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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证据?”柳重老母一阵冷笑,颤抖道:“证据?证据是吗?我给你……” 然后,她跌跌撞撞走了上来。 云中鹤猛地站起,朝着柳氏老母冲了过去。 “老夫人,不要,不要……” 但是,已经晚了。 柳重七十几岁的老母已经猛地一头撞在柱子上了,顿时脑袋崩裂,鲜血流出。 临死之前,她望着太守尉迟端道:“这个证据,够不够……” 全场彻底惊呆了。 甚至几个人猛地坐起。 云中鹤将柳重老母抱起,去探她的鼻息。 “少爷,我儿糊涂,救我孙儿,救我孙儿……”柳重老母说出了最后一句话,然后彻底死去。 “好,好,好……”云中鹤拼命点头:“我记住了,我记住了。” 外面的几百个书生,上千个看客,全部被这一幕震惊得毛骨悚然。 母亲告子,本来就已经足够震撼了,而且还当堂撞死。 什么证据?全部被这一撞,撞得粉身碎骨。 人家老母亲,当堂撞死,用一死来做证据,还不够吗? 而且,而且她一直到撞死,也没有告敖平绑架他,就一直是告他的儿子不忠不孝,忤逆之罪。 前御史大夫宁不弃颤颤巍巍站起来,整理长袍,朝着柳重老母的尸体躬身拜下。 “老妹妹,请你受我宁不弃一拜!” “千古义母,千古义母,血溅当场,当堂教子。” 前御史大夫宁不弃朝着外面的几百名书生怒吼道:“你们的书都读到哪里去了?这位老母用一死教训自己的儿子要忠孝仁义,也是在教育你们,难道你们没有受到感染?没有受到教育吗?” 这话一出。 外面的几百名书生,也跟着跪下。 “千古义母,千古义母,血溅当场,当堂教子。” “千古义母,血溅当场,当堂教子。” 不仅仅几百名书生跪下,几千名看客也全部跪下。 自古以来最难不过一死,这众目睽睽的一死,实在是把所有人的心震得一阵阵颤栗。 前御史大夫宁不弃来到柳重面前,寒声道:“这位逆子,你还有何话可讲?” 而此时,柳重早就瘫在地上了。 对于他来说,整个世界完全天崩地裂一般。 当他母亲带着孩子进入大堂的时候,他当然是欢喜的,但是又五味杂陈。 但是当他母亲当场撞死的瞬间,他的脑子瞬间空白,仿佛整个灵魂都支离破碎。他的老母亲啊,他孝顺了一辈子的老母亲啊,现在为了他而死了。 对,老母亲就是为了他柳重而死的,为了柳重的儿子而死的。 此时听到前御史大夫宁不弃的责问,柳重仿佛完全没有反应。 足足好一会儿之后,他的身体才开始剧烈的颤抖。 “娘,娘,娘……” 之后,柳重发出了杜鹃泣血的嚎哭。 眼眶裂开,鲜血流出。 然后,他的妻子,他的孩子,在堂上凄惨啼哭。 怒浪侯夫人也默默地流泪。 而这位柳重老母,始终被云中鹤抱在怀中。 柳重双腿已经无法行走,直接要朝老母的尸体爬过去。 前御史大夫宁不弃厉声道:“你没有资格过去,你没有资格触碰你母亲高洁的尸体,你这个不忠不孝的逆子,没有资格做她的儿子。说……你母亲告你忤逆,你有何话可说?他临死之前,将这个案子托付给了我,我就一定要为她办好。” 此时,前御史大夫反客为主,完全主导了整个案子。 但是太守大人尉迟端已经没有办法了,因为柳重老母临死之前把这一切托付给了宁不弃。 死者为大,众目睽睽之下,你总不能连一个七十几岁老人的遗言都不管不顾吧。 “娘,娘,娘……”柳重拼命地嘶吼,拼命地嚎哭。 宁不弃吼道:“你有何话可说,何话可说?” 柳重对着母亲的尸体,拼命地磕头。 “娘,儿子知罪,儿子知罪。” “娘,儿子不忠不孝,当天诛地灭。” 然后,柳重猛地抬头,指向敖平,嘶吼道:“是他,是敖平,他绑架了我的母亲,我的孩子。逼迫我去刺杀敖鸣,然后栽赃到怒浪侯夫人头上。” “我内心埋怨怒浪侯当日没有给我安排好一个好官位,所以才有了这十来年的落魄。七分因为母亲和儿女的安危,三分是为了报复怒浪侯,所以我答应了。” “怒浪侯夫人给我的银子,金瓜子,还有银票,确实是给我娘治病的,她从头到尾都没有和我说刺杀敖鸣的事情。” “娘,儿子不忠不孝,当天诛地灭,但天诛地灭啊。” 接着,凶手柳重目光喷火望着敖平,怒声道:“你这个禽兽,用我的母亲和孩子做人质,逼迫我去刺杀。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这位大人,请你为我做主,请你为我做主啊。” 接着,凶手柳重朝着前御史大夫宁不弃拼命地磕头。 敖平浑身颤抖,厉声道:“你胡乱攀咬,你和柳氏勾结,互相攀咬我。” 太守尉迟端道:“柳重,你说这话,可有证据?可有证据?” 凶手柳重凄惨一笑,大声嘶吼道:“证据?证据是吗?我给你,我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