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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可怕了?什么太可怕了?」牟礼田不可思议地追问。 「因为,如果圣母园的纵火案是那家伙所为,不是很可怕吗?那种养老院,住的全是无依无靠、中风或神经痛的老婆婆,就算为了匿尸或什么的,难道就可以容许纵火行为?以人性而言,这绝对是无法想像的。尽管我们知道绫女乃是冰沼家的一份子,而会考虑其中原因的可能性,但是若从一般常识来说,只能认为太可怕了,而且很不真实!」 以亚利夫的立场,仅仅只是叙述最一般的感想,但牟礼田脸上却浮现怜悯的神情。「你是认为,圣母园的事件不需要有凶手存在?」 「没错,至少我不想有凶手存在。」 「那等于是冰沼家的事件也不必有凶手了?」 亚利夫开口想说什么,却被打断了。 「不错,像圣母园这样的事件,并非象征冰沼家事件。选择杀人或是无意义的死亡,乃是冰沼家的问题。你要知道,虽然你认为圣母园纵火案过于可怕,将近百人死于因怀炉灰烬不慎引燃极端无辜的意外,却又无法说明为何会多出一具尸体,这岂不是更加可怕?如果说哪一种才是适合人类世界发生的事件,倒不如解释为某处有个凶残的杀人犯,计划性纵火、遗弃尸体,却还能获得救赎一事,更适合在人类的世界发生,不是吗?我很希望圣母园事件是杀人事件、是纵火事件hellip;hellip;不,与其说希望,不如说是为了人类世界的名誉,我宁可断定这是犯罪事件。」 不清楚牟礼田想要表明什么,他非常热切的继续说着,「冰沼家的情形也同样是两种情形之一。亦即,认为众多亡者无意义的死亡太可怕呢?或是暗地里有个邪恶凶手持续进行血腥的犯行比较好?若不希望圣母园事件有凶手存在,则冰沼家的事件也没必要有凶手存在。」 「可是,我不明白。」亚利夫更加摸不着头绪,「这么说,凶手是认为亲自杀害红司与橙二郎比较好而行凶?也就是说,反正冰沼家人都将面临无意义的死亡,因此不惜亲手杀害hellip;hellip;」 「看来我们是说不通了。」牟礼田一脸遗憾神情,「我说的并非一般所说的杀人事件,只是说,若要认为冰沼家众多亡者的死是无意义的死亡,还不如将之视为血腥的杀人致死。圣母园的事件也一样,如果没有凶手,也必须创造出凶手才行。我们需要有个凶手使用狡猾的诡计愚弄我们、在我们背后伸出血红的舌头。你们在进行推理竞赛塑造凶手时,并不在乎谁是凶手。我一直认为的,应该也是这个意思,但hellip;hellip;」 「听起来我们是被奚落了。」不太明白牟礼田话中意思,只是焦躁抽烟的久生,似乎找到了插嘴的机会。「结果到底是哪一种?假设红司或橙二郎只是寻常病死或意外致死,由于无意义的死亡令人感觉可悲,我们为了道义,还是必须扮演侦探找出虚构的凶手?我不想这样,这种说法连听也没听过。」 「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牟礼田神情严肃,「无论如何,我认为方才所说的乃是事件的根本,也是悲剧的唯一原因。不过,状况真的很诡异,红司的死亡与圣母园事件都一样.出现许多无法解释的部分。也许我的观点有严重的错误.或许这真的只是一般的杀人事件,若是如此,就不是我有能力探讨的hellip;hellip;」 「可以稍微具体说明吗?」对于自以为了解一切的牟礼田,亚利夫难以忍受。「以圣母园事件为例,假设必须有凶手,那究竟会是谁?而这是否算冰沼家的第三起杀人事件?」 「应该不是第三起杀人事件吧hellip;hellip;」拚命努力想让众人理解事件本质的牟礼田,发现除了阿蓝沉默不语外,其他两人仿佛毫无感觉,显现出反而因此轻松的态度。「如果你希望,那么我指出凶手也无所谓。不过,你应该知道地点在什么地方吧?」 「不,我只知道是在户塚hellip;hellip;」 「是吗?奈奈就很清楚。所谓的圣母园,正好位在户塚与藤泽之间,交通工具只有巴士。最近如何我不知道,但在以前,只要提到在那附近的国立户塚医院,印象中只是一栋荒凉建地中的孤单建筑,护士住在停尸间。因此,可说是最适合犯罪的偏僻地方。我们假设这次事件是杀人与纵火,而且在夜间进行,那么『凶手』不是自己有车,就是顺利拦搭上夜快车。不过,既然还要搬运尸体进入安养院,当然是自己有车子才对。无论哪一种,『凶手』必须是年轻体健而且身手灵巧的人,甚至如果他的目的是一并杀害姑婆绫女,那就一定要具备从以前就曾出入圣母园、与绫女见过多次面、互相了解个性的条件,更应该是我们就算没见过面,却听过名字的人。」 牟礼田以「虚构的凶手」为蓝本,逐渐缩小描绘某个特定人物。 「但是,另一方面,那具被搬入的尸体,遭杀害后又弃置于圣母园的死者,应该也和凶手熟识,甚至有亲密交情。从焚烧后的颚骨鉴定出是个老人。假设事先排除肉体上的特征,则不必然是老太婆,就算不是女性也无所谓,却当然是与冰沼家有关系的人。而我们认识、同时又与冰沼家有关系的老人,就是这次事件另一位遇害者。」 「可是hellip;hellip;难道hellip;hellip;?」 久生与亚利夫同时惊呼出声。提到与冰沼家有关系的老人,究竟是谁已经非常清楚。可是,这事情也未免太突兀了,令人难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