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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凡是干违法勾当的,不管其文化水平高低,他们在对法律的研究上通常都要强于普通人的。 别看东西值钱,它扎手呀!你敢拿到大街上摆摊卖吗?恐怕你这边摊刚摆上,警察宪兵就全来了!从这点上说,西药还不如白面馒头呢,那玩意儿就算卖不了,自己拿回去送给亲戚朋友也是好的呀。西药怎么办?有送人药的嘛? 就在两位头领抓耳挠腮无计可施的时候,三头领悄悄把这二位拽到了旁边,“两位哥哥发愁这十车货物没办法出手是吗?我有办法。”三头领一说这话,另外俩人耳朵全竖起来了。 “南昌这边不让卖,咱可以卖给日本人呀!” “卖给日本人?”老大、老二同声惊呼,俩人对视一眼,老大转眼死死地盯住了老三,“老三,卖东西给日本人那可是汉奸,要被人戳脊梁骨的!你想让我们俩当汉奸被杀头?”难得的,这位竟然还有几分爱国情操。老二的手也握住了刀把。 不成气候的土匪就那回事,合得来的时候称兄道弟一团和气,一旦翻脸立刻拔刀相向,同室操戈那更是常有的事。行规就是这样,倒也不能怪老大老二不讲义气。 老三并不为两位头领的凶相所惧,坦然望着俩人,“两位哥哥认为当了汉奸就要被杀头。可你们想过没有,就凭我们现在所干的事情,一旦被政府抓住其结果是什么呢?还不是一样要杀头?”这话一说,老大、老二脸上的凶相渐渐地就褪去了,人家老三说的在理嘛。 “两位哥哥也知道西药的宝贵。你们说,咱们抢了他们十车药,被抢的那些人会和咱们善罢甘休吗?他们既然能搞到十车西药,那些人的能量和手段是咱们能惹得起的吗?” “那怎么办?难道要咱把这十车药还给他们?”老二瓮声瓮气的接话了,听得出来,他心里很不服气。 “还给他们?你以为还给人家就没事儿了?到时候人家随便歪歪嘴,一个聚众抢劫的罪名咱还是跑不了,最终还是得杀头!” “那你说怎么办?当初设计要抢这一票的是你,现在抢了东西说要杀头的还是你。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到底要我们弟兄怎么样?”老二不管不顾的一通嚷嚷,老大眼里再次燃起了凶光! “为今之计只有卖给日本人!日本人兵强马壮,**根本就不是日本人的对手!你们看,东北四省让日本人给占了,北平也落到了日本人手里。济南、太原、徐州,仗打得一次比一次大,**哪次赢过日本人?武汉会战**出动了一百万人,结果怎么样?不还是人家日本人赢了嘛?” “就咱现在的南昌,你们觉得日本人要是打过来,**能挡得住吗?咱不是不爱国,可国家不爱咱们呀!军队打不过日本人,一个省接着一个省的落入了日本人的手里,咱全国总共有几个省?又能坚持多长时间?咱兄弟不趁现在结交日本人,要等到什么时候?等日本人占领全国的时候就晚了!” 这家伙滔滔不绝的说了好大一通卖国汉奸的言论,一直把老大老二都给听傻了。这俩就是一对儿大老粗,虽然心里隐隐觉得老三说的话似乎有点不对,可到底哪儿不对却又说不上来。 老三一边说一边察言观色的看着他这两位哥哥的面色表情,见两个人明明已经心动了却还是有点犹豫,这家伙一咬牙,最后又加了一句:“我也知道把东西卖给日本人不对,两位哥哥要是有别的门路竟管说出来,兄弟我一定按两位哥哥指的路子走!” 俩大老粗有啥门路?他们俩要有门路刚才就提出来了。现在一看老三将军了,说不得只能按人家的主意办了。 老大叹了口气,“好把老三,那你说咱要是把东西卖给日本人,他们能不能给咱来个黑吃黑,不给咱钱?要是那样的话,我宁可把这十车东西扔了,也不能自己去找亏吃。” 老三一听眼睛顿时大亮,嘴上是更是跟着就来,“这点大哥竟管放心。我有个兄弟在日本人那儿做事,我去联系他,让他去日本人那儿探口风。要是能成,这买卖咱就干,要是有危险,大不了咱把东西一扔,走人不就完了嘛?天下之大,咱兄弟腰里揣着家伙哪里不能去得?” “好,就这么办了!” 老大、老二、老三同时击掌相庆。三个拦路抢劫的土匪流氓终于决定出卖良心、向着汉奸的身份堕落了。 十辆大车目标太大,赶着车上路太不保险。三个准汉奸决定把车上的药卸下来拆零带走,可拉车的骡马他们还舍不得就这么扔了。于是,土匪们就把牲口牵走,每个人再带上一口袋药,几十名土匪慌慌张张的离开了牛头山,去投向了他们的所谓发财之路。 日本人都在武汉,而大武汉的四周围有三个战区上百万的**部队在虎视眈眈。从南昌想要去武汉,没那么简单。 三个头领带着几十个土匪往武汉方向走,一个小时不到就走不动了。除了他们带的那些药影响了行动速度之外,大小路面上经常遇见**的盘查也让他们有点举步维艰了。 怎么办?三个人一商量,干脆等天黑再走吧。反正去和日本人做买卖也不急于一时,咱啥时候走到啥时候再把东西卖给他们不就完了嘛。到底是组织松散的土匪,行动随意的很,说走就走、说停就停,没有一点章法。 土匪们带了十车的药,又牵了十匹骡马,他们不敢到附近抢劫作案,就找了片树林在里头吃干粮喝水等着天黑。平常觉得天黑的挺快的,现在专门等天黑了,这天却再也黑不下来了。土匪们在树林里急的抓耳挠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