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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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管家一直在门外守着,墙体的隔音质量惊人得好,他不清楚里面发生了什么,就瞧见漾漾小姐不太高兴地出来,气冲冲地走了,阿强像只病弱的壁虎一样趴在门上,凄凄惨惨的。 “这孩子,烧傻了吧。”高管家叹了口气,招呼着李师傅一起,把封瀚给扶回了床上。 接下来的事,封瀚就没有意识了,他恍恍惚惚地睡觉,也分不清自己是在现实还是梦里,再一次清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 手背上贴着创可贴,应该是挂了水,嗓子还是干疼,好歹意识回了笼。 封瀚坐起来看着夕阳发呆,昨天的事像是梦境一样,他梦见自己被漾漾赶出去了……太可怕了。 封瀚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他揉了揉酸疼的额角,起身想去倒一杯水,路过门口的垃圾桶,瞧见里头静静躺着的他宝贝的陶瓷糖罐子。 封瀚额上的冷汗刷地一下就淌了下来……不是梦? 正出神,门口传来敲门声,封瀚深吸了口气,过去打开门,是高管家。 “醒了啊?”高管家难得和气地笑眯眯,“我就是来看看你,顺便和你说几句话。” 封瀚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他往后退了步,客气道:“高管家,您进来说话。” “不用不用,就几句。”高管家摆摆手,欲言又止地看了封瀚一眼,顿了顿,声音更温和了,“阿强啊,你看你,病得路都走不动了,烧到四十一度啦,马尔斯医生来了之后说,要是再晚十分钟,可能就要智商不保哦!” “……”封瀚牵强笑了笑,“大难不死。” “你可能都不记得了,是我们漾漾小姐送你回来的。”高管家尽量委婉地表达自己的意思,“我们漾漾小姐特别会心疼人,她看你这身体也不好,就让我劝你不要再从事这种高强度的工作了,好好养病要紧。” 封瀚心一紧,这就是劝退的意思了吗? 高管家看他震惊的表情,心生不忍,拍拍他的肩膀道:“你也别失落,有手有脚的饿不死的。我看你会弹琴是吧?会门手艺多好啊,以后啊就去地下通道那边弹弹琴,也能混个回国的路费,还风吹不着日晒不着的,多舒坦啊。” “我……”封瀚咽了口唾沫,他心里知道挣扎无用,低声问,“我最晚什么时候走?” “这个没有明确限制啊。”高管家笑呵呵,“你先养病,病好了再走,这几天虽然没工资,但还是管吃管住的,我们漾漾小姐心善。” 封瀚送走了高管家,没有开灯,无力地走到床边躺下,他手枕在脑后,盯着黑漆漆的天花板,心中乱七八糟地闪过了很多念头。 他能去哪儿?回国吗,怎么可能,他回去了也注定一刻都待不下去,他根本就放不下她。因为喜欢,所以走不开,因为惦念,更加走不开。就像是对虞盛川说的那样,他只有看着他的漾漾才会心安,至少要守着她直到她完全好起来,他才能放心。 封瀚安慰自己,被发现了也挺好,至少他不用再躲躲藏藏地隐瞒身份了,而且,他还能借着病,在温家再住上好几天呢,有了缓冲的时间。 他摸出手机来,给江野拨了个电话。 对面过了好久才接起来,背景一片乱糟糟,江野的声音也充满疲惫:“啊,boss,出什么事了?” 封瀚言简意赅:“如果我想在瑞士这边买一辆房车,需要什么手续?” “……需要钱。”江野说,“陈女士不是在瑞士吗?可以问下,她更懂一点,估摸着驾照有钱就行吧。” 封瀚后知后觉:“对,我烧糊涂了。” 他注意到江野那边的嘈杂,皱眉问:“你那边怎么了?” “哎哟别提了。”江野哀嚎,“我那次不是和你说了,给程苗苗和艾舒接了个新剧吗,有个扇巴掌的戏,卧槽也不知道这两个大小姐怎么就闹得不愉快了,拍那场戏的时候,程苗苗真上手了,还ng了八次,导演喊过了之后艾舒就疯了。” “……”封瀚头疼:“打起来了?” “嗯,打起来了,打得还挺狠的,一个右脚腕崴了,一个左胳膊脱了,全在急诊躺着呢。”江野声音焦急,“不和你说了,我缴费去了啊!” 第47章 急诊外科病房里,艾舒和程苗苗住临床留观。 程苗苗是颇娇艳型的小花,长头发小嘴巴,一看就是娇养着长大的富家女。艾舒短头发大眼睛,气质飒爽,好像年轻时的梅超风简短了头发穿到现代。两人从长相气质上就不对盘,现在一个挂着胳膊,一个肿了脚,更加不对付。 程苗苗单手剪指甲,断掉的指甲飞到艾舒鼻子上,艾舒偏过头,狠狠地瞪她一眼:“你瞎吗?” “嘁。”程苗苗斜睨着艾舒翻了个白眼。 艾舒冷冷呵了声:“神经病。” 程苗苗不甘示弱地骂回去:“不要脸。” 艾舒气得要死,咬牙切齿道:“白莲花。” 程苗苗恨恨道:“老泼妇。” “你特么说谁老泼妇?!”艾舒噌的一下坐起来,死盯着程苗苗道,“你好,白莲花,长得像只弱鸡,小鸡腿还没我家筷子细,一掰就断。” “可比不上您老泼妇。”程苗苗阴阳怪气地反骂,“老泼妇长得龇嘴獠牙,活像只大母猴子,打架专抓人家头发,心比墨水都黑!” 艾舒大怒,程苗苗也怒了,病房里剑拔弩张,眼看就要再打一场。 江野和常晓乐在门外面面相觑,想进去拉架,但是又不敢,一是怕被打,二是怕露馅。 “我不行,艾舒认识我,我一进去,她不得吃了我?”江野撺掇常晓乐,“你进去,平时不都是你和艾舒交接吗,去哄哄她,可别再挠苗苗的脸了,挠破相了怎么拍戏啊。” “……但是苗苗姐也认识我啊。”常晓乐往后退,疯狂摇头,“我不去,万一我正和艾舒说话,程苗苗把我认出来了,那我不得被两个女人一起打死?” 正推搡着,瞧见公关部的冯总监来了。 片场里的动手视频被传到了媒体那,冯总监焦头烂额地压消息,好不容易抽出空来探望程苗苗。 江野大喜,赶紧把他推到病房里去。 艾舒和程苗苗互骂正欢,忽然进来个西装革履的老男人,艾舒不认识,刷的看向程苗苗:“你找来的帮手?” 程苗苗没搭理她,别扭地撩了下头发,气焰弱下去:“冯总监啊,您怎么来了?” “看你干的好事!”冯总监把材料拍在程苗苗面前,气急败坏道,“一时冲动和人打架,你看公司为你花了多少封口费,你这部戏的酬劳搭进去都不够!” “你生什么气啊,我赔就是了,我家又不是没有钱。”程苗苗嘴硬,“不就几百万吗,至于吗。” “……”冯总监懒得和她吵,“先别说钱的事,画展还剩半个月就开始了,你现在不是跟剧组请假了吗,赶紧抽时间画。” 程苗苗怄气道:“画什么啊,我胳膊都让她打断了画什么啊!” 冯总监终于抽空看了艾舒一眼,艾舒正支起耳朵听那边的对话,听见个什么画展。 冯总监压低声音道:“小程,你别跟我耍脾气,这事很重要,是给你立人设的好时候,你现在离再上个台阶就差一把火了,好好画,公司这边有安排。” 程苗苗刁蛮,但也不是不讲理,听见这劝,勉勉强强下了台阶:“行,我这几天就把画给你。” 冯总监出去了。 艾舒摸摸鼻子,她刚才其实没听清,就影影绰绰听着个话音儿,什么重要,什么人设,什么安排。 程苗苗已经从包里掏出了ipad,放在腿上打草稿,艾舒瞟她一眼,故意激她:“哟,手都残废了还能画?” 程苗苗头也不抬地怼她:“我从小就学油画的,哪像你。” 艾舒道:“有什么牛的,老娘从小就拿洛阳铲呢。” 程苗苗白了她一眼:“有病。” 艾舒简直想拿着那个电脑在程苗苗头上来一个暴扣,这女的怎么这么拽,烦死人了。 但面上还得装得客客气气地套话:“你画什么呢,画展啊,什么画展啊?” “废话。”程苗苗态度十分恶劣,“都上热搜了,你自己没眼睛看啊?问什么问,烦死人了。” “……”靠,给她脸了真是。 艾舒气闷地打开微博,在热搜页面上滑了一通,果然在尾巴的位置找见了这个话题,文绉绉的—— #明月皎皎,为爱留白# 点开一看,是个资助贫困山区学生慈善计划,画展是其中的一项。 艾舒忽然想起来那天和温漾打电话,漾漾说她要参加个什么画展,就是这个名字。 艾舒急忙把页面截了个图,发消息给温漾:“漾漾啊,这是不是你要参加的那个画展?” 过了一会,那边回答:“是呀,就差两幅啦。” 艾舒又回去微博页面看了看,问:“这个是要评奖的是吧?” “不知道呀。”温漾回了个小熊摇头的表情包。 艾舒乐了,她看出来温漾的心情好像不错,刚才和程苗苗吵架的恼怒也消散了不少,问:“漾漾今天怎么这么开心?” 温漾看着艾舒的消息,犹豫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总不能实话实话,说她昨天凶了封瀚一顿,忽然觉得血脉都通了,回房间睡了个好觉,第二天心情晴朗,万里无云。 温漾回答说:“因为晚餐吃了好吃的煎饺。” 艾舒给她发了个亲亲的表情,说:“乖漾漾,好好画,要争气!以后姐姐给你买个饺子馆!” 温漾觉得莫名其妙,但还是回了句好,又发了个小熊很开心的表情包。 艾舒心满意足地退出和温漾的聊天框,点开和温泽的,手指噼里啪啦一顿按:“温泽,你表姐让人给欺负了,你帮不帮忙?!!!” …… 一连半个月,温漾一直在家里闭关画画,她的药物治疗见效,因为投入到工作中,情绪也渐渐好转起来,商红丽看在眼里,满心的欣慰。 周二的时候商红丽陪同温漾去了趟日内瓦大学的医院,得到的结果是意料之中的,耳蜗神经没有修复的可能,要想恢复听力只能进行耳蜗植入。 或许是因为做足了充分的准备,温漾很愉快地接受了这项治疗方案,手术时间定在了画展结束后的一个星期。 画展历时一个星期,今天是第三天,也是拍卖会举行的时间。 天气冷了下来,温漾穿了件棉裙子,外面裹着厚厚的毛绒外套,坐在花园的椅子上吃棒棒糖。 她这段时间太忙了,忙得没时间去注意封瀚,也是因为懒得注意,算算时间,过去了大半个月,他应该早就走了吧。 温漾没把他的事告诉商红丽,商红丽讨厌死他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悄悄地来,悄悄地走就好。 等待拍卖结果的心情有点像等考试成绩,温漾把棒棒糖咬碎,心想着,能卖出多少钱呢? 商红丽走过来,在温漾的身边坐下,她一打眼就知道温漾心里想的是什么,拿出平板来打字给她看:“宝宝,你不要担心,你爸爸找朋友看过了,都夸你呢。说除去那几个老派画家,漾漾的作品是这届里最好的,特别有灵气,已经有好几个买家有意向询价了,开出的价格都不少呢。” 温漾果真很开心:“有人喜欢就好。” 商红丽抱着她道:“有人喜欢的,好多人都喜欢我们漾漾的。” 温漾笑着把脸埋进商红丽的怀里。 不知怎么回事,她忽然就想起了那天晚上,封瀚拉着她袖子满脸泪痕的样子。在她的记忆里,封瀚从来都是高高在上的,无论是少年时,还是长大后,封瀚永远那么优秀,仿佛在发光。在很久之前,封瀚皱下眉头,她都会心疼,但那天晚上,他哭得那么惨,她却一点感觉都没有了。 爱情真是件神奇的事,爱与不爱之间,隔着几亿光年那么宽的鸿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