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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通毫无保留的夸奖,听得小猴子双眼发亮,连连点头,很是满意。 虽未听懂。 秦商被这对活宝母女逗笑,觉得即便此刻身在这污秽畸形的家庭,也并不太煎熬。 “去找毛毛姐姐洗手,洗干净了有糖吃。” 梁辛打发了女儿出去,这才收敛神情严肃地告知:“今早有两件事,先说好的,清玄真人提前回了清水观,罗旭已将护身符送来了,但似乎挺贵重的。” 她从颈间掏出一条白玉细珠串,带出一个沁红玉香囊,镂空的精致雕刻中收着张符咒。 “戴着吧,自家东西。” 秦商淡然回道,贵了她才舍不得乱丢。 久提之心终是放了下来,依她的状况,他不得不信这些玄乎之论。 “至于另一件事……” 梁辛一听是自家东西,安心收下了,只神色一变紧紧凝视面前这张平静的脸:“太太请了人来选日子,要给小五和……赵氏,办喜事。” 但愿他能表里如一,淡视此事。 天要下雨,弟要娶嫂……他也拦不住不是? “知道了,你今日如何?可还头疼?” 秦商坐起身来,探手去扶她光洁的额头,未有滚烫之温才问:“吃药了么?” 依往日惯例,但凡有点好转,她是绝不肯再吃药的。 “诶?” 梁辛被这一波操作惊得傻愣,咋就真这么轻描淡写地翻篇了? 他最疼爱的弟弟要娶他老婆啦! 必要时刻他能这么心大?那颓废喝醉消沉又是为哪般? “放心,此事不会成,小五不会同意。” 秦商微微勾唇,搁在她额间的手掌下移至脸颊,情不自禁地掐了一把。 这柔嫩滑腻的手感,确实不错,难怪她总爱掐捏璃儿的小脸。 梁辛啪地一下拍开作祟的手掌。 “日子都选了,你们这种家风哪能容许晚辈反抗?小五又不是你,没那胆量吧,都已经那个啥了……他也不像……吃了不认账的。”她支吾着表达个人观点,认为形势不太乐观。 “小五读了多年书,自有一份清高,即便做了糊涂事,也不会愿娶年长许多的赵氏为妻,他对未来有更好的憧憬。且他虽年幼,却是集万般宠爱与一身,不缺任性。” 秦商的语气毫无涟漪。 或许有一丝惊叹母亲与赵氏的速度,但他甚为了解幼弟脾性。 此事成不了。 父亲与叔父们怎舍得放弃这十年培养?不过是妇人之见,何须挂心? “你能这么肯定我就放心了。” 梁辛松了一口气,叹息道:“一早得知这消息我还纠结半天,虽说你弟弟多大个人办了这么无脑之事,是挺可恨的,但让他加入共妻行列又觉得你悉心培育出的一棵好白菜被猪给拱了……” “咳咳咳……” 屏风外传来一阵尴尬的咳嗽,接着是怯懦无力的嗓音:“大哥,您起了么?” 嗯,来的正是那棵白菜。 背后说别人坏话果然容易被抓现行。 ☆、054 白菜秦小五的到来,算在秦商的意料之中。 故而他面色平静地将这皮球踢给了梁辛,并摆出一副催她尽快完事的态度。 不该是委以重任么? 梁辛被那道无声的目光推着走出屏风,迷糊着把任务接下,将人带到了院中。 因为里头那厮非但不愿搭理蠢小弟,连听都不愿听。 且隔壁两朵带刺的娇花已被迫“永久借住”北苑,新搬进来一个心腹李勇,院子便是个相对安全的谈事场地。 梁辛与秦小五在大樟树下尬坐。 然后…… 就只有尬坐。 秦小五伤心长兄拒之于千里的态度,也踌躇满腔困惑焦虑如何与兄长之妾倾吐,苦恼得垂着脑袋怅然若失。 至于梁辛,被迫参与他人的家庭琐事,要分析利弊指点迷津,已是违背了她以往的原则习惯,主动积极性就欠缺了些。 做个吃瓜群众与键盘侠,是没难度也不用担责任的,可秦大爷是让她做人生导师啊! 自己人生都导不好,怎么导人家? 猴子爹这是情商告急了么?谁给他的自信让他认定她能胜任? “你也认为我罪不可赦么?” 秦小五总算开了口,扭过头巴巴地望着身旁这一脸漠然的女人。 长兄……认为如今的他只配由侍妾招待吧。 “可不是么。” 梁辛听他幽幽地问这一句,便带着情绪应了声。 没见过比他更缺心眼更实力坑兄的。 “但我心里烦,吃醉了,哪晓得是她……四哥说我蠢被她摆了一道,可我怎知她会放着四哥不算计……却要来算计我这个才……” 才什么? 秦小五又气又羞又恨,“才”不出来了。 他明白这事若搁别家,会是翻天覆地般的重大事件,惊世骇俗的难堪。 他是堂堂男子,不该将一切责任推给一个弱女子。 “你想说,赵氏放着成年的老四不勾搭,去算计你这才十五六的童子鸡?是啊,这是为什么你自己没点数?” 梁辛冷笑一声,对他的抱怨嗤之以鼻:“你大哥告诫过你不要碰酒吧!你当他为生意天天陪酒醉醺醺地回家很尽兴畅快?你当他心里不苦不烦?你当一醉真能解千愁?那你解了么?你非但未解,还干出戳你大哥心窝的蠢事。再说,你当真醉死了?男人醉死行得了那事?你没醉死还抵抗不了诱惑,凭什么来你大哥这儿装无辜装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