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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器被缴,游莲的精神防线瞬间崩溃。她又羞又急,用尽全身力气想要挣脱宗懿的控制。 可游莲杀敌,靠的是灵巧的腾挪与瞬间制敌的爆发力,一旦被宗懿死死束缚住手脚,她的力气不够,除了委屈得无声流泪,游莲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不知什么时候,马车已经停了下来。耳畔传来车门帘拉动的哗啦声,有人来到了车门口,一边拉车门帘,一边对着车厢内高呼: “九王爷,地方到……” “啊——!”与此同时,游莲的惊叫声响彻云霄。 说时迟那时快,伴随“嗖——”的一声嘹响,一件黑咕隆咚的物体,带着疾风直扑车门口—— 堪堪砸上了那名班头的脸…… 车门帘重新落下,车门外,班头大惊失色,见鬼似的胡乱滚到地上,对着黑沉沉的马车叩头如捣蒜:“王爷饶命!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啊!” “小的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看见……” 班头被吓坏了,卯足了劲儿地磕头,口中语无伦次地发着毒誓。在他身边不远处的地上,滚落了一只绣花鞋。 厚重的门帘阻隔了马车外的人声马鸣,车厢内再度恢复了平静。 半晌,自车厢昏暗的角落里传来女人压抑的抽泣声。 宗懿坐直起身,看见游莲几近赤.裸地缩在车厢的角落里,一身白腻肌肤如映日的雪地晃得人眼晕。 因为没有遮挡,游莲扯了一块宗懿垫座的锦垫子,哆哆嗦嗦护在胸前,玉白的腿儿又遮不住,胡乱蜷着,跟雨打残花似的微微颤抖…… 有那么一瞬,宗懿觉得游莲有点可怜。 顾不得自己身上的剧痛,宗懿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他爬到车门口,捡起游莲散落在车门口的裙带和石榴裙。再四下里搜罗,把游莲散落在四处的襦衫鞋袜统统都收集到一处,码码整齐了,再把它们推到游莲的面前。 宗懿一个人步履蹒跚地下了车,摇摇晃晃半天好容易才站直了。 连太阳穴里都还在一阵一阵的跳着痛,这女人的脚劲太大,宗懿觉得自己也去了半条命,回头非得要找个大夫好好看看不可。 宗懿立在马车门口,酝酿了好一阵,才深吸了一口气,说道: “本王的令是什么?” “……呃……呃……没……没王爷的令,任何人不得靠近……” 脚边,那名犯了错的班头早已被吓到肝胆俱裂,磕磕巴巴半天才说完一句话。 “那么,你为何就靠近了?” “……我……”班头说不出话来,浑身上下抖若筛糠。 “来人!”宗懿喝道: “违抗军令,杖责八十,若有再犯……”宗懿顿了顿: “下一次就挖眼。” 说完,宗懿便背着手,一瘸一拐地独自一人朝距马车不远的前方,一所高大宅院的大门走去…… 第11章 好事 众人心下皆惊,不过去叫九王爷下车,就遭八十军棍,未免也太倒霉了些。可是没人敢去向宗懿求情,他们都知道,孛特尔一定看见了那官妓惨遭“蹂.躏”的模样,九王爷这是在替那官妓“出气”。 宗懿吩咐完杖责孛特尔八十军棍的令后,便有监刑官领着小校上前,把孛特尔给拖下去了。苏木走过来,想扶着宗懿走,却被宗懿一把推开: “不用了,本王又没瘸。” “……”苏木无语,瘸倒是没瘸,可王爷您太冲动,折腾成这样,你是怕别人不够笑话你吗? 苏木认为,就算九王爷从此因为好色被天下人嗤笑,那也是九王爷自找的,完全不值得同情。 于是遭到宗懿拒绝的苏木,也不再强求,当真就站到了一边,跟旁人一起,看宗懿一个人艰难地跋涉。 此时,自远处的宅子方向迎面走过来一队仆妇,为首的那位年纪较大,穿着打扮也比其他仆妇精致许多。 那老妇人走到宗懿跟前就向他行礼,唤宗懿“九王爷”。 宗懿则停下脚,恭恭敬敬地叫那妇人“奶娘”。 奶娘姓穆延,自宗懿小时候起,就一直在他身边伺候,到哪都跟着。宗懿对穆延嬷嬷也很尊敬,从不跟别人一起叫穆延嬷嬷,一直都叫她奶娘。 穆延嬷嬷大老远就看见了宗懿的异样,一脸焦灼地跑过来问,九王爷怎么了? 旁边人都装作没有听见,纷纷把头转到一边。宗懿则好言安慰穆延嬷嬷,说自己没事,只是不小心闪到腰了。 穆延嬷嬷啐宗懿:“又不是七老八十了,二十岁的小娃娃,出个门还这么让人不省心!走路都能闪到腰?” 宗懿没心没肺地笑,说自己最近的确运动少了,天天关在县衙的后院吃了睡,睡了吃,确实使不得。 穆延嬷嬷问宗懿:“十二姨娘在哪里?” 宗懿朝身后的马车努努嘴,对穆延嬷嬷说:“有劳奶娘了。” 穆延嬷嬷拿手指虚虚点了点宗懿的鼻子,佯怒骂他:“臭小子……” 说完,便抛下宗懿,朝那马车奔去。 看着穆延嬷嬷进了马车,宗懿长吁一口气,他抬起袖口擦擦额角的汗,转过身,继续朝前方宅子的大门走去…… …… 游莲穿好了衣裳,独自一人坐在马车里偷偷抹眼泪。 从现在开始,自己就正式成为女真人的俘虏了。游莲不敢相信自己真的就这样完了,父兄皆已战死,如今自己又被俘了,游家军就真的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