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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页就此揭过,大家回到基地,张洪祥已经将资料看完,对陆刚做出一个中肯的评价:这家伙是个枭雄啊,得亏没生在乱世,明天采访他,小卢帮我预约一下。rdquo; 卢振宇心不在蔫,脑子里全是叶小冬,被文讷掐了一下才醒悟过来:好的张哥,我这就约他。rdquo; 当今社会,很突兀的一个电话打过去已经成为冒犯行为,卢振宇发了条微信表达了采访的诉求,那边很久才回应,当然是同意采访。 陆刚此刻正坐在云山别墅88号的书房里沉思,雪茄烟的烟雾如同阴霾一般笼罩着他的面孔,刚才发生了一件很重大的事情,蔡红居然向自己提出了离婚! 事情是这样的,最近几天蔡红的心情一直不好,脸耷拉着,动辄暴怒,家里的保姆已经被她骂走一个了,陆刚找她商量给儿子治病的事情,说有一家美国医院治疗艾滋病效果显著,可以去试试,最好当妈的能陪着,说到这里,蔡红就毫无预兆的爆发了,说把我弄走了方便你找老情人是吧,一家团圆是吧,好啊我不碍你的眼,我们娘俩自生自灭算了,我们蔡家从此和你陆刚一刀两断,各不相欠,离婚! 陆刚大为震惊,虽然这种话蔡红经常挂在嘴边,但是听话听音,以前是无理取闹,现在却是掌握了确凿证据的质问和决断。 蔡红来真的了,她应该是知道了郑涛的存在,再加上金天鹅面临的危局,也许还有她那个愚蠢的兄弟蔡强添油加醋,所以急着和自己做一个切割,保住财产,清仓走人。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rdquo;陆刚嘬了一口雪茄,用口腔体会着来自哈瓦那的香味,他改抽雪茄已经很久了,但是始终不能适应这种上流人士rdquo;的味道,索性将雪茄搁在烟灰缸上,从抽屉里拿出一条没开封的软中华来,这是他用来待客的烟,取出一包来拆开点上,闭上眼睛深深一口,久违的味道弥漫在口腔,随着气管进入肺部,打个转再喷出来。 陆刚睁开了眼睛,眼眸深处有一丝精光闪过,不论敌人是谁,想拿走金天鹅没那么容易,必须拿足够的代价来换。 他拿起手机给许家豪打电话,询问对蔡强的监视工作,并且要求对蔡红也进行跟踪和监听。 许家豪是个聪明人,并没有询问原委,他说蔡强舅舅确实和定邦控股的人进行了接触,但是对方使用了反监听设备,所以没能录下对话内容。 你做的很好了,家豪,金天鹅就靠你了。rdquo;陆刚挂断电话,打开微信,看到北泰晚报的记者小卢发来的微信,请求陆总接受采访,他回了一句:没问题,我明天上午恭候大驾。rdquo; 次日一早,采访团队来到金天鹅集团总部,陆刚亲自在大门口迎接,引领着贵客参观了总部各个部门,最后来到大会议室,工作人员摆上茶水果盘,陆刚爽朗大笑,向张洪祥做了个有请的手势:张老师,咱们也算是故交了,还有小文,怎么这么客气,吃水果啊,大家都不用那么拘谨,随便聊聊。rdquo; 这次采访是老张主打,他昨天已经整理了二十个问题,一一发问,犀利尖锐,陆刚也不是吃素的,见招拆招,从容应对,从金桥大市场的改制谈起,娓娓道来,条理清楚,比刘奇那种宣传口的感情倾泻或者王邓的批斗搞臭都高明了许多。 这二十个问题问完,基本上采访就可以结束了,因为陆刚概括的太全面,太权威了,如果说张洪祥是最好的提问者,那陆刚就是最好的回答者,采访完他,就不用采访其他人了,金天鹅的前生今世,已经尽在其中。 老张起身,正要和陆刚握手,结束采访,忽然卢振宇拿出一张打印的A4纸来问道:陆总,可以问一个私人问题么?rdquo; 陆刚看到了照片,神情一怔,随即恢复谈笑风生:当然可以,这是纺织厂团委活动时拍的照片,你从哪儿搞到的,我都没有。rdquo; 卢振宇说:我想听听他们的故事,照片上这些年轻人的故事。rdquo; 陆刚笑道:刚才不是已经讲过了么,这就是我们的故事。rdquo; 卢振宇说:那是后来的故事,我想听当年的故事。rdquo; 如果这只是一般的采访,陆刚也就拒绝了,但是采访者和自己关系匪浅,他稍加考虑也就放开了:好吧,我就说说当年的故事。rdquo; 我和老许,还有张老师,咱们都是六零后,咱们这个年纪的人都会唱一首歌,八十年代初期特流行的,再过二十年,我们来相会hellip;hellip;我们是八十年代的新一辈~rdquo; 陆刚打着拍子,笑容可掬的,但是卢振宇却从他眉宇中看到一丝愁绪。 我是高中毕业,接班进的纺织厂,那一年十八岁,老许比我强点,他是中专生,分配进来的,老周是临时工,后来才转正的,比我还惨点,我们一起参加自学考试,辅导我们的是这个人。rdquo;陆刚指着叶小冬,她叫叶小冬,是中国纺织大学的研究生,主修的服装设计,不知怎么却分配到我们厂,组织上安排她当团委副书记,负责引导团结我们这些后进的青工,后来厂子倒了,大家也都散了,其他几个人我知道下落,叶书记不知道下落,也许去了美国欧洲吧,她这样的人注定不属于这里。rdquo; 陆刚避重就轻的答案并没能让卢振宇解开疑问,但是也不好再继续深入下去,只好将好奇藏在心底,陆刚笑道:正好有点事想和张老师私下里谈谈。rdquo;卢振宇会意,说咱们去外面转转吧,将其他人带出会议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