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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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琳公主:…… 夏桐:…… 小子,你很有前途呀! * 鉴于这副穿着太过惊世骇俗,夏桐怎么也没法克服那点残存的羞耻心,末了只好央求皇帝送她一程——反正他总要坐轿回勤政殿的。 刘璋难得见她这副捉襟见肘的窘态,笑得像只玉面狐狸,“朕只当你什么都不怕呢,原来也有怯懦的时候?” 夏桐心道这话说得她跟母老虎一样,她只是心大,不是胆子大呀! 反正皇帝眼下得意,随他怎么说都行,夏桐哼哼两声,“幸而当初是妾进宫,若换了妾之胞妹,恐怕就要血溅当场了。” 夏榆的性子,倘有谁敢逼她穿这种不体面的衣裳,她非得当场寻死不可——夏桐已经算很开放的了。 刘璋不禁起了兴趣,“方才听安如海说你妹妹也来了,怎么不见人影?” 夏桐很警惕,“您想做什么?” 不会打算上演一出姐夫的诱惑吧?她可没有效仿赵飞燕赵合德的念头。 这人成天胡思乱想些什么?刘璋揪了揪她的鼻头,没好气道:“想哪儿去了?你先前不是说要给你妹妹指婚么,朕觉得今日便是个机会。” 夏桐揉了揉发红的鼻端,“唔,已经不用了。” 反正程耀已经有了依琳公主这个大备胎,程家暂时也看不上夏榆了。至于夏榆……虽说她对顾明珠的心意看起来十分可笑,幸而她自己已经想通,也用不着夏桐费心解释了。 不过这几个人的关系还真是复杂,都能凑一出八点档狗血大戏了。夏桐忍不住朝皇帝吐槽,“您知道么?阿瑜私底下把常青跟顾大夫凑成一对呢,这两个人八竿子打不着,真亏她怎么想到的……” 刘璋懒懒散散地打断她,“你妹妹看人挺准,常青确实跟顾氏订过婚,这也算不得什么大事。” 夏桐:“……?!” * 顾明珠晒了一天的太阳,人已倦极,毕竟是女儿身,比不得男子能胜任繁重的体力工作。 常青进门时,只见她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下意识放轻脚步。 秋菊从里头端了盆清水出来,见状不禁皱眉,“顾大夫方才还要我伺候梳洗呢,怎么自个儿却倒下了?” 常青低声道:“不妨事,让她歇会儿吧,等会我自会叫醒她。” 秋菊注意到他的声音远比平时轻柔,脸上不禁红了红,飞快的放下面盆出去,心想难怪麟趾宫的荷花会对他神魂颠倒——若非他没长胡子,常青简直半点不像太监。 倒像个教养良好、举手投足间皆潇洒倜傥的世家公子。 常青轻轻带上门,透过半明半暗的光线,只见顾明珠瓷白面容上仿佛沁了一层灰,是一种神伤之下的黯淡,她于睡梦中轻声呢喃,“阿远……” 常青心头一颤,仿佛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下。 他身不由主地走过去,将顾明珠鬓边一缕散乱的发丝拨到耳后。有那么一刹,他几乎想立刻叫醒她,向她承认自己的身份,总好过她这些年来魂牵梦萦,不能释怀。 但,那样真的好吗?他注定是一个前途灰败的人,用不了几年,不,也许明天就会身首异处——皇帝性子多疑,一旦查出绊马索的事是他所为,断不会容他苟活。 他这回的手法并不高明,也是实在没有机会,临时行事,难免粗糙。 也罢,反正他就没打算活着离开这片深宫,或早或迟又有何区别。 不告诉她,自然是不想她被自己连累。他更怕她被感情冲昏了头,要来帮自己,那并非他所愿。 他们之中,只要有一个能平安活着,这便足够了。 相见不如怀念。 常青微微俯身,用冰凉的唇贴了贴那人温暖的额头,之后悄然离去,如同一个在尘灰里默默滋生的幽灵,最终也将无声消散。 第96章 成婚 夏桐进门时, 就看到顾明珠趴在桌上睡得酣甜,肩上还披着一件素色锦袍——可见已经有人来看过她了。 虽说天已入夏,这么个睡法难免生病, 夏桐让春兰上前将她唤醒。 顾明珠揉了揉眼,不好意思的道:“微臣失仪, 让娘娘见笑了。” 半梦半醒还能谨守称谓,可见她为人多么自持。 随即看到夏桐那身华丽无匹的服装,顾明珠:…… 还好她见多识广, 这些西洋玩意虽然新奇,毕竟吓不住她。 也因同为女子, 夏桐并不介意在她面前出丑, 自顾自地到屏风后更衣, 又道:“顾大夫若无事, 不如用过晚膳再回太医院罢。” 顾明珠当然得推辞,“谢娘娘美意,只是太医院还有些药材需要补给, 微臣一时抽不开身。” 而且,昭仪娘娘的胞妹似乎对其颇为迷恋,顾明珠难免心虚。想了想,还是得解释一二, “微臣并无娶妻之意, 夏姑娘那边, 我自会向她解释清楚。” 至于要不要自曝身份, 这个顾明珠还得考虑考虑。 夏桐却闲闲笑道:“不妨事,舍妹不过稚子脾气, 经本宫开导, 如今已好多了。”轻轻瞥了顾明珠一眼, “何况,顾大人有了常青照拂,自是用不着其他人多费精神。” 对方如此通情达理,不强娶强嫁,顾明珠还是挺感激的,只是这话怎么听着有些邪僻? 夏昭仪按说不知道自己女子身份,无端把她和常青扯一块做什么?顾明珠忖着,自己平时与那人并无太多来往,只是常青时不时注意她——他那双眼睛瞧着倒是挺面熟的。 夏桐在马车上听了一肚子的八卦,苦于不能出口,只能含蓄地暗示明珠,“你身上那件衣裳怎么来的,就没发现?” 顾明珠此时才发觉那件雪青色的缎袍,宽宽围住她身量,使她不至于受到风寒侵袭。 心里也猜到是谁给的,立刻要脱下来——不然还真以为他俩有断袖之癖呢。 夏桐却柔声道:“穿着吧,天黑了又起风,转头你回太医院路上冻病了,谁来照顾本宫和小皇子的身子?” 顾明珠无法,只好收下,反正这会子她也不知常青身在何处,只是心里难免嘀咕:那人为何对自己这般好?她亲爹亲娘都没这么关心过她呢! 袍子上还有股淡淡的幽香,顾明珠轻轻嗅了嗅,只觉那味道分外熟悉,仿佛在哪儿见过似的。但,这绝无可能,那人早就离她而去了。 像只断了线的风筝,永无复返。 夏桐看着顾明珠深一脚浅一脚消失在黑暗里,心里倒有种莫名的哀愁。都说有情人难成眷属,但比起飞蛾扑火般共同赴死的决绝,反倒是这种近在眼前却形同陌路的处境更叫人难受。 他也许是为了她好,可是对顾明珠而言,或许更愿意一同承担,而非独自被蒙在鼓里吧。 夏桐这个局外人也只能扼腕罢了。 * 常青已做好从容赴死的准备,为此连身后事都打点好了,他进宫的日子尚浅,攒下的俸银也不算多,不过夏主子待底下人一向大方,加之他也算得得力,故而来历不明的进项着实不少。 他把这些杂七杂八的银两团成一裹,悉数交到小猴子手里——常青在宫里的熟人不多,知心朋友更没一个,唯独这侯阿宝看着油嘴滑舌,为人却颇讲义气,常青才敬他三分。 他道:“若哪日我出事,也不用费心安葬,草席一副拖去城外就行了。” 既是谋逆重罪,皇帝自不会许他厚葬,反而省心不少。 “至于这些积蓄,你拿三成,”他顿了顿,“另外七成给太医院的顾大夫。” 小猴子只当他生病烧糊涂了,跳起来便要摸他脑门,“你傻了?好好的说什么死不死的话,谁要你死?” 常青看起来却郑重无比,“你不用管,只要照我说的去做就行了。” 小猴子跟他究竟没有多深厚的交情,但既然收了手续费,他自然得承担起责任来。遂小心将那包银子藏进怀中,一面却悄悄睨了眼常青,“你跟顾大夫很熟么,为甚么这样照顾他?” 两人难不成是那种关系? 常青面容平静,“我只有这么一个远方弟弟,不给他还能给谁?” 小猴子恍然大悟,笑着拍了拍常青的肩,“我懂,契兄弟嘛!” 福建那边男风盛行,又因这等事不可见人,每每以结为契兄契弟相掩饰。 想不到常青看着老老实实,居然会好这口,可入了他们这行当的人,子孙福是别想了,难道还不许找点别的乐子么? 小猴子表示很能理解,豪气干云道:“放心,我会帮你保守秘密的。” “那就再好不过了。”常青道,默默转身离去。 除了她,此生他已再无牵挂。 * 然则,意料之中的噩耗并未传来,皇帝如常上朝议事,静德王那头虽时时派人慰问,却是绝口不提要查出真相的话,对外只说是意外一场。 夏昭仪对他的态度亦未有太大变化,除了偶尔会有好奇的目光落在他跟顾明珠身上——常青知道,这都是由于那位瑜小姐的一番误会。 看起来似乎是虚惊一场,常青,亦觉得自己或许太紧张了些,可能那根绊马索本就布置得浑然天生,也可能皇帝巴不得静德王出事——让凶手多逍遥几天,只好能使静德王担惊受怕。 而他所做的一切,不过是权力博弈中小小的漩涡罢了。 想明白这些,常青也就渐渐放松下来,可他并不敢完全懈怠,于是对顾明珠反而越发冷淡——唯有如此,她才不会被自己所牵累。 顾明珠就觉得这人的态度一时冷一时热,好生怪异。本来因为那双与远哥哥相像的眸子,她对常青很有几分亲近之意,这会子仿佛一盆冷水兜面浇来。 她重又警醒,自己不该在常青身上试图找那人的影子,那只会让自己陷得更深。 常青倒是遂愿了。 夏桐无暇理会这对痴男怨女的感情大戏,最近她要操心的事也不少。自从上回行猎给哥哥送了口信之后,夏长松立刻着急忙慌起来,唯恐蒋太后要将他许配给依琳公主,他倒不介意娶个带孩子的老寡妇,可问题是,他已经有吉娜了呀! 好女不嫁二男,好马不配双鞍,他虽然身为男子,也有自己的一套节烈观呢。 本来打算等入秋后硕果累累之时成婚的,这会子也顾不上好意头了,夏长松急急托人来传话,希望能立刻娶金吉娜过门,越快越好。 刘璋巴不得解决一个大麻烦,御笔一挥便批准了,省得北戎王月月来信,生怕女儿会变成弃妇——做不成皇后已经够悲惨了的,若让女儿就这么灰溜溜的回家去,他当爹的都无颜见人。 虽然还未正式成亲,刘璋却金口大开,先赏了夏长松驸马都尉的头衔,至于公主府……鉴于北戎王的嫁妆还未送到,刘璋有心想拖一拖,可又觉得仿佛对不起夏桐似的。 夏桐却对他说:“公主很喜欢住在夏家,也愿意尽到侍奉翁姑之职,依妾看,分府之时暂时不必着急。” 金吉娜能有如此觉悟,刘璋自然高兴,比起在京中白白养个富贵闲人,能将金吉娜彻底汉化当然是最好的。即使不能为己所用,至少不能让她成为受北戎王掣肘的棋子。 他决定等成婚之后再为金吉娜请个女先生,日后两人生了孩子,也不妨送到御书房来给敦敦当伴读——这孩子身上流着一半大周的血,让他努力亲近大周,自然比亲近北戎要好。 夏桐没料到皇帝竟想得这么长远,心里挺无语的,万一金吉娜生个女孩儿或是压根生不出孩子呢?那他的计划不就打了水漂? 这么一想,夏桐才记起自己忘了件大事,赶紧把金吉娜叫到宫中,告诉她再怎么跟驸马情投意合,成婚之前也得发乎情止乎礼,万不能做出有失分寸的举动,更不能让夏长松“欺负”了去。 结果金吉娜一脸惊恐地告诉她,他们已经做过了。 夏桐倒抽一口凉气,“怎么做的?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