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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女人一旦打开话匣子,就聊个没完没了。 有了共同感兴趣的八卦,两人的友谊,一路得到了升华。 到了牛排店前,她们甚至取了号码牌,就单独留下安安和景云深等座位,自己,要趁这点时间去逛逛衣服店。 安安知道,她们其实是想甩开他们,去聊更劲爆的八卦。 景云深曲着身体坐在牛排店前的椅子上,安安取了两个免费甜筒,伸手递给他,被拒绝了,“谢谢,我不需要。” 安安只好一手一个甜筒地坐在他对面。 忽然见他看着她,笑了起来。 安安一时还没反应过来,疑惑道:“刚才是你自己不要吃的,现在,当然两个都归我了。” 又舔了几口,两颊瞬时涨得红红的,“你别笑,我小的时候,真的没有舔过尿不湿!” 怕他不信,特加强调,“我爸妈都是特别爱干净的人,怎么可能会让我做那种事情。” 景云深颔首,安安往四处看了看,见这个地方很是安静,她妈和那个小林同学,一时半会儿又还没有要回来的样子,大着胆子咳了一声,“那个,景云深……其实之前在教室里,我不是故意……” 他指节分明、异常干净好看的手,忽然向着她的脸颊边伸了过来,安安一紧张,余光死死地看着他的手,彻底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我真的,对不起,那时候没有骂你……” 但他的指尖仅是轻轻擦过她的脸颊,好像碰到了她脸颊边细细的、透明的绒毛,又似只触碰到了她脸颊边的空气。 他打断她的胡言乱语,“你的刘海碰到冰淇淋了。” 安安连忙抿住嘴唇,低着头胡乱拨了一下刘海,脸烫烫的,“现在呢?” “好了。” 她慌乱地点点头,他问:“刚才想说什么?” “啊?!”好不容易才整理好的道歉思绪被打乱,眼下,安安怎么都无法将碎成一堆的思绪重新拢起。大脑一片空白,她摇摇头,“忘了。” 眼前的人站了起来,将她眼前的光明罩成一片阴影,“叫到我们的号码了。” *** “安安,你怎么不早跟妈妈说,期中考试,景云深考了你们年级第一名呀?” 回去的路上,她妈开启了八卦模式。 安安坐在副驾驶座上,把玩着安全带,“这有什么好说的?又不是我考第一名。” “要说的。他叔叔景老师,以前是妈妈的专业课老师,他叔叔现在的妻子,又是你爸爸以前教过的学生。既然景云深的学习成绩那么好,那妈妈就可以去找到他叔叔,请他有空的时候,多教教你学习上的事情的呀。” 果然又是这一套,安安有些不耐地瘪下唇角。 本来,她妈妈知道她一上高中,就交了一对双胞胎做新朋友时,是极力反对的。 因为她通过多方途径打听到,陈澜一和澜二的家庭条件不太好,父母作风也不大对劲,怕他们带坏她,差点要求她和他们绝交。 直到她知道澜一、澜二学习特别认真,成绩比自家女儿好出一大截,才喜开颜笑地允许他们做朋友,甚至愿意在晚自修结束后,捎姐弟俩回家。 现在对这个景云深,又是这一套路。 安安清晰地记得,她妈一开始打听到景云深是单亲家庭长大的时,是如何嫌弃他可能性格不大好的。 虽然,事实证明,他的性格确实比一般人阴郁一些…… 再不答应她妈的要求,她肯定会无休无止地唠叨下去,安安只好颔首,“我知道了,有空,我会多向他请教的。” 她妈满意点了头,安安则侧过脸,想起景云深那张固然帅气,却冷意十足的脸。 她妈说:“这孩子也怪可怜的,从小没有妈妈疼爱就算了,现在,连唯一相依为命的父亲,也命不久矣了。” 安安的心猛地一跳,“啊”了一声,“他爸爸的病,没的治了吗?” “是癌症,已经晚期了。”她妈语气平淡地说起来,“这都是他小婶婶告诉我的。你自己知道就行了,别告诉他,他还不知道。要说啊,他们家情况还真复杂。景云深的爸爸景教授一个人带大儿子,我的大学老师景老师呢,又二婚,新找了一个几乎比他小一轮的女人。我看这小林同学还太年轻,心思很野,不一定能照顾好她大哥托付给他们的孩子。” 安安的眼圈瞬间泛红,鼻间也有些酸涩,“景云深好可怜。” 差点落下泪来。 她妈妈眼睛盯着前方开车,“别这么感性啊。你看他,长得又高又帅,成绩也好,就算没有家里的帮助,以后的前途,也肯定是一片光明。你呢,要是不好好学习,以后肯定连人家的一根汗毛都比不上。” 安安冷静了下来,“知道了。” 拿出MP3开始听英语听力。 这一回,里头连硕果仅存的几首英文歌,都被她妈删掉了。 周日上床睡觉前,安安洗了海带和排骨,要煲海带排骨汤。 她妈一脸安慰,“真好,女儿长大了,知道感恩了,煲汤给爸妈补充营养呢。” 安安没戳穿她,只笑了笑,趿拉着拖鞋走进卧室。 *** 下了她妈的车,在公交车到来之前,安安握着还温热的白煮蛋,见那只黄色的小土狗,正等候在垃圾桶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