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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讷笑道:对啊。rdquo; 两人一边说说笑笑,李晗一边想,这个小文来的真不是时候,自己本来想单独跟谷教授聊聊他弟弟的事的,没想到小文不揣冒昧的也跑来了。这种事涉及谷教授的家庭隐私,小文和谷教授的关系又不比自己,而且她又是这个案件中的受害人,实在不适合。 李晗想着,怎么才能避开小文,偷偷问问谷教授,或者想个什么办法让小文先走,自己留下来跟谷教授开诚布公地谈一谈hellip;hellip;或者用什么小文听不懂的暗示话语探探谷教授? hellip;hellip; 两个女孩各怀鬼胎地吃完饭,手拉手下楼,穿过马路,来找谷教授。 谷教授正在吃饭,看到两个小丫头一起来看自己,很高兴,招呼她们坐下一起吃点,两人连说刚吃过,您吃您的。 文讷笑道:哟,您老还喝两杯啊!rdquo; 可不是么,小折叠桌上摆着好几盘菜,有两盘炒菜,还有两三个熟食,估计也是在超市买的,旁边放着一小坛黄酒,大约有一两斤的样子,泥封刚扣掉,用木塞子塞着,老头正在自斟自饮。 老头喝酒颇为讲究,不直接从坛子往酒杯里倒,而是执一只青花瓷小酒壶,往一只同款的青花小杯子里斟酒,酒壶上写着两句诗:人生百年常在醉,算来三万六千场。 酒杯上也有两句诗: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 琥珀色的酒浆注满杯子,空气中飘荡着黄酒特有的醇厚幽香,甚是诱人。 老头一小口黄酒下肚,笑眯眯地夹了一小块豆腐干填进嘴里,心满意足地嚼着,摇头晃脑,手指在桌面上无意识地划着,颇有孔乙己的即视感。 文讷第一次见喝黄酒这么讲究的人,笑吟吟地坐过去,端起小酒壶,为老爷子又斟了一杯,她惊讶地发现,酒壶是热的,摸起来颇烫手。 谷伯伯,您还真讲究呢,喝黄酒一定要喝温的。rdquo; 那是,rdquo;谷教授摇头笑道,其实我这算不得讲究了,老年间讲究的是要用锡壶装黄酒,然后放在专门温酒的家伙事里,还得烧热水来温酒,我这不想折腾那个了,直接放微波炉里打热了就是。rdquo; 您怎么不放一颗话梅呢?rdquo; 切,rdquo;谷教授一摆筷子,不屑地说道,那是你们不懂事小孩的喝法。rdquo; 他又是吱喽rdquo;一口酒,夹起一筷子白切鸡嚼着,很是得意,摇头晃脑地吟哦道: 老人七十仍沽酒。rdquo; 文讷看他从现代的精神科教授瞬间变成了古代的乡间教书先生,忍不住笑嘻嘻地接了下句: 千壶百瓮花门口。rdquo; 谷教授抬起眼来,颇惊喜地看了文讷一眼,接着又吟一句: 道傍榆荚仍似钱。rdquo; 文讷笑道: 摘来沽酒君肯否?rdquo; 好!rdquo; 谷教授抚掌大笑,文讷也开心地笑个不停,一老一少开怀大笑,直接视旁边的李晗如无物。 李晗有些不满地皱眉道:谷伯伯,您这个病不能喝酒的,您又不是不知道。rdquo; 谷教授望着李晗,笑眯眯地为自己辩解:这两年控制的不错,喝点黄酒,不碍事的。rdquo; 文讷看他这个状态,笑道:谷伯伯,是不是您老有什么高兴事了啊?rdquo; 谷教授笑吟吟地一指文讷,夸赞道:还是小文聪明,看出来了。rdquo; 他又喝了一口酒,夹了颗花生米吧唧着,用筷子指了一下茶几上的PAD,笑道:这不,下午和儿子视频来着。rdquo; 文讷心里咯噔rdquo;一下,仍然笑着问道:怎么,您儿子要回来啦?rdquo; 谷教授摇头笑道:不是,他的诊所开业了,今天刚开张!唉,当爹的盼了这么多年,儿子总算有大出息了啊!hellip;hellip;不过他今年就回不来了,诊所刚开业,那边的事够他忙的了,反正我已经办好签证了,过几天飞去美国看他,在那儿跟他一起过年,开春再回来。今天你们来得正好,就算提前给我送行了吧。rdquo; 文讷和李晗对视一眼,都感到颇为意外。 hellip;hellip; 两人陪着谷教授聊天,待他喝完酒、吃完饭,两人又帮着收拾好,然后文讷替谷教授泡了一壶茶,李晗肚子里藏不住事儿,好几次想开口问谷教授,可是看看文讷,又都欲言又止。 文讷看看她,问谷教授道:谷伯伯,您这一走,恐怕得好几个月才能回来吧?rdquo; 谷教授点头道:是啊,往年都是快过年了才过去,今年去得早,这么多年了,还是头一回陪儿子待这么久呢。rdquo; 怎么样,rdquo;他借着酒意,用打量儿媳妇的目光看着两人,笑道,你们两个,愿不愿意跟我去美国玩玩?rdquo; 他先打量了一下李晗,笑道:小晗要上班,大概不会去。rdquo; 他又打量一下文讷,笑道:怎么样小文?你也没什么事,想不想去美国玩玩?rdquo; 李晗幸灾乐祸地看着文讷,心说谷伯伯这真是喝多了,趁着人家撒手没不在这里,公然挖起墙角来了,不过,找个在美国开诊所的男票,对于女孩子来说,的确是上上之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