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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然知道他说的是陈保国,要把戏拍两遍会涉及到其他人,别的都好说,就是陈保国比较麻烦。陈保国腕不比陈道名小,要让他答应陪陈道名拍两遍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张然曾经听说过一件事,在拍某部电视剧的时候,有一个演员特别爱改戏,甚至他把结局都改了,还要求陈保国配合他再演一次。陈保国直接就毛了,老子凭什么再来一次?这次的事也是这个道理,以他的火爆性格,说不定要翻脸。 不过张然敢出这个主意,自然有他的道理。他走到陈保国身边,压低声音道:“保国老师,你想看道名老师输吗?” 陈保国见张然向自己走来,本来想说,老子可没心情陪你们胡闹。现在一听这话,不由眼前一亮,陈道名跟张然这个小年轻打赌,真要是输了,那可好看了,以后自己随时可以拿这个打击他了。压低声音问道:“你小子真能赢他?” 张然微微点头道:“那是当然,不然我也不会提出这个建议,直接按他的理解拍就是了!” 陈保国想了一下,确实是这个道理,嘿嘿笑道:“好,我答应了。不过你不能输啊,要是你输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张然压低声音道:“保国老师,你就瞧好吧!” 陈保国微微点头,决定助张然一臂之力,用他的大嗓门喊道:“道名啊,看在张然的面子上我就答应了,配合你多演一次!”说完,冲张然挤了挤眼睛。 张然也眨了眨眼睛,示意道放心吧,心里觉得好笑,这位大叔四五十岁的人了,平常看上去霸气十足,没想到还有孩子气的一面。 陈道名闻言不由一怔,三言两语就把陈保国说服了,张然是怎么做到的? 张建东直接傻眼了,陈保国可都不是好说服的主啊,张然就这么轻易把他说服了,我不是在做梦吧? 张然走到陈道名面前,看着他微笑道:“道名老师,保国老师我已经说服了。那我们就说定了啊!” 陈道名诧异的看着张然,不解地问:“你到底是怎么说服保国的?” 张然没有隐瞒,直接道:“我告诉保国老师,我能赢你。道名老师,知道这个答案后,你还敢比吗?” 陈道名跟陈保国认识十多年了,对他的性子相当清楚,摇头笑道:“我说呢,这个保国就是想看我出丑!你倒是机灵,算是把保国的性子摸透了!你也不用激我,我既然答应和你比那肯定会你比。不过你输定了,你太年轻,根本不懂观众!” 张然信心十足地道:“道名老师,要说对知识分子的了解我可能不如你,但要说对普通观众的了解,你真不如我!多说无益,我们现在就开始吧!先按你的理解来一遍!” 陈道名点了一下头,向表演区域走去。 张然深吸了一口气,大声喊道:“好了,各组准备好,我们准备开拍了!” 整个剧组重新启动,张建东很安静的看了张然一眼,他对张然是越来越佩服了,这小子真的不简单! “过了,下面按张然说的拍。”张建东将这场戏又拍了一边之后,高声宣布道。 晚上吃饭的时候,张建东拉着张然问道:“你怎么知道陈道名会同意?” 张然笑着解释道:“其实戏霸分两种,一种是真戏霸,完全是为自己考虑,他们改戏是增加自己的戏份,或者增添自己这个角色的光彩;另外一种是从角色出发,对角色有不同的理解,本意是希望整个戏更好。道名老师是第二种,他希望戏更好。谁的戏更好,由谁来作出评价?当然是观众了,所以他一定会答应!” 张建东觉得张然的分析很有道理,笑道:“没想到你对戏霸挺有研究的!” 张然淡淡笑道:“我以前是学表演的,我们那一派认为演员必须要彻底研究角色,应当考虑到角色所处的社会环境,文化环境会给角色带来怎样的影响。大量的研究能让演员对这个角色理解透彻,不过也经常会对剧本产生不同的看法,所以我们那一派戏霸很多。如果我演戏的话,估计跟他们一样,也是戏霸!” 这真不是开玩笑,罗伯特·德尼罗就是个喜欢改台词,恨不得将剧本中的每个标点符号都拷问一遍的演员。跟他合作过的电影人经常性提起他就大爆粗口“去他个狗娘养的”,《妙想天开》的导演吉列姆对他的看法是:“我们想掐死他。” 马龙·白兰度更是有名的戏霸,《现代启示录》的时候,因为剧本和表演的分歧,他和科波拉差点打起来。他和罗伯特·德尼罗合作《大买卖》时,白兰度公然和导演撕逼,直接让德尼罗来执导他的戏份。 张建东有些诧异:“可你不是在美国读书的吗,美国那边也有戏霸?” 张然呵呵笑道:“姜纹在国内算是有名的戏霸了,拍《寻枪》的时候,陆钏都被他逼哭了,不过在美国这样的戏霸多了!伊斯特伍德,你知道吧?” “当然,我喜欢他的《荒野大镖客》!” “1984年拍《黑色手铐》的时候,导演理查德·特高控制不了伊斯特伍德,完全被架空了,他这个导演形同虚设。于是乎后来,导演工会专门颁布了一条伊斯特伍德法则,禁止演员开除导演并自行接管导演的工作。” 张建东没想到还有这样的事情有些吃惊,不过他更关心比赛的结果:“不过你真有把握能赢陈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