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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可气! 这种人也没人管管? 这时,洪得富刚好朝她这边走来,夏粼眼珠一转,从身后的土墙上抠下一把土,往自己身上撒了些,剩下的就像面粉一样裹了满手的土。待洪得富靠近时,她忽然站了出来,叉腰拦住他的去路。 洪得富开始诧异,没想到这镇子上居然还有人敢挡他的路。仔细这么一看,他认出来了,“哟,这不是清河村里,那个大夫的娘子吗?” 旁边跟班儿们连连点头,“是她,是她……” 洪得富色眯眯的在夏粼身上来回打量,“嘿嘿,怎么这么巧啊?莫非……,这就叫缘分?”他伸出肥厚的手掌便往夏粼下巴上摸。 夏粼身子一闪,避开他的骚扰,然后笑道:“可不是,还真是意想不到的巧呢……” 洪得富看她对自己笑,不禁心神荡漾,向前凑了几步,“小娘子不在你相公身边呆着,怎么独自跑到这儿来了?哟……”凑近了,还闻到一股土味儿,他上下再打量,“怎么还弄得满身是土啊?要不要……我替娘子掸掸?” 哼,问的正好。 夏粼低头一扫,“哦,刚才走得急,摔了一跤而已。” 说完,她便使劲儿的拍打身上的土。顿时,她身上手上的土被扬得漫天飞舞,呛得得洪得富和几个跟班一个劲儿咳嗽,闭着眼睛不住后退。 “咳咳咳咳,小娘子,你这是怎么摔的,怎么这么多土?……咳咳咳。”洪得富被呛得连句整话都说不出来。 夏粼勾着嘴角,哼!让你坏心肠。 她狠狠斜了一眼,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回去与刘家小子汇合后,她把洪得富的奸计告诉了他,刘家小子气的不轻。一拳砸在车板上。“可恶。” 气也没用,夏粼问,“这附近还有别的城镇可以买到药吗?” 刘家小子无奈摇头,“这里是最近的,如果要去别的城镇,来回至少一天。” “那看来今天不行了。”夏粼琢磨了一下,“先回去吧,你爹的腿应该也不急于一时,回去先跟华大夫商量一下。” 驾车回村的时候,天已经晚了,村民大多都已各回各家,只有刘保田两口子,和华红升在院子里盼着。 回来后,夏粼把在城里听见的事一说,急得刘保田媳妇儿直掉眼泪。“这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呀?他这是不把咱们逼死就不罢休啊。” 好不容易盼来了希望,却眨眼又成了失望。 华红升安抚道:“你们也不用急,大不了明日去远一点买药就是。” 刘保田深深叹气,“你们有所不知,那洪得富与县令有交情,周围城镇的铺户与他多少都有些联系。他若诚心不想我的腿给治好,肯定不止和一家医馆打招呼。这麻醉药恐怕是……买不上啦。” 刘家小子气的抄起镰刀跳上牛车就要走,“我去找那姓洪的拼命去!” 他娘一把拽住他,哭天喊地的,“儿啊,你可不能去呀。” 刘保田闷头想了一会儿,把心一横,“华大夫,没有麻药就没有麻药吧,我……能忍住。” 什么?没麻药,生割啊?那么大一块肉,谁能受得了? 刘家媳妇儿当时就给吓晕了。 华红升看着他的腿,如果不赶紧医治,恐怕是真活不了多久。 “那……” 夏粼看他的神情,似乎真要这么干,急忙阻拦,“不行不行,这要是有个万一,你是要吃官司的。” 刘保田道:“华娘子放心,华大夫是我的恩人,就算我忍不了疼,真的死了,谁也怪不得华大夫。我,我愿立下字据。” 华红升一向以生命为重,从不考虑后果,夏粼眼看他就要答应,忽然眼睛一亮,下意识摸了下腰。 “诶?麻药和蒙汗药是一样的吗?” 华红升一怔,随即反应过来,“你身上还有蒙汗药?” 夏粼转过身,寻出一包从黑客栈里搜出来的蒙汗药,递给他。“你看看吧。” 华红升打开纸包一看,惊喜异常,当即对刘保田道:“有了这个,你的腿伤明日一早便可医治。” 刘家重获希望,刘家媳妇儿破涕为笑。 忙了一天,夏粼和华红升瘫坐在床头,相互对视,不约而同的露出笑容。 华红升抬手将她垂下的发丝挽到耳后,“今天辛苦你了。” 夏粼苦笑,“我这就是看在你为我受伤的份儿上,才帮你做这些事呢。你看看,累了一天连饭都没吃,真不知道你图什么。” 话没说完,院子里有脚步声,是刘家媳妇儿。 “怎么又回来了?”夏粼奇怪,跑出去问,“怎么了?是不是刘大叔的伤有变化?” 刘家媳妇儿摇摇头,笑眯眯的端出一个大盆,里面是热气腾腾的馒头。“我们家也拿不出什么像样的东西来报答华大夫,正好今天家里蒸了些粗面馒头,想着你们肯定还没吃饭,就送来了。” 夏粼一见馒头,刚才的不平衡顿时消失了,“谢谢,我们还真是要饿疯了。” “你们不嫌弃就好,快拿进去吃吧。”刘家媳妇说完留下馒头就走了。 夏粼还挺感动,这腿伤还没治,先来感恩了。 刘家媳妇儿刚走,院子外头陆续进来好多人,都是今天来看过病的村民,各自拿着家里最好的食物来感谢他们。有的家里实在穷的,便干脆挑来喝的水,还有送柴火的。总之就是,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