今沦落在青楼,不可让我天鹰门的英雄死不瞑目。去筹笔银钱,将阿奴从烟雨楼赎出来,安置好。” 柳大总管犹豫了一下,道:“门主,能不能直接跟李帮主说一声,让马帮直接放人?” “李朔兄弟虽于我是故交,交情深厚。寻常女子倒也罢了,但这阿奴小姐如今在姑苏城的身价乃是天价,涉及到巨大的帮派利益,这样会让他难以跟马帮的数千弟子交代。还是按照江湖规矩来,凑足一笔银两赎身钱,帮她赎身出来吧。也免得又欠一笔还不完的人情。” 寒鸦摇头道。 柳大总管很是发愁,他管着天鹰门的账务,知道门派的底细,道:“门主,阿丑对我也是救命之恩,不是属下小气不想去筹银钱。 但围剿巨鲸帮一战,我天鹰门弟子阵亡多达六百,负伤也多,光是抚恤金和赏金便支出了数十万两白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