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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他刚跟曾明煦提了一嘴巴司莹,对方直接就把话题给转开了。似乎对美色毫不动心,又像是瞧不上那样的冰美人。 可包厢里热情似火的辣妹不是没有,也没见他跟人家怎么热络。酒是喝了不少,可到了动真格的时候又给拒了。 这到底唱的哪一出,翁建怀愈发看不懂了。 他在曾明煦的包厢里一待就是三个小时,等想起来去接女儿的时候,司元辰定下的包厢里只只剩下他儿子司策和自己女儿两人。 司策一见他如释重负,起身二话不说就走。剩下女儿眨巴着大眼睛盯着少年离开的方向,难得露出点笑意来。 他就带女儿去取车,路上又问了刚才的情形。女儿小声把经过说了:“司姐姐也陪着我们了,她刚刚在洗手间里,爸爸你没有跟她说再见。” 翁建怀就想是要说声再见才好,下次什么时候还能再见呢?那隐藏在衣服下面惹人遐想的身体,实在叫人欲罢不能。 他突然觉得曾明煦真是不识货。 司莹只休息了一天就回单位上班去了。回去之后正好赶上了一个大案子,一下子送来了好几具尸体,于是每天就跟住在法医队里一般,忙到连吃饭睡觉的时间都没有。 这段时间也就马哥最为开心,求婚成功后整天在办公室发新鲜热腾的狗粮给大家吃,极大地缓解了办公室紧张压抑的气氛。 干他们这一行常年跟尸体打交道,多数还是恶性重大案件,对人的情绪冲击很大。有几个实习生刚来没多久,就被司莹撞见过好几回,偷偷躲在楼梯口抹眼泪。 每当这个时候,她总要上前安慰对方几句。而实习生也总会问这么一个问题:“司姐,你刚实习的时候也这样吗?” 司莹的实习生涯是在美国度过的。她认真回忆了一番那时候的情景,实话实说:“没有,我没哭过。” “那你害怕吗?” “也不害怕。” 问话的人一脸震惊,跟见了怪物似的。 司莹就去问赵念然,自己是不是真的很奇怪,结果对方直接在微信上开启了吐槽模式。 赵念然:【你现在才发现自己怪吗?】 赵念然:【以前我们就总说你是个怪物,长那么漂亮还以为多高傲呢,结果小白兔一枚。性子软得不像话。】 赵念然:【可说你胆小吧,胆子又贼大,见着尸体也不害怕,别的女生都吓哭啦,你还镇定自若。莹莹,你不会有人格分裂吧?】 司莹:【我没有,我觉得我挺好的。】 赵念然:【看看又来了,没有情绪起伏就是你这个人最大的起伏。你会生气吗会高兴吗,会哈哈大笑吗?】 司莹想说会啊,字打到一半却停下了手。 她现在的生活,哪有什么是值得她开怀大笑的?没有,一件也没有。 忙到快下班的时候,突然有同事跑来找她,表情还挺严肃。 “小司你要不要下去看一看,楼下有几个女人来找你,好像有点事。” 司莹以为是跟案子有关,做他们这一行的,被人闹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儿。所以她在楼下大厅见到几个插腰瞪眼的中年妇女时,也没太过担心。 结果对方一见她就扑了过来,揪着她的衣领就要求还钱。 司莹被她们搞懵了,一时间忘了挣扎。还是几个同事见状冲过来将彼此分开,底下负责接待群众的民警出声警告她们:“再闹可要立案了。” “立吧立吧,警察同志,我今天来就是要报案的。我让人诈/骗了五百万,现在事主跑了,他女儿得替他还钱。” “对,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当老子的跑了,当女儿的就得替父还债。” 中年妇女们说着纷纷拿出借据,拍到了司莹面前。 “好好看看,司元辰是你爸吧,这一笔笔都有他的亲笔签名。他现在人跑了不准备还钱,你是他女儿你说该怎么办?” 司莹拿起几张A4纸仔细看了看,上面果然有她爸的签名,并非伪造。但这几张借据本金多利息更是高得吓人,算下来跟高利贷也差不多了。 司莹一下子就反应了过来。 所以她爸被翁建怀不仅忽悠得卖了一众家产,还在外面借了这么多钱去投资那个所谓的非洲石油项目。 他是不是疯了? 司莹看着那几张面孔,脑子里嗡嗡直响。这些人还是身家清白的,所以才敢找到警局来。那些混黑/道的,手脚不干净的,也不知道他爸问这种人借了多少。 她要怎么还,拿什么来还? 旁边一个同事见她脸色不好,关心地问了句:“没事吧司法医?” “没事,我……先打个电话。” 司莹掏出手机给她爸打电话,可不出所料电话关机了,打给陈海丽也是一样的情况。她也不敢给司策打电话。这孩子平日里住校,再说这事儿他也帮不上什么忙。 中年妇女们见她也打不通电话,立马一蹦三尺高,哭喊着又要来扯司莹衣服。就在警局大厅闹成一锅粥的时候,一个极具威严的声音从楼梯上传了过来。 “吵什么吵,知道这里什么地方吗?” 声音很耳熟,司莹朝身后望去,就见曾明煦双手插在风衣兜里正往楼下走,看起来像是刚从楼上刑警队办完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