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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然问道:“你们见面后聊了些什么呢?” 厄休拉陷入了回忆,好一阵后,她慢慢讲起来,讲自己与张纯如过往的种种。 下午两点,在阿尔伯特的带领下,张然一行来到了柏林西郊的威廉记念教堂墓园。 在BWB区,张然他们见到了拉贝墓。一颗棵大树下的一小块用水泥条围起的草地,没有墓碑、没有雕像,更没有墓志铭,简单得让人难以置信。如果不是草地上的一块小木牌上清清楚楚写着:“约翰·拉贝,1882.11.23—1950.01.05。”张然他们绝对不敢相信这就是拉贝的墓地。不过让人感到欣慰的是在木牌的前面不但摆放着鲜花,还有几只紫色的中国香囊,显然有中国游客来祭拜过,至少中国人没有忘记得他。 张婧初将手里的鲜花放在了木牌前面,心里默默祝愿着世界和平。 张然看着阿尔伯特,问道:“怎么连像样的墓碑都没有?” 阿尔伯特告诉张然他们,拉贝1950年去世后下葬于此。到了1985年,墓地租用期就到了。不过他们家经济状况不是很好,一直没有续约。96年年底,他们把拉贝的墓碑运回了家,通过中国使馆转移到南京的大屠杀遇难同胞纪念馆。 在那之后,拉贝的后人以及南京市曾多次希望柏林市给予拉贝墓地“历史名人墓地”的资格,都被柏林方面否决,市政府是不想为这块墓地支付费用。最终南京市政府支付了墓地四十年的租金,并表示在未来将会重修拉贝墓地。 就在张然与阿尔伯特交谈之时,一对五十来岁的男女走了过来,他们都背着旅行包,应该是游客。他们来到拉贝墓前,将手中的一束鲜花放在了木牌前。 张然对这对老外有些好奇,问道:“你们是专程来看拉贝先生的墓地的吗?” 男游客打量了张然一番,回答道:“我原先是德国人,现在住在澳大利亚,叔叔婶婶都葬在这个墓园,去年看过拉贝的电影,听说他葬在这里,专程过来看一看。拉贝以一己之力对抗恐怖,是值得尊敬的平民英雄!” 女游客表示:“之前我只知道奥斯维辛,现在我知道了南京,拉贝是真正的英雄!” 张然颇为感慨地道:“是啊,正是因为有许许多多像拉贝这样的人,这个世界才会有正气,才会有正义,才会有希望,所以,正义才能战胜邪恶,人类才能走出黑暗,一步步走到今天!” 两个游客离开后,张然看着阿尔伯特,道:“没想到《拉贝日记》这部电影竟然有这么大的影响力。”在他看来这部电影拍得实在不怎么样,相当平庸。 阿尔伯特笑着道:“十几年前《拉贝日记》发布后,德语版发行量很小,在德国没有引起多少关注。但去年电影《拉贝日记》上映后,在德国引发了拉贝热。现在到拉贝墓地参观的德国本地人开始增多,德国的一些书店专为拉贝书籍开辟小展台,由埃尔文·魏克茨撰写的《约翰拉贝》还登上《明镜》周刊畅销书排行榜。” 张然欣慰,感叹道:“这就是电影的力量,影响力真的要比图书要大得多!” 其实张纯如也一直希望《南京大屠杀》能够拍成世界级的电影,类似《辛德勒名单》那样,这样才能够让更多的人知道事情的真相。陆钏倒是拍了,可惜没有拍好。《拉贝日记》也拍成了电影,但导演太年轻,驾驭不住如此宏大的历史题材,电影质量平平,在德国似乎反响不错,但在世界上没有什么影响力。 就在这时,张然手机突然响了,拿起手机一看,是柏林的号码,电影节组委会吧,出什么事了?他接通了电话:“你好,我是张然!” 电话那头的声音似乎有些兴奋:“张先生,你好!我是国际影评人联盟的汉娜,恭喜你获得了费比西奖,希望你能够出席今天晚上的颁奖礼!” 张然这才想起今天是柏林电影节倒数第二天,国际影评人联盟会颁出费比西奖。自从《一个人张灯结彩》在柏林首映以来,受到柏林和影评人的疯狂追捧,拿下国际影评人联盟颁出的奖项是意料中的事。 虽然费比西奖算不是什么大奖,但奖项代表作认可,张然还是相当开心,笑了起来:“好的,我们一定会准时出席!” 张婧初见张然笑容灿烂,在他挂掉电话后,就问:“怎么了?” 张然笑道:“国际影评人联盟让我们参加晚上的颁奖礼!” 张婧初像个孩子似的尖叫一声,一头扎进他怀里,大笑起来:“恭喜!恭喜!” 第805章 终成影后 电影节最后一天,留守在柏林的记者们跟接头的特务似的,逢人就打听“有没有消息”,“评审团的结果出来没有”,甚至通过各种关系套奖项归属的情报。就连张然都接到了好几个记者的电话,问他接到组委会的通知没有。 到现在为止,主竞赛单元的二十部电影全部放映完毕,本届电影节只剩下奖项归属这个最大的悬念了。今年柏林电影节参赛影片总体质量偏低,真正优秀的作品不多,很多媒体都说是《一个人张灯结彩》拯救了本届柏林电影节,否则没有任何亮点可言。 《一个人张灯结彩》自然是本届电影节的最大热门,几乎所有人都看好电影拿下金熊奖。除此之外,俄罗斯参赛电影《我如何度过这个夏天的》,波斯尼亚女导演亚斯米拉·巴尼克的《在路上》和罗曼·波兰斯基《影子写手》夺奖的呼声也很高,中国电影《团圆》,土耳其、德国合拍片《蜂蜜》也各有拥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