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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疼自是轻不了。 孩子已能吃粥吃面,便是就此断奶也无碍,她又何必倔强死撑? 再不济亦是可请乳娘的。 “那肉干太咸,口味过重哪能给孩子吃?让她啃块淡面干就行。”梁辛见那父女已绕出了屏风,忍不住揉了揉刺痛的左胸。 倒霉孩子,今日咬得重了。 她索性把腿一收躺了下去,反正有“外人”在,侍妾是可以避嫌的。 她正悠哉地躺着,听猴子止了哭声,父女俩出了门槛。 忽地想起小毛应在浣洗猴子的衣物,打算看看那男人会如何处理,他的吩咐声已响起。 应声的是梅香与紫云。 还真是抓住了一切露脸的机会。 梁辛一个鲤鱼打挺,趿了鞋就追出去,夺了紫云手里的小棉袄,打断她服侍小猴子穿衣。她忍不住送了秦商一个白眼,语气却温软柔和:“不必穿了,里外温差大,进进出出容易风寒,就让她在榻上玩会儿珠串。” 竟不问她的意见,随意把娃丢给这两个心不在东苑的丫头,当真欠骂。 梅香也许一心争宠,想粘着男主子博个份位,但紫云就更需防范了。从上次辅助王妈妈给她灌药来看,难保不会对猴子下手。 害人之心她是不会有,但防人之心也从不缺。 “大爷,小姐都哭红眼了,就让奴婢带她在院子里玩会儿吧。” 紫云两道细眉扭成了蚯蚓,倒装出了一副怜爱之态,只不过那想传情的眉目会令人跳戏。 你这是想带小姐出去? 应是想勾男人上榻吧。 梁辛很不厚道地直接露出鄙夷之色,那目光连带着瞥向猴子爹,鼻尖轻哼了一声直接抱起女儿往那软榻上一搁,抽出左侧立柜里的一只雕刻精致的小木箱,翻开箱盖露出里头五彩斑斓的珠串。 “要不要玩串串?” 她敛了表情故作严肃,对挂着泪痕的女儿作出一副撒娇无用的姿态,继续道:“要玩就不许哭了,你今天哭得毫无道理,再哭我可把这些都送给救命了。” 因不想惯着孩子拿珠玉当玩物,平常基本不让碰,连小猴子最喜欢的碧玺串也只可戴半个时辰。 但孩子似乎天生有逆反心理,越不给便越想要。 小猴子一听要把自己心爱的串子送给那黑鸟戴,一阵委屈涌上来,可她娘脸上没半点笑意,令她想哭又不敢哭,只得瘪着嘴噙着眼泪,巴巴地望着那些串珠。 “快用午饭了,璃儿想玩串子便不出去了。” 秦商扫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女人,暗自挑了挑眉,这都是他笼络女儿特意寻来的东西,她一个姨娘有何资格定夺?且孩子年幼,这沟通方式欠佳。 这般想着,他便径自上前挑出了那串碧玺塞入女儿手中,打发两个别有居心的丫头道:“小姐这儿用不着伺候,出去吧。” 方才有五弟在场,他不好特意撇开这两个,才勉强应下。 当时也曾犹豫,又觉自己眼皮底下的东苑应算安全,这两个再不安好心也不敢明着对秦家大小姐不利。 再则,外头还有两个婆子与小毛,她何至于防备如此? 倒显得他不是亲爹。 “姨娘要照顾小姐,奴婢还是留下伺候吧,哪怕是给大爷与五爷添茶倒水,总好过一直闲在屋里。”梅香占着自己比他人多一丝情分,打定主意赖着不走,不等主子发话就抢着去提茶壶。 秦晋正觉长兄与那侍妾的相处有些许诡异,还未琢磨出个所以然来,就见那通房梅香靠近,欲为他斟茶。他急忙抬手盖住了茶碗,瞪道:“你们赶紧出去,没听见主子的话吗?谁教出的丫头这般不懂规矩!” 他最烦丫头们的粘人劲儿,嘴上说伺候茶水,谁知是想上哪里伺候?那紫烟瞧着老实,眼神也与这几个无甚不同。 难得避到长兄这儿来,还不得清静。 “大爷,奴婢……错了……么?” 梅香被喝住,受惊的小眼神瞥向男主子,只微微眨一眨眼,已目含晶莹楚楚可怜,再一低头,抬脸时已将委屈苦楚表演得入木三分。 妙啊! 梁辛心中忍不住为这演技惊叹,那些用眼药水的娱乐圈小花简直弱爆了。她捏了捏女儿的脸,暗道:猴子啊猴子,跟人家一比,你的表演拙劣多了。 不过,猴子爹不是说自己从未给丫头们一个好脸么? 这一个两个跟苍蝇似的围绕上来,赶不跑,打不散,她很难不怀疑这男人的冷脸其实只摆给她看。 “哎,大爷五爷就算不解风情也该怜香惜玉,梅香哭得这么梨花带雨肝肠寸断,一出门就会落入大家眼中,还当是我不知好歹狂傲妄为地欺压了大爷的女人。真是冤死了,我可是半点活儿都不敢让她们做,只差把这两位通房美婢当姑奶奶供着了。”梁辛牵了牵嘴角,似笑非笑地盯着那神色迥异的兄弟俩,“不如二位爷移驾去隔壁屋吧,你们在这又凶又哭的,确实不是什么好榜样。” 在她看来,这是她的私人卧室,早就表明外人不得随意进出。 他要招待兄弟她无法抗议,但放紫云梅香进来又算怎么回事?还不如把这几个招蜂引蝶的请出去。 “你无端的发什么脾气?吓着孩子。” 秦商瞪了一眼幼弟,视线掠过那坐于榻上甩脚丫子的女人,强忍着撕破她那假面的冲动,对两个丫头的语气就强硬了许多:“你们在秦府的日子不短,皆知我吝于启口,去留自便。但若再有不守规矩的,直接出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