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觅落入口实
“不是这个问题。而是我们差距太大,你实在不必为了刺激刘妙曼而跟我来往。我和她其实不熟。” “我觉得是你要刺激她呢。” 刘妙龄叹气,“唉,你要帮她就帮她吧,帮她也是帮我大哥。你知道的,政商是分不开的,你来我往总有好处,你们家的周景安也和刘正昆相熟,这样就差不多了,要是我再和你结婚,太亲了反而不好。我也算暗中帮过你的,你怎么的也要领我那个人情,现在你就用那个人情来回报我,和我做朋友吧。” 方嘉平的叹息b她更长,“你们怎生都认为我是靠别人拥护上位的?我到了这个年纪,有我的阅历和想法,你们却以为我庸碌,只忙着周游关系。政治家庭有门路是不假,但我这么多年一直在证明自己,碰到正级下马,纯属巧合。妙龄,我不希望你是这么看我的。” “不。我崇拜你。”刘妙龄很认真地说:“我欣赏像你这种年纪和风度的男人。只是我明白官场和商场都一样,男人的权势斗争不b女人宫斗的y谋少。你作为副级,难道就没有助纣为虐,没有算计他的时候吗?我就知道你们都会算计,我头脑简单,没那么高的智商和你们周旋呢。刘妙曼要地也好,不要也好,跟我都没半毛钱关系,我又不为刘家卖命。” “妙龄......你把人心想太复杂。其实大家都在和谐、井然有序地工作、生活着——” “不复杂!你有没有见到我大哥那么宠爱林觅,却也屡屡试探她。林觅还没什么有利于他的好处呢,他们还没结婚呢,结果不也很累?一天到晚朝夕相对的人防这防那......”妙龄说。 林觅的脸僵掉。她就站在他们看不见的后方,又有一扇门隔着,自然不易被发现,也自然,让她听得仔细、听得全。 刘妙龄过于直白,明明她也知道,可在这样的情况下听到别人口中不算激烈的争吵,她心头也难受得紧。 刘正艳宠爱她吗?她一直感觉不到。试探、算计?常有的事。 到底是她卑贱,在他们有钱人看来不过一个玩物。她看着刘正艳和正昆一起走出来,正昆面无表情地看向她,那薄薄、微微上扬的嘴唇似在暗示:就你?就你也配上我大哥的床,了解他的隐私? 林觅生病了,发烧加痛经,染上了秋天的第一场风寒,当天晚上便发作。 刘正艳这晚没和她睡一床,直到早上见到保姆在煲中药茶才知晓。王姨说:“小觅发烧了,昨晚烧到38.8度,还好家里有退烧药,我找给她吃了,还把水壶端到她房间,让她多喝。她肯定没睡好,先生在楼上看见她醒了吗?” 刘正艳顿了顿,折回楼上去看她。 她还没醒,侧躺着睡得香,嘴唇红彤彤的。他伸手探她额头,又摸摸自己的作对b。她忽儿醒了,迷糊得很,刘正艳摸摸她的脸,问怎么样? “唔?困......” “先起来吃粥吃药再睡吧,实在不行去医院。” “唔。”她眼睛半睁半闭的。 他轻拍了拍她的脸,转身出了门。 事实证明了,刘正艳至少还是关心她的。听闻一日夫妻百日恩,他们睡过那么多回,也算露水夫妻。林觅真希望到时候他们不和了,他会给她一些t面,不叫她连滚带爬地离开。 另外,生病了也是有好处的。 林觅一天都蔫蔫地躺在床上度过,不过是在朋友圈里发了自己发烧的动态,便有好多人关心她——平时炸都炸不起来呢。 jojo说:“我得空,要不去你家看看你?” 林觅想我跟你没那么熟,还有你们家的缪先生,我避都避不及呢。于是她回:“哎呀不用,我还好,就是一天都很困,想睡觉。” 吕逅逸说:“还好吧?有没有看医生?” 她说:“看了,还好。” 其余的都是一些嘘寒问暖。还有周景安的私信:【给你订了水果,水果里的vc可以帮助退烧,多吃。】 米莉姐......米莉姐直接杀到了家门。 “我非呆到晚上九点十点才回去,孩子我也不管了,就让他一回家听到俩混世魔王瞎喊大叫,要这要那,洗了澡冲出花园几分钟又把身子弄脏,还得洗!烦死他!”她气势汹汹地拎包走进客厅,还是打车来的。 林觅披了一块薄坎肩迎客,关切地问怎么了? 米莉是聪明女人,这辈子注定没名分却也不甘守着那“一丁点儿”存款过日。她要自己做生意,先是选中了自创高端服装品牌,但查了查,本市已经有一所【绒衣】了,创始人就是秦葟自新加坡回来的前女友顾戎双,那家店也开在秦葟现任太太上官爱卿的【倾城】美术馆那条街呢,真是啼笑皆非。 况且城中的名媛贵妇对正室、二n的地位看得紧,好端端的买你二n家的衣服,岂不有失身份? 高端服装做不了了,米莉要管教孩子,也定不能抛头露面,于是她谋来谋去,相中了茶馆。古色古香的茶馆有别于咖啡馆,多了近风土人情的韵味,b起日式茶馆的脱鞋进、坐软垫又方便舒适得多。内设包间、上等茶具、古乐器演奏,米莉还说:“不仅次于茶点,菜单会无限增加,到时候想吃火锅都有!” “好像我没见过这种店哎,好新奇。应该也很漂亮。”林觅为之向往。 “那是!”米莉骄傲极了。只不过,她的店面是选好了,装修图纸也出了,资金却迟迟不到达。 她斥老陈:“装修一家店才多少钱?你拖来拖去是想g啥?到底给不给我?” 老陈无奈地回:“走私账,慢一些,叫你不要急。” 那就是要经过大老婆允许咯!米莉泄气地对林觅说:“盘个门面,装修,乃至开张请员工的钱我都有,但我就是要他付出,不可能我跟他大半辈子,他连个像样的基业都不给我?我不说房子,房子我又不租出去,每个月没进账的!” 所以她就是铁定了要老陈给她开店,还燥起来了。 林觅表示同情,让她再等等看。米莉姐又开始言传身教:“你呢?有没有想过跟刘先生要点什么?我跟你说,钱财是身外之物,你最好要到不动产,车子房子,写你的名字,对自己有保障,他也要不回。” 林觅说:“我不会开车。”刘正艳不可能给她房。 “那就学啊!自己会的话更有说服力。你哄哄他,要辆小车根本不成问题。” 倒是在理。林觅颔首答应。 下午六点多,刘正艳回来了,提前回的。他上二楼推开林觅房门,只见两女人在聊天,旁边有盘洗得干净的车厘子。 “好点了吗?”他西装革履,站在门口问。 林觅低眉顺眼答:“好多了。” 米莉拎包起来,“哎本来打算在你家蹭个饭的,谁想到刘先生那么担心你,早早就回来看你了。我不当电灯泡,还是回去等孩子放学吧。哎哎你不用送,我自己下去,又不是不认得路。” 她高高兴兴地下楼,刘正艳在栏杆往下喊老张司机:“送陈太太一趟。” 林觅拿着保温杯吸管慢慢地喝,他进来脱外套、松领带,她无厘头地问:“驾照难考吗?” “你想考?” “唔,现在有空可以去学,但我怕很难,我没方向感。” “不难,好好学。”他说。 “那我改天去报名。” 正逢王姨叫吃晚饭,林觅掀开被子从床上起来,他帮她撩了一把,见她穿着裙子露出半截小腿,随口道:“天凉了,穿裤子。” 她就爱穿裙子,一年四季,裤子不见得有几条,打高尔夫球也穿的百褶裙,一跳起来,露出里头连着的平角打底裤,他有一次寻来一件不知道是谁的衬衫,愣是捆在她腰上,皱着眉低咒:“你就不能穿条裤子?” 有人关心,她心里自是欣喜的,口头上答应了洗了澡换,旋即由他牵着手腕下楼吃晚饭。 这几日发烧,再到月经干净,林觅都在别墅度过。她已有小半个月没去过剧院了,甚至还有种已离职的感觉,分戏安排怕不是把她给忘了? 周一她早早来到剧院,放下包便去化妆间,两个女同仁看看她,有一个关切问:“林觅,你还好吧?” 另一个的眼神也充满着同情。 “我没事啊。”林觅疑惑,“怎么了?” “你这几天是发烧了,还是还有其他不舒服?”同仁一上下打量她。 林觅摇头,同仁二又说:“大家都说你被家暴了,来不了。你真的还好吗?” 家暴?何来家暴?她眼睛瞪得铜铃大,这是谁传出来的? 剧团女团长喊她进办公室谈话——“小觅,你的情况我们大致了解了,你如果有困难、身不由己,说出来,大家都会帮助你的。我们都不希望你受到伤害,或者,你可以报警!” 林觅更惊讶了,连忙问:“不是。你们为什么都这样说?我都不知道你们从哪儿听来的。” 女团长眼里闪现怀疑,“不是你跟有妇之夫来往?还被男方家暴吗?” “不!这是谁说的,哪有的事?我没有跟有妇之夫来往,谁告诉你们的?” 女团长始终怜悯地看着她。 那天有个小伙子急匆匆地跑来剧院找林觅,被告知不在,他跳着脚叫嚣:“如果她回来了你们一定要告诉我一声!她可能被囚禁了!不让出来,我联系不到她......” 大家问为啥?小伙子居然悲呛地用手捂脸,快哭了,“她是我姐姐,为了一点钱做了一个富豪的二n,听说那男的很凶,老是对她打打骂骂,限制她的自由。我已经找了她几天了,也不知道她现在好不好,又听说她是被打了才发的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