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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地一声冷笑,惊得他浑身一颤。 主子鲜少动怒,不代表没有气性,梁姨娘再不堪,也是为主子生下长女的屋里人,哪容得了外男践踏? “也不知梁姨娘怎生吓着了魏公子,他非但未得逞还摔得屁股开花,被四爷讹了几盆牡丹不说,拔刺就拔了一天一夜。”李勇说到此事憋不住笑意,也算有意缓解主子的情绪,“听说把四爷移栽过去的那株老仙人掌给坐秃了。” 幸好没出什么事,否则魏府面上极其难堪。 “这事先记下。” 秦商听似平静实则冷然地说了一句。 “经遭贼一事后,梁姨娘就鲜少出房门,再也未去听过四爷抚琴,连小姐都没抱出房去。”李勇面露忧心,忍不住劝道:“爷虽未去过别院,可暗里已是关照过吃穿用度,太太又是那个态度……您还是不要过度费心了。” 那原本该是个死人的。 主子因她与太太有了间隙,生的又是个庶女,何必再多生枝节? “明日去一趟吧。” “啥?!爷——这……您这是何必呢?” 李勇吓得面色煞白,怕自己已是闯了大祸。爷叫人来盘问恐怕已惹太太不快,怎地还越劝越生猛了? “去我的私库挑套物件来,以大少爷的标准来办,明日一早巡了铺子直接过去,此时太晚,待你起了便差人送消息过去。”秦商不理会急得跳脚的李勇,丢下这句话便起身回房休息去了。 规矩是死的,他终究是活的。 一个活人还能被死物桎梏不成?饶是那女人不安分,那滴骨血总是连着他的心。 作者有话要说: 西藏一行高反严重,回家两天还晕晕乎乎,暂定隔日更新。 有向往西藏的朋友,去之前一定要做好攻略,暂停运动,游玩过程切勿逞强,知难而退,不要拿生命开玩笑。在拉萨输液几天的我,深有感触。 不过,那片净土值得一去。 ☆、008 别院最后一进,过了月亮门就相当于禁地,除去照看的林氏夫妇,等闲不允他人靠近。当然,里头的主仆三人也不太能外出。 丫鬟小毛倒是偶能出门,寻人要个物件或传句主子的需求。 毕竟不是拘禁关押的名义,又是秦家大爷的屋里人,有了庶长女在手,难保他日有机会回府,再生个庶子一飞冲天。 故而别院里的一干人,在面上从不为难这主仆仨,大小要求也竭力满足。大爷虽未明着放话,当初却是提人去“问”过的。 做下人的哪一个眼睛不尖心里不明? 这不,李勇差人送了口信后,院里十几号人都要崩断神经了,停下手头所有事先投入到恭候大爷莅临的准备工作中。 阴雨了几天,这日放晴。 闷在房中消沉一段时间的梁辛再度认清现实,和小毛把小床抬到院子的石榴树下,架起几个大盆趁着日光大洗大晒。 别说被褥湿气太重,感觉她自己都快发霉了。 一口吃不成胖子,急着逃走赚不了大钱不说,可能吃顿饱饭都困难,何况带不带小猴子还没纠结清楚。 想不出来先不想,毕竟好吃好睡才更助于开发智力……这是她的一贯作风。 “小姐您就坐着吧啊,当心跌倒碰到脑袋,奴婢去给您拿吃的来。”小毛不知是第几次放下手中的活,去哄小床里扶着栅栏站立摇晃的小主子坐下,玩具换了好几样,改换吃的了。 梁辛愁得直叹气,没见过这么爱操心的小姑娘,活像个小老太婆。 “别给她吃了,你看那小肚子鼓的,人到中年的啤酒肚也就这样吧?你去把咱们仨的衣服都抱出来晒晒,一会儿我喊你出来打水。”她自问家务活不在话下,但打水真不如小毛。 “不然您和小姐还是去廊下坐着吧,一会儿日头大了会晒坏的。”小毛瞅着干活的主子一脸不情愿,望了望天核算多久会晒到小主子,张嘴想劝点有用的,发现每回都说不过,只得在主子老神在在的注视下,跺跺脚干活去了。 没迈几步,她又不放心地回去给主子脑袋上披了条红绸巾,再次叮嘱,“那您别只顾着看话本,晒到小姐就喊我……” 虽未酷暑,主子皮肤娇嫩哪里能晒得? 梁辛点头安抚,倒没反对披块防晒巾,抬手裹了两下只露出半张脸,便悠然自得地一心四用起来。 一手摇着手鼓去逗站在跟前咿咿呀呀的娃,一手捧着话本读得津津有味,裤腿卷到膝盖上,双脚正有节奏地踩踏着盆里的床单。 干活的过程又降温,踩在凉凉的井水里,对抗不太强烈的阳光最舒服不过。 当然免不了被小毛啰嗦一堆寒从脚入的大道理,好在辩赢了。 秦商靠近月亮门看到的就是这幅景象:大的那个摇着手鼓,嘴里哼着怪异小调,视线落在右手的小本上,裸着白皙纤细的双腿,有一下没一下地踩踏;小的那个站一会儿坐一会儿,闭眼哼唧撒娇几句又睁眼去瞄成效,发现依然没人理会便一屁股坐下扯着布老虎啃,啃两下又站起重复撒娇。 “爷,梁姨娘这……” 秦勇摸了摸脑袋一头雾水,不过才一开口就被主子示意闭嘴。 这是啥手段来着?苦肉计?可瞧她的表情挺享受。莫非是新式勾魂术?可为啥遮了半张脸只露两条小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