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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定侯叹息一声,“宁儿,是为父无能,对不住你。靖国的三皇子属意你,执意求娶你,皇命难为,为父也没有办法啊。” 天塌地陷! 宋宁精致的脸上布满愁云,难道她当真逃不过原主的命运吗? “为什么一定是我姐姐?”宋凛怒火冲天,恨不得现在就冲到谢衍跟前与他打上一架。 “嘉宁郡主呢?他不是喜欢嘉宁郡主吗?为什么不叫她去和亲!” “够了!” 安定侯猛的一拍桌子,“那不过是谢衍的权宜之计,他想娶的人一直都是宁儿,你又何苦拉人家女儿下水。” “可姐姐根本就不喜欢他!难道父亲母亲当真要将姐姐送入虎口吗?” “小凛,别说了。”宋宁忽然想到什么,失意的眸中燃起了希望,恢复镇定自若的模样。 “父亲,母亲,我与戚盛的娃娃亲当真不做数了么?” 安定侯与康宁长公主闻言心里一跳。 安定侯:“宁儿的意思是……” 再过三日便是太后寿辰,宫中每年都会设宴,邀请贵戚权门进宫赴宴,为太后祝寿。 宋宁打算利用这个机会营造出与戚盛情投意合的假象,让皇帝舅舅知晓她的“心意”,以此叫谢衍知难而退,另谋他人。 “胡闹!这可是欺君!” 定安候在朝为官多年,一直秉承着谨言慎行的原则,可康宁长公主爱女心切,可管不了那么许多,况且皇上也不愿让宋宁和亲,只是谢衍认定了宋宁,不得已才……否则也不会迟迟不肯下旨了。 “就按宁儿说的做!” 有了康宁长公主的支持,宋宁安心了。 “可是宁儿,你刚落了戚盛那孩子脸面,他怎会帮你?” “这……大不了女儿放下身段求他一求。” 等了两日也不见戚盛的回信,宋宁有些郁闷。 为了让戚盛配合,她亲自叫人传了口信,稳妥起见,还将自己最喜欢的琉璃盏忍痛割爱了,没想到戚盛那厮竟然不理会她? 难不成他还在气头上? 宋宁别无他法,只得入宫见到人再说了。 这日,宋宁身穿一袭青色长裙,祥云缎靴,梳着朝云近香髻,簪了一支镶宝石碧玺步摇,配以翡翠耳环,一身装束清爽别致,落落大方。 她五官巧致,略施粉黛已是天人之姿。 纵然进宫赴宴的贵女们大都打扮的华丽绝美,可与宋宁比起来却差了一截。 “哎呦,瞧瞧,宁儿这孩子多美啊,不愧是长公主与定安侯的女儿,真真儿是冰肌玉骨,巧盼婀娜呀。” 不知是谁夸了宋宁一句,慎王妃闻声,掩唇轻笑接道:“可不是,要说这京中贵女谁最出挑,我看宁儿当属第一。” 慎王妃直言快语,有一说一,最不怕得罪人,喜欢谁便说谁好,宋宁做为她的表侄女,那自然是另眼相看的。 更何况慎王妃自己本就是个美人儿,年轻时可是艳绝京城的人物,即使如今年岁欺人,但她的一双凤眼飞扬流转,仍旧勾人摄魄。 众人一听,连慎王妃都夸宋宁娇美,可见宋宁确实有傲人之资。 可宋宁不喜当众被人如此夸赞,她虽也不怕得罪谁,到底不希望自己被捧杀,为自己在暗处树敌。 “婶婶折煞我了,宁儿资质平平,实在汗颜。” 她低叹一声,若是原主听到如此夸赞,只怕会骄傲自满,洋洋得意。可如今换了芯子,宋宁表现的谦卑,倒叫众人吃了一惊。 “县主何必谦虚,你当得。”一旁的贞嫔眨眨眼,冲她微微一笑。 贞嫔的年岁看起来和她差不多大,却早早入宫,成了皇帝舅舅最宠爱的一位嫔妃,她的小腹微微隆起,想来是已有身孕。 宋宁轻笑摇头,古人嫁娶未免太早了些,当真叫人无奈。 “从前宁儿最是顽皮,听闻近日却是温婉了许多,怕不是知晓自己要嫁人了,改性子了?” 贵妇贵女们闻言,都抿嘴偷笑了起来,七嘴八舌的说着这两日听来的传闻。 道是靖国的三皇子谢衍与丞相府的二公子戚盛,都拜倒在县主的石榴裙下了。 只见宋宁此刻面露绯色,眼眸低垂,众人瞧见只道她是害羞了,只有宋宁自己知道,她这是气的,无处发火只能忍着。 正因如此,宋宁也没有瞧见在距离她不远处,那双暗含不甘与恨意的阴鸷眼神。 “嘉宁,你瞧她那副狐媚模样,惯会勾引人,几日前还说不稀罕三皇子,如今又作这般姿态,当真是可恶至极。” 说话的,便是与宋宁有过口角的安蕙,她旁边站着的娇柔美人儿便是怀王嫡女——嘉宁郡主。 说来,嘉宁郡主也算是一位倾城佳人,原文形容嘉成郡主是初发芙蓉,软玉温香,只可惜——世人只知道嘉宁郡主端良恭顺,却不知女子的妒火有多可怕。 她将眼底的恨意收起,微抿唇角,唇边挂着浅浅梨涡,端的是一副佳人模样,声音却透的些许寒意。 “不过是将死之人,便容她多得意一刻罢。” 宋宁听了大半天的夸赞与恭维,耳朵都要磨出茧子了,趁着大家不注意,带着珍珠偷偷溜了出来。 “哎呦,累死我了,拘束这半日我的身子都僵了,珍珠快帮我捏捏肩。” 她找到一处凉亭,确定此处无人打扰,安心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