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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莹吓得掉头又跑,重新跑回了浴室。她这会儿酒是彻底醒了,但更大的疑惑却摆在了面前。 曾明煦什么会在她家的客厅里睡觉,还一睡就一整晚。 她求助般地看向室友,后者却是兴致勃勃手舞足蹈地向她描述了昨晚发生了一切。 “我本来跟人组队吃鸡呢,这男人就用你的钥匙开门进来了。当时我还穿着睡衣,被他看到我衣服上的爱心小熊,还怪不好意思的。不过后来我觉得我真不亏,反而是血赚。” 室友颇为淡定地打量着司莹的眉眼,发出啧啧的称赞声:“到底是长得好看,干什么都不让人反感。这要是换了我,借着醉酒拉着个帅哥发酒疯,人家非把我一脚踹开不可。不对,我喝醉了没有帅哥送我回来,也就我们家猪头会背我回家。” 司莹更崩溃了:“我还发……酒疯了?我骂人了还是打人了?” “没有没有,你是淑女怎么会做这种事情。你就是拉着他不让人家走而已,非要他陪你睡觉,让他给你念故事书唱催眠曲。对了你还让他睡你脚边,方便你半夜口渴了可以给你倒水。” 司莹不想听了,她现在想把耳朵给剪了,并且想很不要脸的拒绝承认昨晚那个女人是她自己。 一定是鬼上身了。 可室友还在那里巴巴个不停:“后来你更过分,你把人皮带给抽走了,说先由你保管省得他跑了。本来人家可能只是想送你回家,没想到居然把自己也给搭进去了。” 司莹…… 算了,不活了,这里是六楼,跳下去应该会死吧。 司莹在房间里磨蹭了很久才出来。室友非常“体贴”地把房子让给了他们,自个儿出门找男朋友约会去了。 司莹百分百肯定,她昨晚的“壮举”很快就会被室友的男友知道。 一世英明毁于一旦,都是因为一杯酒惹的祸。 室友是走了但曾明煦还在,不仅如此不在厨房里忙活了起来。司莹在房里挣扎着不敢出门的时候,就听见锅碗瓢盆叮当乱响的声音。 有时候曾明煦不小心把动静弄得稍微大了点,她就会吓得心一跳,然后就想是不是他还在生自己昨晚的气。 是该生气,换了谁都要生气。司莹特别想出去给他道个歉,可又不知道能说什么。 从前两人相处的时候她就是嘴笨的那一个,不管说什么最后都是曾明煦赢。她也就不怎么跟他辩论了,任何事情都由着他做决定便是。 她和他之间唯一一次是她赢的,就是她提出分手然后去美国那事。 仔细想想,好像也没什么可光荣的吧。 司莹一面回忆过往,一面竖起耳朵听外头的动静。好一阵子厨房里没再发出声响,她就以为曾明煦走了。 结果走出来一看,男人正坐在餐厅里吃早餐,手里还拿着个平板刷个不停。司莹看着那略显女性化的平板外壳,认出是自己的。 “你怎么有我的平板?” “你室友给我的,她还很贴心地告诉了我密码。她可能也觉得你昨晚太过分了,需要做点什么弥补一下。” 曾明煦把平板一搁,冲司莹一扬手:“自己去弄早餐,锅里都有。” 司莹一副做错了事的学生样,小心翼翼走过餐桌闪进了厨房,果然在锅里找到了一份炒饭。旁边的炖锅里则是一份皮蛋瘦肉粥,再看案板上的碟子里,几个葱花饼还冒着热气。微波炉里有刚热好的牛奶,旁边则摆了一份三明治,里面的煎蛋看起来很嫩的样子。 这人还是个文武全才? 司莹挑了几样自己想吃的,拿到了餐桌上,和曾明煦面对面坐了下来。 在她低头安静喝粥的时候,气氛一度还挺和谐。她就盼着这事情就这么安静地过去吧,谁也不提这一茬,就你也不尴尬我也不尴尬了。 可曾明煦哪里是会轻易放过她的人。他又玩了会平板,好像还是觉得气难平,于是拿平板轻轻敲了敲她的手,逼得她不得不抬头和他对视。 “所以我倒是没想到,你这人还这么有手段。这是美国人民教你的吗?” “不是。”司莹心虚地摇头,小声道,“其实你不用理我,直接走就行。” “走得掉吗?你回头问问你室友,昨晚的情况有多惨烈。我前脚走你后脚就能从六楼跳下去,我敢走吗?眼泪鼻涕就不说了,一身的酒气全沾我身上也算了。你怎么还动手呢?” “对不起,我错了。” “你这小可怜的样子认罪态度还挺好,我要是不依不饶倒显得是我错了。” “没有没有,是我错,全是我的错。” 司莹想起件事儿来,赶紧回房把那条皮带找出来卷成一团搁到曾明煦手边。 “还给你,真的不好意思。” 曾明煦拿起皮带沉默了一会儿,像是在回忆昨晚被人强行解下时的情景。他愈是这样司莹愈是无地自容,每一分每一秒的煎熬都像是在提醒她,她昨晚就是个臭不要脸的女流氓。 到底要怎么做才能弥补对方受伤的心灵? 曾明煦研究了半天后终于把皮带放下了。就在司莹以为他要系上皮带起身走人的时候,这人却抬脚径直往房间的方向走去。 司莹急了,跟在后面小声解释:“我找过了,就这一样东西,别的我再没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