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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霄原本已经习惯了这腐烂的气息,可是今天忽然又觉得难以忍受。他厌恶的皱皱眉跳上床,尝试着慢慢将今晚吸收的灵力输送回自己的原身之中,试图连接那些已经断裂破碎的经脉。 他现在的身体就像一个又漏又有裂痕的壶,那一点点的灵力刚填补了微小的缝隙,脸上的诅咒就忽然开始流动起来,重霄心里一凉——诅咒正在吞噬着他刚才吸收的微薄的灵力! 诅咒如同饕餮,贪得无厌的释放出一股巨大的吸力,几乎要吸干重霄现在的小猫崽身体! “嗷呜!!” 重霄迅速收手,可是还是被反噬的闷哼一声,被巨大的反噬甩开,重霄啪唧一声掉在地上! 重霄艰难的支撑起身子,原本有些松开的眉头一点点的皱起来,他稍微积攒一点灵力就会被迅速的吸收,诅咒不除他永远不可能好起来! 他不自觉转头看向正在厨房刷碗的阮安安,心里涌上一阵悲凉——这诅咒会让他的伤口一再的腐烂,就算阮安安将这个家打扫的再干净,正在腐烂的他也会用恶臭再次填满这里。 家?他为什么会突然将这个小房间称之为家? 重霄一个激灵,心里一颤。阮安安怎么可能受得了这样恶心的他,他到底在想什么,只是一顿饭而已,他居然就抱着幻想阮安安会留下来?! 就算她和那些虚伪的家伙是不一样的,可是她早晚也是要离开的,自己还是别和她走的太近。 收起放松的表情,重霄脸色重新阴沉下来,他甩甩脑袋扔掉那些心绪纷乱的东西,放弃了输送灵力转而开始舔伤口。 然而他刚伸出粉色的小舌头,脖颈的皮忽然一紧,阮安安居然将他捏起来: “好脏呀,崽崽不要舔他!” 果然和他猜想的一样,阮安安嫌弃他脏! 自己就是很脏,阮安安嫌弃也是应当的,可是重霄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却是一阵恼火,原本被揪住脖颈后本能的缩成一团,现在伸出了尖尖的小爪子装牙舞爪就想从阮安安的手中逃离。 “哎呀你别乱动啊——” 阮安安实在捏不住幼崽,只好小心的将他放在了地上。 肉垫触碰地面,重霄绷直了耳朵成了飞机耳,对着阮安安龇牙。 “斯哈——” 阮安安像是被阴晴不定的重霄给吓到了,退后两步小声道: “抱歉崽崽,我以后不会乱捏你了,我只是不想你舔伤口沾染细菌。” 看重霄还是保持着戒备的状态,大眼睛里流露着愤怒,阮安安慢慢的撤出了房间。 看着阮安安的身影消失,重霄耳尖慢慢的抖动,然后竖立起来。 这明明是他龇牙吓唬阮安安,可是等她真的走了,重霄却慢慢的眨眨眼睛,耳朵垂了下来,低着小脑袋的收起了爪子。 她走了,被自己吓走了。 走了才好呢,本来自己就在等着她离开! 重霄恼怒的一甩尾巴,长长的大尾巴拍在地上发出啪的一声! 不过还没等重霄再甩尾巴,他金色的大眼睛就倒映出阮安安端着水盆走进来的身影。 “崽崽,你那么喜欢黏着前魔尊大人,一定是他养的宠物吧。” 阮安安将水盆放在床边,轻轻对着重霄笑了一下。 “对不起呀,刚才捏你你一定觉得很生气吧,毕竟我不是你的主人。我觉得你很通人性,大眼睛就像会说话一样。” 阮安安将手绢浸泡在水盆中,捞出来拧着水,轻声道:“你一定很希望前魔尊大人好起来吧,我帮你把你的主人擦干净,好不好。” 阮安安握着手帕,不知道小兽为什么一脸震惊,但是它并没有没有阻止她的意思,阮安安这才望向躺在床上的重霄。 这是她第二次认真的看前魔尊大人。 前魔尊大人原本应该是长的很好看的,虽然现在脸上弥漫着诅咒,可是脸部曲线兼具优美和坚毅,既不会过分的刚硬让人难以接近,也不会过分的柔美让人误会性别。 他偶尔没有诅咒的皮肤因为长久没有晒太阳变得奶白,莹润的几乎透明,长长的眼睫有时会因为痛苦而微微的抖动,鼻梁高挺,薄唇苍白。 若是没有这闪动着的黑色诅咒,前魔尊大人便透出股惹人怜爱的病美人的姿态。 阮安安先是试探性的擦了一下重霄的修长手指,重霄的手形很好看,如同一根根雪白的青葱。 手指上的诅咒并没有因为擦拭而出现什么反应,阮安安这才放心,轻轻将重霄的手擦拭干净,然后给他手上的伤口涂上一层草药,这是阮安安将自己催发出来的灵力丰沛的草药捣成的浆糊。 “我刚才就是在给前魔尊大人做药才暂时没有擦他,等我把他擦干净了,崽崽就可以亲近前魔尊大人啦。” 阮安安一边擦着一边没话找话的和小兽说话,一回头却看见小兽在甩着自己的小爪子。 “崽崽的爪爪怎么啦?” 阮安安将重霄原身的手放好,捉住小兽的前爪仔细看去,可是并没有看见什么伤口。 不过崽崽的肉垫捏起来软软凉凉的好舒服啊。阮安安着迷的捏捏按揉起小兽的肉垫,还没等她再多捏两下,小兽识破了她的想法一下子将小爪子抽回,跳到阮安安抓不到的地方略微露出小尖牙警告她不要随便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