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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卫澜嘴里慢慢地吐出几个字,脑子里的念头则飞快地转着,“我看他们讨论问题很认真,就想起以前念书的时候,放学后坐公车回家,也会在车上做习题什么的。” 孙伟笑着摸摸她的头,道:“看不出来,你还是个认真念书的好学生啊。” 卫澜冲他笑笑,赶忙夹菜给他,借此转移他的注意力。 那边厢,苏柏一直抬头望着徐夕夕手里正在剥的桔子,借此转移肚子上伤口的疼痛。徐夕夕看他老瞧着自己,还以为他垂涎自己的美貌,便故意摆出一副风情的样子,冲他妩媚一笑。 “别笑了,桔子要剥破了,我还等着吃呢。”苏柏很不客气道。 徐夕夕一听他只关心手中的桔子,气得三下五除五,随便乱剥一气,然后就往他手里一塞,恶狠狠道:“吃吧吃吧,馋鬼投胎啊。” 苏柏笑嘻嘻了塞了一瓣进嘴里,没嚼几下,又全给吐了出来,骂道:“你会不会买桔子啊,这么酸,怎么吃啊?” 徐夕夕一听更是来气,又一把夺过桔子,叫道:“不吃拉倒,我自己吃。”结果,她也不过嚼了几口,就跟苏柏一样,全吐了出来。气得她一下将剩下的桔子都扔进了垃圾筒,愤愤道:“医院门口就没有好东西,又贵又难吃,心也太黑了。” 说罢,又盯着苏柏道:“你这伤也好得差不多了吧,什么时候能出院,你再这么住下去,我就得成‘负’翁了。” “大小姐,我都替你挨了一刀了,你出点钱又算得了什么。要是这一刀捅在你身上,你既得花钱又得受罪,亏得更多啊。” 徐夕夕听苏柏说的也有理,可是,她也确实经济紧张,没什么余钱。像她这样的女人,成天只想着钓个金龟婿,赚来的钱都花在打扮上了,能做到不入不敷出就算不错了,实在也没有太多的闲钱来供着苏柏成天住单人病房的。 苏柏看她苦着一张脸,开口教训道:“我就说,你不该那么冲动,这下好了,工作也没了,还得付我的医药费,这不是苦了自己嘛。” “那个老女人,赚那几千块还得成天看她脸色,真是老得比平时快十倍,我情愿饿肚子,也不想再看她那臭德性。” 苏柏拍拍她的手,安慰道:“好了,不要担心钱的事情了,我虽然不富裕,看病的钱还是有的,你啊,赶快趁这几天,再找份工作吧。要知道,找份适合你的工作,可比找一个适合你的男人容易多啦。” “那倒是,这年头,找个配得上我的男人,确实不容易。要是再来个像张定抒这样的的,我非折寿不可。” 两人说话间,传来了敲门声。徐夕夕上去开门,见一个陌生的中年男子站在门口,有点奇怪,就问:“请问你找谁?” 那中年男子微笑道:“我是来找苏柏先生的。” 徐夕夕听他说出了苏柏的名字,就将他放了进来。 那男子走到苏柏面前,掏出一张名片,递了过去,自我介绍道:“苏先生你好,我是张定抒先生的代表律师,想来同你谈一谈经济赔偿的问题。” 苏柏接过名片,看了看,笑着道:“好的高律师,您请坐。”说着,指了指病床边的椅子,示意律师坐下。 高律师坐了下来,从随身的公文包里拿出两份文件,递了一份给苏柏,就开始解释起来:“张先生对于您撤消对他的起诉感到非常高兴,所以,对您所提出的赔偿也没有什么异议,您可以先看一下手中的文件……” “你说什么?撤消起诉?”徐夕夕冲上去,抓住那律师问道。 “是的。”高律师一脸职业的微笑。 “这是怎么回事儿,苏柏?”徐夕夕直接将矛头指向了苏柏,看他那样子,对这件事情绝对一清二楚。 第十五章:峰回路转 徐夕夕有一种感觉,那就是:苏柏把她给卖了。也可以说,她被苏柏给卖了。虽然苏柏把她卖了个好价钱,而且,算是亏本买卖,自己还贴钱了,可是,她还是不高兴,非常之不高兴。 对于张定抒会不会起诉她,她根本不担心,砸破个脑袋,能判多久,最多赔他点钱了事。可是苏柏被捅伤,这就属于严重的案件,搞不好,那张定抒得去牢里待上几年。凭什么就这么便宜他,民事和解,草草了事? “你干嘛要跟他妥协,让他关几年不好吗?你就不怕他还来骚扰我?”高律师已走,徐夕夕爆发了。 苏柏显得有点疲惫,摆摆手道:“算了,我跟他,怎么说也算朋友一场,我也不希望他身败名裂,更何况,这事情我也有责任?” “你有什么狗屁责任!他脑子不好使,你还把丑事往自己身上揽,难不成,是你把他害成个神经病?” “怎么说,也是我把你介绍给他的,没料到,他竟然是个这么痴情的人,不惜豁出性命,也要得到你,你都没有一点感动吗?” 徐夕夕摸了摸苏柏的额头,骂道:“你烧糊涂了吧,我都快被他给吓死了,还感动?要是那天你真出什么事了,我估计会抄起椅子往他头上砸去。这样的人,我是一天都不想再见到他,幸亏没跟他成,要不然,以后,估计得对我施行人身监禁了。” 苏柏听徐夕夕对自己如此在乎,感到很是高兴,伤口的疼痛似乎也小了很多。他不比徐夕夕,没那么天真,知道这事情要是追究起来,只会弄得两败俱伤。他虽然将打人的事情揽了下来,可那天晚上,现场目击者那么多,要瞒住那件事,恐怕不容易,警察一调查,就得露陷。他对于能不能将张定抒送进监狱一点兴趣都没有,他只知道,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徐夕夕把自己给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