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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看太宸帝君一剑就要劈下, 魔君赶紧用长矛往上一顶,大声说:“太宸!你睁大眼睛看看, 你家小花妖还在下面呢!”

    裂天剑劈来的力道一滞,太宸帝君挥手往旁边泄力,强悍的剑风将大地生生割出一道深渊。

    魔君悄悄摸了把汗, 回头一看, 就见妖主惊喜又缱绻地看着乔安,艰难的伸着手想要摸她的脸。

    这画面, 啧,这画面呦!

    魔君真想好好拉着太宸帝君的手说一说, 这小花妖绝对有祸国妖姬的潜质, 跟着他实在太亏了, 就应该好好培养一下, 将来放出去随便祸害, 把那些不省心地都给扫一遍, 指不定这三界就太平了!

    魔君扭头看太宸帝君,太宸帝君的脸一瞬间阴了下来,眼神冷得像是要杀人。

    魔君看着他这个反应,不免痛彻心扉。

    太宸啊太宸,我真是看错你了, 你怎么能是这么小心眼的家伙。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啊,你堂堂一个帝君,竟然连老婆都舍不得,一点自我牺牲的精神都没有,实在太让人失望了。

    魔君看热闹不嫌事儿大,还假惺惺地劝:“太宸啊,你不要想太多,这是救命呢,妖主人都快死了,你还和他计较什么,是不是?宽宽心,别着急……”

    魔君话音未落,就见乔安摸出来一个布包,一把糊开妖主的手臂,面色自若掰开他的嘴,抓起一把花就塞进去:“少说话,多吃药。”

    魔君:“……”

    魔君脑袋上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这个发展似乎有哪里不太对?

    太宸帝君的眉目微微舒展,虽然脸仍然臭着,还是缓缓颔首:“我不着急,很宽心。”

    魔君愣是无言以对。

    太宸帝君落到地上,走到乔安旁边,语气阴沉:“你怎么来了?”

    乔安一边给妖主塞果子,一边漫不经心地回答:“来找帝君啦。”

    “……”太宸帝君不动声色地偏过头,抵拳轻咳了两声,语气略带嫌弃:“本尊才不过走了几日,就这么离不得本尊。”

    魔君盯着他,酸得牙疼:嫌弃就正经嫌弃,先把快咧开的嘴合上行吗?这么矫情你不腻歪吗?!

    太宸帝君不腻歪,但是妖主腻歪。

    即使已经半昏迷快狗带了,妖主仍然致力于给太宸帝君添堵。

    他的嘴被白果子堵得满满的,削瘦的两颊生生都被撑起来,散落的长发,显得意外的脆弱柔软。

    他瞪着一双漂亮的桃花眼,直勾勾盯着乔安,想要去摸乔安的手…被她顺手就给糊在地上。

    妖主不甘心,又执着地一个劲儿够她。

    乔安拍了两次,给整得烦不胜烦,看着他浑身血淋淋有进气儿没出气儿的可怜样,又不好骂,只好再一次把他的手臂按下去,温声细语地说:“妖主,你咋这么多戏呢,你这个手要是抽筋了,自己控制不了,我就帮你砍了吧,你说好吗?”

    妖主:“……”

    太宸帝君居高临下地瞥着他,冷冷勾起唇角:“我觉得很好,可以让我来。”

    魔君连连点头:“对,我作证,这方面太宸他特别有经验,砍得可利索了,一点都不疼。”

    妖主:“……”

    妖主的嘴唇都被气得哆嗦,颤着手指着他们俩,含糊不清:“你们……”

    “好了,他们和你开玩笑呢。”

    乔安再一次把他的手拍下来,专注地凝视着他:“你有没有觉得好一点?”

    妖主看着她认真的表情,所有话都像是噎在了嗓子里,空落落的心像是被什么温热的东西一点点填满,胀得他胸口发疼。

    他撇开脸,微红的眼角眨了眨,半响才低低一声:“好多了。”

    “我也觉得是,脸上都有血色了。”

    乔安松了口气,眼神真诚:“真好,你要是治不好,还得让帝君打死你,我不是白来一趟。”

    “……”妖主缓缓捂住心口,又开始撕心裂肺地咳嗽。

    魔君都有点同情妖主了。

    这小花妖,脑子就跟缺根弦似的,柴米油盐不进,而且一不小心就能把人带沟里,爬都爬不出来。

    多倒霉催的喜欢上这姑娘,这很容易被气死。

    不过这样想想,魔君忍不住看向太宸帝君。

    这怎么看怎么也是注孤生的家伙,居然就能把这奇葩小花妖吃得死死的?你说这都哪儿讲理去,以前也没看出来他有这本事啊。

    魔君摇了摇头,看着天上闪烁的雷光,连忙说:“行了行了,既然能救就赶快走吧,可别再下雷了。刚才都快给我劈焦了。”

    乔安深以为然地点头,刚才一道雷劈下来把他们劈个正着,好在魔君皮糙肉厚挡了大半的雷击,她也就是头发惨了点,不得不顶着一个大波浪还带冒烟的凄惨发型。

    妖主那惨样怎么看怎么生活不能自理,乔安下意识要伸手扶起他,太宸帝君突然上前两步,二话不说拽着妖主的胳膊把他拉起来,正巧避开乔安的手,冷着个脸:“我来。”

    妖主正被太宸帝君按在伤口上,面孔都疼得扭曲,乔安有些不忍心,但是对上太宸帝君凶巴巴的眼神,怂得连连晒笑:“你来你来。”

    太宸帝君脸色这才略微好了一些,妖主看着他那样,不由轻轻冷笑一声。

    两个容色绝代风华的男人,一个阴柔秀美倦怠虚弱,一个清俊冷厉艳色凉薄,就这么站在一起,虽然是相看两相厌,但是看在其他人眼里,仍然美得像一幅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