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皮文学网 - 科幻悬疑 - 大奸雄在线阅读 - 第77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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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成浸淫兵法多年,深通其道,言简意赅的答曰:“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吴凡一笑,道:“我认为更具点的是运送粮草。”

    吴凡偏身再作揖,道:“金尚书,我想请教几件事儿。”

    户部尚书金德志是个出了名的聪明老胖子,方头大耳,腆着肚子,对谁都笑眯眯的。

    帝国一统南梁北燕后,金德志一直忙着奔走,主持重新统计疆域内的土地、赋税、户籍等,鲜有时间回帝都。

    金德志站出来,客气的说道:“吴骠骑尽管问,某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吴凡抛出问题,道:“敢问金尚书,帝国每年的徭役有多重?”

    第五百零四章 孔圣人

    ……

    吴凡不着边际的话,实在叫人摸不着头脑……除了天子以外。

    杨倵舔舔干裂的嘴唇儿,眼眶虽没睡好的泛青颜色,眸子却精光闪烁的厉害。有些话语,他永远想听第二遍。

    一句“帝国每年徭役有多重”,令户部尚书金德志神色郑重,他不知从哪儿弄出个小珠算,旁若无人的“劈啪作响”打起。

    吴凡那种稳如泰山的样子,终于流露出分毫。

    唐国公李渊觉察吴凡的满满信心,顿觉不妙,小动作频频示意。

    言官蒋籍无奈,唯有开言:“冠军……”

    没等吴凡反击,金德志却暴躁的怒斥:“闭上你的嘴!给我安静点儿!”

    顶头上司动了金口,刚想援声的户部侍郎钱敏,立刻了蔫儿巴掉。

    足足一盏茶时间,老胖子连擦如雨汗水,长长地喘息口气儿停下。

    金德志组织好言语,道:“徭役名目繁多,大抵分力役、杂役、军役三种。不同年份所需数量,也不大一样。似去岁,帝国恰逢迁都及兴师讨伐南梁北燕,光军役便有三百万之多,力役、杂役更是十户一丁的抽,逾过八百万众。”

    金德志思索下,谨慎的加了一句:“统计数量相差应当不超过半成。”

    力役可以理解为那些专干体力活,譬如修葺长城、挖大运河、筑造宫殿这等危险工作的倒霉蛋。

    倒霉蛋们有个外号,叫——“一去不复返”。

    杂役可以理解为那些干着砍薪﹑抬柴﹑修仓﹑运料等不幸子。

    不幸子好的地方在于就地征调。不用背井离乡,活计也稍微轻松点儿。

    军役可以理解为辅卒。属长期徭役,平时常备。战时主要输送粮草辎重,或在州府兵抽调一空的情况下临时充当戍守,假若走个背点儿碰得战事吃紧,没准儿一样要拿起武器拼命……大概如此。

    吴凡以前没亲自率军打过人数众多的仗,不懂得其中颇多窍门儿。听完金德志的话,他陡然有些明白古往一些大型战争中,兵力上的记载总是会出现较大偏差,时而几百万、时而几十万、时而几万的,叫人好不清楚。原来是徭役的问题。围绕一支十万人规模军队周边的军役、力役、杂役,会呈现一个几何倍数!

    吴凡的念头眨眼消逝,他继续问道:“今年截至现在呢?”

    金德志对答如流道:“天下平定,只有开春儿时先皇泰山封禅,及治理青州水患二事,徭役数量约两百万。”

    吴凡又道:“前年呢?”

    金德志真的是个聪明人:“五百六十万左右。再往前数为五百五十万、六百一十万。”,少停,他说道:“某刚才算的,仅有这五年。”

    吴凡眉毛一挑。道:“敢问金尚书是否知晓,每年死亡的徭役人口数量?”

    户部尚书金德志沉默了下,唏嘘的说道:“近五载平均六十万左右。”

    吴凡一合计,道:“也就是说。平均每年有六百万的徭役,且平均每十个人里要死一个?”

    数字是冰冷的,亦是直观的。

    满座皆惊。

    连天子杨倵都不禁站起身。询问道:“金尚书……没算错吧?”

    这个吴凡可不曾与杨倵说过。

    户部尚书金德志摇头道:“断不会少,只能更多。”

    每年仅徭役就要死六十多万人呐!尤其那些人大部分是活活累死的!心知肚明的朝臣。谁听着心里头能好受?

    文武百官们死寂无言,乾阳殿内针落可闻。

    吴凡忽然道:“如果我告诉诸位。我不敢说保证永绝徭役,起码能免除军役外的其他徭役呢?”

    “轰隆!”

    平地一声雷。

    众人哗然。

    “冠军侯!休得开玩笑!”

    “胡说八道!”

    “黄口小儿,信口开河!”

    “……”

    质疑夹杂辱骂,铺天盖地似的。

    吴凡笑了起来,道:“我还没说呢!你们怎么知道行与不行?”

    压下其他人的声音,吴凡走到言官蒋籍、户部侍郎钱敏身边,道:“你们说,我勾结商贾、谋取私利、败坏风纪、德行放肆……我记得应该不错吧?”

    咂巴咂巴嘴儿,吴凡鄙夷道:“我想说,你们不要拿自己挖出来没有一汤匙儿的脑子,来衡量我的智慧!对于我而言,那是一种莫大的侮辱!”

    奚落完俩看不顺眼的货,吴凡转身挥舞手臂大声道:“羌人!羌人!羌人!”,他连续变化三个语调,一次比一次高昂、一次比一次愤怒:“蛮夷之鄙人、之乱民,自汉朝始、自帝国终,贯穿千年的时间里,他们都做过些什么?谁能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