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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老师又拉着两人聊了几句,记起来还要回家陪老婆看电视,这才匆匆告辞离开。 司莹望着他走远的背影沉默了片刻,就在曾明煦过来拉她手准备带她离开时,她突然又把人摁回到了大树上。 “你老实交待,当年是不是故意没写最后那道大题的最后一道小题。你就是存心的是吧。” 曾明煦哪里会真的被她按住,轻笑着一伸手,看似随意却很轻松就将司莹搂到了自己怀里,搂着她的肩膀大步往前走。 司莹想把他的胳膊从自己身上扒下来,却没能成功,只能边走边纠结刚才那个问题。 曾明煦一脸坦然道:“这谁还记得,我不是都不记得了。不知道,也许吧,可能就是我笨没做出来。” 别人若说自己笨,司莹大多会当成是自谦。但这话从曾明煦嘴里说出来,就没有半分可信度。 越看越觉得这人在骗自己是怎么回事儿? 曾明煦感受到了司莹探询的目光,也猜到了她心里在想什么,却半个字也没说,只低头抿唇一笑。 此刻他的脑海里出现了一幅模糊的画面,清新的校园里男生把女生堵在了僻静处想要干“坏事”,偏偏被路过的老师撞了个正着。 随时时间的推移,画面竟逐渐清晰了起来。那个一脸正气话又多的男老师,俨然就像年轻了十几岁的曹老师。 当年的他和现在一样,劝起人来也是那样苦口婆心。 “两个同学在一起,多花点时间讨论讨论学习,互相给对方出题也是挺不错的嘛。既可以提高学习还可以增进感情。” 那时候的曾明煦十分欠抽,嘻皮笑脸问曹老师:“老师,您说的是什么感情啊?” 曹老师被他问得老脸一红,咳嗽几声沉声道:“当然是同学友爱啦。你们同学几年也是缘分,高中里的情谊以后说不定会受益一生,要好好珍惜。” 谁也没想到他的话竟是一语成谶,当真是让他一生受益。 想到这里,曾明煦搂着司莹肩膀的那只手,愈发用力了。 这一天过后,两人的生活都起了一些小小的变化。 这变化主要来自双方的家长。 曾明煦那边魏姝娴已经不管不顾地忙活起了婚礼的各项事宜。最小的儿子结婚,算是她人生里最后一桩重要的大事。所以魏姝娴什么都想亲力亲为,哪怕对司莹并不是百分百满意,这场婚礼也必须办得令自己百分百满意才是。 她在那里忙碌得挑选各种东西敲定各方细节的时候,曾父则每天都忙着给儿子打电话汇报情况。 今天“你妈又炒了一个设计师,觉得他的珠宝设计得太俗”,明天则是“光列宾客的名单我看都得一两个星期,人太多了又不能失了礼数”。某个周末甚至还饶有兴致地跟曾明煦讨论起了花童的人选问题。 “按理说得是小辈里挑的。别人家吧弟弟结婚就挑哥哥姐姐家的侄女外甥啥的。咱们家也不行……” 确实不行。撇开年纪不说,曾明煦一想到曾家两姐妹花那副不着调的样子,就后背发凉。还有关心,怕是婚礼那天会打扮得艳压群芳,搞成她自己的个人秀也说不定。 若不是亲戚关系实在近,他都不想请这么些人来给自己添堵。 关心那张嘴,当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不过现在谈结婚这个事儿,似乎为时尚早。 “您让我妈悠着点,有些东西有时效性,准备得太早没意思。过两年便不流行了。” 曾父原本还想再挑几件妻子打了鸡血的事儿和儿子分享一番,听到这话不由一愣:“你这是什么意思,怎么你还想谈一辈子恋爱不成?难得我跟你妈都不反对了,你不是该趁热打铁赶紧将这事儿办了才好?” 曾明煦却不这么想。父母同意是一回事情,司莹点头又是另一回事儿。 两人如今的状态和寻常夫妻也没什么分别,在乎的是每日相处的点点滴滴,而不是那薄薄的两本红色证件。 对他来说一个愿意付出生命保护的女人,法律对他的约束意义已小到可以不必考虑。 他爱她的那颗心才是唯一重要的。 但他不方便跟父亲解释这么多,只能含糊地应了一句:“再等等,司莹她忙。” “再忙也不会没时间结婚。难道是小司不愿意嫁给你?” “那倒没有。只是求婚也得寻个合适的时机,一辈子一次的事情。您当初跟我妈求婚,也不是随便挑个日子就去了吧。” “这个……”曾父无力反驳,想了半天憋出一句话,“那司莹她就不着急,她爸妈就不着急?你俩都这么多年了。” 另一个房间里的司莹这会儿也碰上了跟曾明煦一样的事情。 她急不急另说,她妈倒是当真急了。 第96章 番外八 邹兰依旧和平时一样, 说话轻声细语慢条斯里,听起来特别沉着冷静。 但司莹从她的言语里能够清楚得感受到焦急与不安,甚至连语速都比平时说得快了那么一些些。 司莹怕她妈累着, 劝她道:“妈你慢点说, 别着急。” “我确实有点急。” 邹兰这话一出,母女俩同时陷入了沉默中。司莹本就不擅长跟人打交道,碰到跟自己亲妈谈结婚这个事儿更是难开口。 尤其是在现在十分享受当下这种状态的情况下, 司莹更提不起半分结婚的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