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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一面说,一面摇头晃脑的,也不知道在看哪里,嘴角还不时地流出口水来,看了让人一阵反胃。他东倒西歪地笑说着,突然愣了一下,喃喃道:“啊,韩即楚,你也在这里啊。” 莫雪帷只觉得手腕一松,那只讨人厌的手已经放开了自己。然后就见那人被韩即楚轻轻一推,立马就上来两个保安,将那个家伙带了出去。 揉着自己红肿的手腕,莫雪帷一句话也不敢说,也不敢抬头去看。她知道,现在徐曼璎一定在用一种吃人的目光盯着自己,自己哪怕只跟她对上一眼,估计也会刺激到她,说不定她就会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来了。 于是,她捏着被弄疼的手腕,只说了句“抱歉”,就匆匆逃离了宴会厅,一直跑到外面,拦了辆出租车,就逃回了酒店里。莫绮帷自然在姐姐离开时也跟了上去,生怕她心情不好会出事情。两个人一回到酒店,莫雪帷立马就把自己关进浴室里,开始洗澡,洗了一个小时都不见出来,弄得莫绮帷紧张不已,拼命敲门,才算把她给敲了出来。 “我没事,不要担心。”莫雪帷已经吹干了头发,穿了件睡衣站在浴室门口,冲妹妹笑道,看起来情绪已经恢复了,只是眼眶有些发红,大约是哭过的样子。 莫绮帷看到姐姐出来,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刚想要说点什么,就听到敲门声。走过去一开门,却看到服务生推了个餐车进来,笑着道:“请两位慢用。” 莫绮帷瞟了一眼,那餐车上满是食物和酒,甚至还有一束玫瑰花,顿时感到惊奇,拉着那服务生问道:“这是谁送的?” “一位先生。” “是送给莫雪帷小姐的吗?”难道是韩即楚送来的,来给姐姐压惊的。 那服务生却语出惊人:“不,那位先生说,是送给莫绮帷小姐的。”说罢,就笑着离开了。 “啊,送给我的?”莫绮帷有些愣了,呆呆地看着姐姐,指了指一餐车的食物道,“姐,有个冤大头给咱们送来这个了,吃不吃?” “谁会送这个来?难道是杨仲微?”莫雪帷的心一凛,赶紧拿起那束花,边检查边说道,“看看有没有卡片留下。” 花束里果然有张卡片,打开一看,上面只写了一行字:“请慢慢享用,小绮。”看字迹,熟悉得很。莫雪帷将卡片递给妹妹,问道:“这是谁的字,你认得吗?” 莫绮帷接过来一看,歪着脑袋想了半天,才说道:“唔,这很像是严寒的字啊。” 啊,严寒!莫雪帷的脑中闪过一道亮光,立马矛塞顿开。她终于想明白,在商场里见到的那个人为什么背影如此熟悉。当时想不起来是谁,现在经由妹妹一提醒,她才发现,那个背影,应该就是严寒。自己想了所有的同学,怎么却唯独把这个房客给遗忘了。看起来,他真的来了开圆。可是,他来开圆做什么?既然来了,为什么不现身,反倒定什么room service呢? 莫绮帷显然并没有想到严寒已经来了开圆,只是一脸幸福地抱怨道:“真是的,我不过出差几天,至于抽得这么夸张吗?在青周往这里的酒店订餐,亏他想得出来。” 莫雪帷看着妹妹,喉咙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哽在了那里,一时之间,竟是说不出话来。那一夜,姐妹两个的心情真是完全不同。妹妹绮帷是带着一脸幸福的笑意睡着的。而姐姐雪帷,则是满腹心事,完全没有一丝睡意,只能睁着眼睛看着窗外由黑转白的天色。幸好她整日里无所事事,白天想睡到什么时候都可以。 这个完全颠倒的世界,不仅莫雪帷慢慢地习惯,就连一向好吃懒做的莫绮帷,也已经不放在心上了。顶多早上一脸困意地爬起来时,看着姐姐那副好睡的模样,心里忍不住嘀咕几下,觉得被有钱人包围的女人,真是说不上的幸福啊。 上班的时候,见到杨仲微,莫绮帷下意识地就想起来了姐姐昨天说过的话。要离这个男人远一点啊,想着严寒的好,严寒昨晚的礼物,莫绮帷突然也有点愧疚之心,觉得自己确实不应该跟上司打成一片。于是,今天的她,变得和以往很是不同,公事公办,私事不办,连杨仲微跟她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她也没有理会。 这一反常的举动搞得杨仲微灰头土脸,总觉得哪里出了问题。他不敢去问莫绮帷,怕她大小姐脾气又发作,只能跟蒋诚度凑在一起嘀嘀咕咕道:“小莫今天是怎么了,我没得罪她吧,她怎么连正眼都不看我一下呢?而且,跟我像下级对上级似的,客气地要命。我可真是不习惯啊。” “天生贱命。”蒋诚度在那里下了结论,嘲笑道,“你跟她,本来就是上级和下级的关系。只是一直以为你总是放低身段,去迁就她罢了。怎么,对人家小莫有意思?” “这个嘛。”杨仲微摸了摸鼻子,有点不好意思,“也说不上有意思吧,就是觉得她挺可爱的,像个小孩子。不像办公室里其他的那些女人,整天像苍蝇似地围着转,真是烦心。” “再次证明,你天生犯贱。”蒋诚度拍拍兄弟的肩膀,摇头惋惜道,“围着你的你不要,不理你的你却喜欢得要命。做人为什么要这么自我做贱呢?” “喂,你够了啊,你已经骂我三回‘贱’了。我只是觉得有些奇怪,小莫今天明显不对劲啊。是不是昨天晚上的酒会上,谁得罪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