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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反复发热,白疏唯有带她去医院打消炎点滴。京余倔强着指定要去离文院最近的一家医院,刚开始白疏还没弄明白原因,直到她抱着一本自己刚看完的《维特根斯坦传》爬上车才做了解释。 “我的学生也在那家医院,我想……顺便去看看他。” 也好,白疏就顺了她的意,指挥司机舍近求远。到了医院她驾着脚步虚浮的京余,她们先去了特供病房,没找到人,经过护士的指引才知道男研究生的妈妈把他安排到顶楼的 VIP 病房里去了,她们再坐电梯上楼。 好不容易找到正确的病房号,白疏扶着她走进去,高级病房被布置成清爽简约的淡米黄色,只是还没见人就听见一个女声正在絮絮叨叨。 “快把奇异果吃了!这里冰箱太小了放不下这么多水果,你再不吃我要带回去喂你爸了。” 与那条疯传网红音频如出一撤的男音懒洋洋回嘴。 “谁叫你把你那些阿姨妈妈团们都招来的?她们直接把我埋在探病安慰水果篮里得了。” “你这小赤佬……咦,你好,你们是?” 一手拿刀一手拿奇异果的女人首先注意到她们俩,她看了看还穿着白疏海军蓝色娃娃裙的京余,迅速做出了判断。 “你们是小陈的同学吗?” 被称为“小陈”的男生也望过来。 “——京余学姐?” 他再侧过白皙的脖子把自家老妈安排的明明白白。 “亲爱的母后大人,请您出去溜达溜达做点肠镜胃镜 CT 扫描什么的吧。” 他亲爱的母后大人虎着脸骂了一句“又是肠镜胃镜,再瞎说我打爆你这个小赤佬的头”,但还是丢下水果刀走了。 她们与她打完招呼再走近病床,这个男研究生长着一双玩世不恭的桃花眼,虽然鼻梁上两块白色的纱布左右夹击,但裹在病号服中还能看得出身材颀长,在平时颜值应该是相当不错。 白疏一眼就看出他是个能惹事生非的祸害。要再早个几年,她也许会十分乐意与他交手。 而他正好也瞧见了她,嘴角勾起一丝笑意,若无那坨造型奇异的纱布加持,应该会十分迷人。 “你好,要是我在迎新群里看的照片没错的话,你就是传说中的南大校花——白疏学姐了。” 白疏也以微笑回应。 “如果我没猜错,你就是那个心理系风云人物陈子靖小学弟,老乔和你爸以前还有过一起在工地上搬砖的情谊。” 陈子靖囧了一下。 “哪里哪里,白疏学姐的风采我也是在往年赛事录像里见过的。” 就这样,拉高南大平均颜值的白校花和陈风云不知为何在片刻的沉默中火花四溅。直到陈子靖一低头,看见京余的右手。 “嗯?你的手怎么了?” “被抢劫的时候弄伤了。” 这只祸害皱皱眉从床上坐起来。 “看来我们心理系最近不光是流行分手啊,而且还都有血光之灾。” 白疏都有些讶于这家伙的消息灵通,京余也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只是神色黯淡道。 “你最近好些了吗?” “挺好的,非常稳定的轻度抑郁着。” 两个失恋联盟同一时间地沉默了,直到京余把在怀里都快捂热了的书抛过去,正中他的小腹,砸的陈子靖闷哼一声。 “这本书送给你看吧,我认为非常适合你。” “维特根斯坦传?” 他翻了几页砖头一样厚的传记。 “嗯。” 京余严肃地点点头。 “我今天是专程来给你送这本书的,认为你要寻找的答案就在这里。” “你认为我在寻找什么?” 他偏过头注视她,一双无底深潭般的黑眸认真起来慑人心魂。 “根据你和李沪生交换身份以及你去咖啡店打工的行为,我认为你的这些行动都是有意义的。其实这些都可以看作是你在自己身上进行的实验,而实验的目的只有一个。” 京余惨白着脸,较真的学术气场从初中生的躯体里释放,场面滑稽中带点严肃,严肃中又套着滑稽。 “——当脱离了阶级符号,你到底是谁。” 话音落下,答案揭示,陈子靖的眼神迷离了几分。 “维特根斯坦是当年奥地利第二富有的家族,而路德维希放弃了所有财产,以一个哲学家的身份被投入世界。他睿智、犀利、经常毒舌,满身的缺点,经历了一战洗礼,辗转于挪威、剑桥、奥地利,使用巨大的才华以哲学为撬动真理的工具,向苍蝇们展示飞离捕蝇瓶的路。但我认为,他终其一生也都在定义这个定义——脱离了维特根斯坦这个姓氏,他究竟是谁。” 陈子靖不说话,凝望着那部传记封面。脱离了维特根斯坦这个姓氏,他究竟是谁。 “当你在阅读某个哲学家著作时,你其实就是在为自己挑选观念契合的朋友。而我看来,在这届研究生中,能够与维特根斯坦共鸣的人只有你。而且……” 京余顿了顿。 “而且我很欣赏维特根斯坦看待苦难的哲学态度。你和我……我们都在遭受某种程度上的精神苦难,我希望他能帮助你重新振作。” 陈子靖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书籍的边角,他笑道。 “他帮助你重新振作起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