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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余走在他身边,觉得这可能是刷新自己底线的一次新 low,她竟然开始吃起一个无机物的醋来。 “这家店手冲做的的确很好,你的学生真好,连我都有份。” 京余还没功夫去和他解释李沪生并不是她的学生,因为她正忙着决定以后要不要给他买任何咖啡都点成冰的,他怎么能把热饮咖啡杯盖喝得都如此撩人?说不定换成冰饮的吸管会好一些? 菲利普突然想起了什么,把两片形状好看的薄唇移开,暂停了一会儿与外带杯的潜在出轨行为。 “我是不是也该请你的朋友挑最贵的好好吃一顿?” “呃…不用啦。那都是陈子靖瞎说的。” 菲利普扬起两道深灰色的眉毛,带着那种要融入文化,请求被平等对待的的急迫感,真诚表白。 “不,你不用为我考虑。我是真的想这么做,请你告诉我所有需要我遵守的规则,不用顾虑我的。” 好吧,为了不让国际友人感受到文化孤立,京余选择从善如流。 “那下次有空了我把人都叫出来大家一起吃顿饭。但是答应我,以后不要和陈子靖玩。” 他说着口音地道的中文,脸上的表情却都是欧式的。西方人的每句句子不论用哪种语言说出来都似乎需要添加一部分的表情或手势才得以完整。每次吃惊、疑惑、坦诚都是直白的流动在脸上,仿佛永远都不会有生硬的空白,没有情绪时也由友好的笑意绵延不绝地填充。 “为什么?” 因为陈子靖这小子可真是驾驭人心的高手。浮夸女何彩焕建立在物质上的虚荣,她男朋友不甘示弱的男性尊严,这两个人的弱点被他捏的牢牢的,三言两语因势利导就换来了她和菲利普手中的两杯免费咖啡,其中一杯还是贵到离谱的精品手冲。 而且他与瘦弱男之间显然还有更深层的秘密,那个叫李沪生的人身上穿的显然都不像是自己买的。他最多 M 码的身材,如果只是外套选的宽松一些买大一号还能够理解,但显然里面的那件卫衣也大了一号,长出来的袖管部分能被挽上去,但长出来的衣角拖在外面像是一条内长外短的枕头花边。 虽然京余一时还拿不准陈子靖到底在搞什么,在弄清楚之前,她眼下能够操心的就是不要让自己的学生把菲利普卖了,而他还在想着用什么统计学公式来帮这个狡猾的兔崽子更高效的去算自己的卖身钱。 “因为他会把你带坏了的。” 京余把在嘴边的实话拐了个弯,在几秒间就改装成另一种形态的实话。 “嗯,他在我的课上也挺顽皮的。” 这个极其容易成为人贩子肾源供体的朋友赞同地点点头,显然对自己能免费喝到全店最贵的手冲咖啡之原因毫无察觉。 他们两人肩并肩走入市中心校区的正门,此时正好一波课散了,宽阔的主路上三三俩俩聚散着人流。早春枝条上冒出羸弱的绿色嫩叶,校园被蒙上一层雾气迷蒙的日式滤镜。 风把菲利普的外套下摆牵扯着往后飞扬,露出他一双长腿越发坚定地往前走,这双腿似乎有自己的使命,似乎是和主人神魂分离的自由生命,承载着修长的躯干去任何地方。京余的小短腿几乎是小跑着才不至于落后,无关乎他迈步的频率,而是他迈步的步距。于是这双腿公道地降下了速度,她迈出一步半,他迈出一步。 菲利普的脸上写满了“能一次只做一件事就绝不同时做两件”的德国式专注,而京余的嘴还要忙着抽空喘气。于是二人他们暂时中断了交流,融入行色匆匆的学生之间,同他们一样把背包里科目繁多的教科书从一个地方搬弄到另一个地方。 直到踏入神经生物课程的教室后,菲利普才恢复了语言功能。 “我也想介绍我的朋友给你认识,你愿意吗?” “好,好呀……” 京余扶着椅背顺了会儿气,她怕什么呢,反正陈子靖又没骗他说女生也要见者有份的请一顿豪情万丈的客。 这门临床神经学是由和菲利普一起随杜塞尔多夫大学交换组来的神经学家尼克 福克斯教授主讲,被算在医学院学生的选修科目。因为全英文授课的门槛而使得选课率并不高,空旷的阶梯教室只稀稀疏疏地坐着二十几个人,还集中了医学系大部分的留学生,京余和菲利普带着蹭课者的谦卑溜进最后一排悄悄安顿下来,看着逐级往下延伸开去一排排颜色各异的后脑勺。 和所有上第一节 课的学生一样,京余也在脑子里勾勒起新教授的样子。他应该有着大高加索式挺直的鼻腔,杂乱纠缠的眉毛。不限制颜色和款式,但一幅眼镜一定是标配。 喔,对了。说不定还有一点点秃,她看过一篇报告说百分之六十以上的欧洲中年男子都会无可避免的面对中年雄秃。性格么可能有一点弗兰肯斯坦?嗯,这样才合理,毕竟临床神经学是一门天天和人类大脑打交道的学科。虽然菲利普满口夸赞他是一个很温和的讲师,但这个一小时前还在被陈子靖哄得一愣一愣的朋友又知道些什么呢? 然而当真正的尼克 福克斯教授从讲台旁入口进门时,京余却经历了两秒反应无能,满脑子都是本科时讲师教到“刻板印象”那节课时所放出的一个逻辑笑话。 小明和他爸爸出车祸,送到医院的时候。主刀医生拒绝给他做手术,并说“这是我儿子!我不能亲自给他做手术。”请问这位医生跟小明是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