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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氏可真是命好,一个寡妇都能嫁进王府当王妃。” “女儿还是陛下亲封的郡主,有封地有食邑,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一女不侍二夫,她既然嫁给别人了,就该为亡夫守节,亏她还是清贵世家的嫡女,简直不知廉耻。” “你可闭嘴吧,连朝廷都提倡寡妇再嫁,且不说明安郡主就是楚王爷的亲骨肉,就说楚王爷,多情意深重啊,为了娶她不惜抗旨拒婚,更寻了她十几年,要我说,有情人就该终成眷属。” 外面议论纷纷,有羡慕的,有嫉妒的,还有看好戏的。 看谁的好戏? 当然是苏家。 嫡次女身败名裂,丢尽了苏家的颜面。 嫡长女即将嫁进楚家,却跟苏家没有半点干系。 各大世家私底下纷纷猜测,苏太傅是不是气郁得天天呕血。 那些看笑话的人,就盯着郡主府和苏家,想看苏太傅是不是要认回苏氏,然而,令他们意外的是,苏太傅并未登门。 楚辞惊诧之余,又对这个外祖父多了几分好奇,数百年的世家风骨,果然不一般。 她也不管外人如何议论,年关将近,阮氏和苏氏要忙着婚嫁事宜,她带着云澈和宋小弟出门置办年货。 临近中午,一行人去醉云楼吃饭,打算吃完饭后接着置办。 醉云楼里热闹非凡,大堂里几乎客满,学子们或吟诗作对,或议论时事朝政,当中不乏有才学出众者,也有言辞犀利的,但不论是谁,都想借此扬名,以博得高官大臣的青睐。 楚辞在二楼的雅间里,一边吃饭,一边听着他们高谈阔论,引经据典。 宋小弟听得入神,手里的筷子都停下来了,转头问楚辞:“他们这般明目张胆地议论朝政,不怕陛下降罪吗?” 宋小弟的年纪虽小,但也知道私下议政,一个不好,就会被抓起来问罪。 楚辞解惑道:“自然是陛下恩准的。” 春闱在即,长安城中汇聚了各地拔尖的学子,燕帝恩准学子们可以议政,也是想听一听这些未来栋梁到底有怎样的远见。 当然,以燕帝的性情,他广开言路,也不是真的就虚心纳谏,他就是想博一个明君的美名罢了,但这些就没必要告诉宋小弟了。 喧闹声中,云澈耳朵一动,往大堂看了过去,道:“是二哥和顾公子。” 宋焦来了长安之后,经常和顾子阑参加一些诗会,外人只知他是顾子阑的同窗,并不知道他是楚辞的二哥。 一群学子正在议论国事,大概是宋焦和他们观点相左,一个青衫学子神情激越,言辞也有些尖锐。 宋焦不是好斗的人,也不跟他辩驳,但那学子却咄咄逼人,大有讥嘲挤兑的意味。 顾子阑听不下去,正要为他出头,一道娇小的身影突然冲了过来,二话不说就跪在了宋焦的面前。 因为太过突然,大堂里突然静了下来,众人齐刷刷地看向她和宋焦。 第985章 丫鬟控诉 宋焦有些懵:“姑娘,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 小姑娘十三四岁,容貌姣好,看起来似乎是哪家的丫鬟,她跪着不动,哭求道:“宋公子,求求你救救我家小姐。” 宋焦一头雾水:“姑娘,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小丫鬟怔了一下,随即一脸的难过和愤怒,看宋焦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负心汉。 她控诉道:“我家小姐对你痴心一片,你始乱终弃也就罢了,如今还装作不认识,宋公子,你太绝情了!你知不知道,我家小姐伤心过度,上吊自尽了,要不是发现得及时,她早就没命了。” 简直就是平地惊雷,别说学子们震惊了,楚辞也震惊了。 宋焦来长安才多久啊,这么快就有红颜知己,还始乱终弃了? 宋焦脸色沉了下来,难看至极:“我从没见过你,更不认识你家小姐,你休要胡言乱语。” “这不是柳翩翩身边的丫鬟柳儿吗?” 人群中有人认出了那小丫鬟。 青衫学子勾着嘴角,冷讽道:“宋兄真是好福气啊,多少公子一掷千金都未必见得到翩翩姑娘,宋兄既然得了翩翩姑娘的芳心,又为何要作贱她?” 这话一落,学子们看宋焦的目光都变了,满满的鄙弃。 宋小弟茫然:“阿姐,为什么见那个柳翩翩,要一掷千金啊?” “还能因为什么?那个柳翩翩是个风尘女子。”云澈冷着脸,抬头去看楚辞,“阿楚姐姐,他们这是在败坏二哥的名声。” “那,那该怎么办?”宋小弟急了,很为宋焦担忧。 才子佳人向来都是美谈,哪怕风流了些,世人也只当是一桩美事,可一旦始乱终弃,就会被人戳脊梁骨,更别说柳翩翩为情自尽,更显得宋焦禽兽不如。 名声都坏透了,就算参加科举,他也不会高中。 背后的人是要毁了宋焦。 宋焦向来低调,从不出风头,他想不出来自己得罪了什么人。 他冷静道:“我连你家小姐是什么人都不知道,你却一口咬定我始乱终弃,所谓空口无凭,你有什么证据。” 柳儿气坏了,愤怒道:“男欢女爱的事情,谁敲锣打鼓四处张扬?” “人不风流枉少年,但宋兄,你这一提起裤子就不认人,也太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