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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会安分地等着?” “……” 梁辛一心盼着猴子爹能松口放她走,岂料这家伙一针见血地打断了她的话。 “无话可说?” 秦商扯了扯嘴角,笑却不达心,“哪里都不如我身边可靠。一旦纵你自由,你还会再等从烂泥堆里走出来的我?秦家商号做得多响,我这腐臭背景就有多响,你心里早厌透了吧。可纵使再想离开,仍连谎言都不屑,这样的你,我不想放。” 这几日她的冷淡疏远越发无意掩饰,他不问不代表不知。 与其逃避问题禁锢她,不如开诚布公留下她。 “大爷不必妄自菲薄,我不过是你可有可无的妾,哪有资格厌恶你……”梁辛强行抽回手掌,端坐起身,正色道:“为了生存,我其实没什么骨气自尊,扯个谎也能张口即来,不对你说是因为你看得透。如今咱们也算成事,那就谈谈以后的安排。府里要给几位小爷娶夫人吧,你身为一家之主自是首当其冲要娶个正室管理后宅的,但有你在,我不怕猴子吃亏。至于我……就和西苑那些不受宠的侍妾通房一样打发出去吧,今后生死各不相干。你秦家反正不差钱,如果能给我点傍身的银两……那就更好了……” 他对她的好,已超出合作伙伴的标准,能真心诚意沟通的话,她不想欺瞒。 “你竟连璃儿都可放弃?” 秦商越听越怒,一股邪火窜过后又一阵失落,这并非他想探到的态度。 “你是一个好父亲,会给小猴子最安定富贵的生活,让她天真无邪地长大,甚至已制定选择未来女婿的条件。你努力这么多年,不就是想改变下一代的命运与前程?我信得过你,我也……不如你。” 这番话梁辛说得动容,也惭愧心虚。 她再怎么疼爱孩子,终究不是她所出,肯定不如他这连着骨血的生父。 况且这个年代并不容忍她做个单身母亲。 若非逼不得已,她不会耽误小猴子的终身。 秦商望着她沉默片刻,大掌忽地裹住她的白嫩小手,轻声问:“有何感觉?” 她是他的女人,已为他生养子嗣,便是出了秦府离了他,亦无娘家可回,且无产业傍身,如何生存? 她不乏刁钻,能屈能伸,一张嘴险些能将死的说成活的,方才那番言论大多是想感化他而达到目的。 任她说得天花乱坠,他也不会放手。 “……啊?” 这突如其来的碰硬触让梁辛摸不着思路,她紧了紧与之相握的手掌,除了温热并无他感,便直言道:“我们能和平相处已是不易,当真没有男女间的那种感觉,我是不是……让你误会了什么?” 他这跳脱思维是想打感情牌? 心跳加速,小鹿乱撞什么的,她真没有。 尽管他们曾亲密到同睡一张床,但第一印象就已否定他的人品,日子又是水深火热惊险无比,她哪来的闲功夫春心荡漾? “那我对你可有越矩行为?我陪你过夜只因你胆怯怕黑不敢睡,即便同床,亦是你对我动手动脚……”秦商松了手,挑了挑眉,阴测测地道:“即是如此,你还有何不放心?留在我身边白吃白喝恣意自在,还有何缘由离开?” 这段时日,他自认过得如同和尚,并无把柄可抓。 “诶?我哪有……” 没有么?似乎她每次醒来都在他的被窝,自己那条可怜的被子早蹬到旮旯轴里去了。 仔细回想,当初刚入东苑,他确实没打算住进来,且最早为了给她壮胆睡在脚踏。 “留下陪璃儿长大送她出嫁吧,你是做娘的,相看女婿是你的责任。待京都事了,我们另择居所,届时定无人拘着你。”秦商敛了眸中光芒,移开视线,语气淡然。 只是侧影难掩那丝落寞。 梁辛心里乱成一锅粥,想故作轻松应下,又不忍虚伪,答不上话。 这厮许她不少,但无一兑现,每次都是给她画饼充饥吊她胃口,无奸不商。 “你不愿之事我自当尊重,永不逼迫,宠你纵你,仆从任用,银子任花……这般条件的,在我身边还会觉着苦闷无趣吗?”秦商再度抛出重利,“京都几月可换来一生肆意,很值当不是么?” 她总嚷着自由何等高贵,早生了远离的心,难道不说他便不知么? “我一个姿色平庸的小姨娘何德何能得大爷你如此青睐?这些话你说得不虚我听着都假,你个一家之主想要什么女人没有?府里别说那些美貌小妾通房,就是连漂亮丫头都一抓一大把,小毛那双水汪汪的大眼就比我好看多了,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 她貌不惊人,不善琴棋书画,不懂女红女则……思来想去,梁辛是真弄不懂他为啥抓着她不放。 “你过谦了,不说其他,你毕竟生育了——” “别拿猴子当借口,她不过是个庶女,你再娶个年轻貌美贤惠大度的女人,想要几个生几个,还个个都是嫡出。” 她冷嗤一声打断他的话。 忽悠她需要点技术含量,这个鬼地方的大男人,哪个不看重嫡子? 听她这么一堵,秦商心中一宽,倒笑了。 他侧回身,深邃双眼对上她那戏谑黑眸,笑道:“早知瞒不了你,与你直说也无妨。我清心寡欲多年,不好此道,你这般聪慧睿智,不用多言也能明白。我留你一为璃儿,二则因习惯。待分了家离了京,我堂堂一户之主孤身一人太过高调,家家皆有的后院我也得有。可赵氏令我膈应过头,好不容易能在身边放个看惯了的你,自是懒得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