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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上皇道:“于铮,你先回到你御史台的行列中去,如果有事要奏的话,等这一项议完。” 于铮道:“臣遵旨。” 然后,他杀气腾腾,回到了御史台的行列中。 太上皇道:“御史中丞这个位置,找到了最合适的人选,那大理寺卿呢?吏部可有推荐的人选啊?” 这个时候,吏部尚书徐天放就不好开口了,因为下面还有两个侍郎呢,他这个吏部主官也不能吃相太难看。 顿时,吏部左侍郎道:“太上皇,陛下,臣举荐大理寺少卿,张文昌。” 吏部右侍郎道:“太上皇,陛下,臣举荐博州太守闵晋元。” 这个大理寺卿的位置,果然开始争夺了,而且是吏部的两个侍郎举荐不同的人选,徐天放的脸色顿时有些不好看了,一个大理寺卿的人选连吏部都无法统一,岂不是显得他徐天放无能吗? 但是没有办法,吏部右侍郎是支持太上皇,左侍郎是林弓一党,是支持皇帝的。 在御史中丞的位置上,其实皇帝一党知道,谁都竞争不过于铮的,他的清白轻而易举便可证明,而他的资历太老了,别说御史中丞,就算担任御史大夫也行。 但是这个大理寺卿,是一定不能让出去的。大理寺少卿张文昌本就是大理寺二把手,递补上去很正常。 而这个闵晋元,也算是敖玉的座师之一了,当年沧浪行省乡试的副主考,他本是京官,担任了沧浪行省副主考之后,处理所谓的舞弊案有功,晋升为博州太守。他是一个四品官,想要直接晋升大理寺卿,确实难度很大。 接下来,两派人唇枪舌剑,对大理寺卿这个位置吵得如火朝天。 最后吏部尚书徐天放道:“既然如此,不如让原大理寺少卿张文昌晋升大理寺卿,博州太守闵晋元晋升大理寺少卿。” 这话一出,双方都安静了下来。 太上皇道:“徐天放这是老诚谋国之言,皇帝你觉得如何?” 皇帝道:“儿臣请太上皇乾纲独断。” 陛下啊,你就会这一句吗?你是复读机吗? 不过,这一场大理寺卿争夺战,皇帝没有落入下风,至少把大理寺卿这个位置夺到手了。 …… 这一场争锋相斗,终于稍稍告一段落了,所有人都稍稍松了一口气。 但是有心人却发现,敖玉竟然是这场争斗最大的赢家,因为他的乡试两位座师都得到了晋升。 区区一个五品官,竟然提拔了两个朝廷大员,还真是年轻的权臣啊。 不过朝会已经进行两个半时辰了,是不是该结束了啊,今天的大事也议得差不多了啊? 然而就在此时,云中鹤出列道:“太上皇,陛下,臣有本。” 这话一出,所有人不由得一颤,敖玉你想要做什么啊?今天你的成果已经非常巨大了。你的两个老师,都已经提拔成朝廷大员了,你还想要做什么? 太上皇道:“怒浪侯,讲。” 云中鹤道:“臣在内阁收到了十几份浪州来的奏折,有的是来自浪州的几个知县,有的是来自浪州太守,但是奏报的都只有一件事情。在赈济浪州灾民的粮食中,存在大量的腐烂之粮。” 太上皇道:“哦?这些奏本在哪里?” 云中鹤将厚厚的一叠奏本送上去,请太上皇和皇帝御览。 众臣听了之后,不由得错愕,赈济灾民的肯定是陈粮啊,能够活命就算不错了,还有那么多讲究吗? 敖玉你这小题大做,想要做什么啊? 太上皇看到这些奏本后,面孔顿时冷了下来,寒声道:“户部,这是什么情况?浪州灾民已经很苦了,每天大量的劳动,却仅仅只能吃两碗粥活命而已,竟然还拨发腐烂之粮?而且浪州驻军,浪州水师也在吃这批粮食啊。” 户部尚书面孔一颤,这是什么意思啊?莫非太上皇要拿我这个户部尚书开刀吗?就因为当时我没有跪下支持您太上皇吗? 您是不是太急了一点啊?我毕竟也是六部大臣啊,您现在最大的敌人不是镇海王吗?没有平息镇海王之乱,太上皇您就要那朝廷大臣开刀,是不是太早了一点啊?就不怕皇帝陛下带着群臣反扑吗? 顿时,户部尚书赶紧出列道:“启禀太上皇,陛下,户部筹集来的粮食,虽然不是新粮,但也是两年内的粮食,绝对不可能存在腐烂一事,万万不可能。” 太上皇道:“你确定,运往浪州的赈济粮没有腐烂?” 户部尚书道:“绝对没有。” 太上皇寒声道:“那莫非是浪州官场有人中饱私囊吗?发国难财吗?周离这个钦差大臣怎么办的差?” 所有人不由得一愕,这周离是您铁杆的太上皇党,怎么连他也发作上了。 而就在此时,外面传来了高呼声。 “太上皇,陛下,浪州急报,浪州急报。” 太上皇道:“浪州又出什么事情了?让他进来。” 片刻后,一个人风尘仆仆地进来了,跪下道:“臣南宫六,拜见太上皇,拜见拜见陛下!浪州出大事了,出大事了。” 太上皇道:“你说啊。” 南宫六道:“朝廷运往浪州的赈济粮腐恶发绿,灾民吃完之后,陆陆续续中毒,如今死伤已经超过三千了,而且还在不断增加之中,钦差大臣已经召集了沧海行省所有的大夫,却依旧扼制不了伤亡人数的增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