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8页
书迷正在阅读:野蛮法则:大亨的替身女佣、爱妃难宠:王爷,请自重、法医异闻录、他说世界很温柔、明凰明枭、爹地,这个妈咪我要了、妻色撩人:霍先生,用力爱、重生逆袭:鲜嫩小妻爱不够、婚婚来迟,总裁先生太傲娇、他似月光,撩人心
他继续掰手指,“三、单亲家庭的孩子;四、运动健将;五、打工狂魔;六、穷光蛋。” 听到第三条,沈春燕伤心了,听到第四条,周俏心酸了,听 到第五第六条,大家都笑了。 黎衍自己也在笑:“是不是浅显易懂,简单粗暴?没错,我大学里是靠拼命打工,再加上奖学金作为自己的生活来源。我还会手机贴膜呢,那时候帮好多女同学贴过膜,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我的生意特别好。” 这人拐着弯儿都要夸自己帅,周俏也不知是不是他故意设计的,但效果不错,女孩子们都在乐。 黎衍端坐在轮椅上,左手拿话筒,右手辅以简单手势,“大四那年我已经签了Offer,是一份不错的工作,可是呢,就在我二十二岁生日的前一个月,四月份,凌晨,我下班回家的路上,遭遇了一场车祸。” 同学们都惊呼起来,黎衍的表情却很淡定,“你们可能都想不到,这是我第一次来到这个舞台上。大一入学的开学典礼是在体育馆里举行的。中间四年,文艺汇演、十佳歌手比赛、辩论大赛、舞台剧……很遗憾,师兄统统都没份,从来没上过这个台。一直到毕业典礼,大家会按学院分批进礼堂,每一个人都穿着学士服,上台排队领毕业证书和学位证书,还能和校长拍照合影。” 说到这儿,黎衍微微仰头,眨了下眼睛才继续说下去,“但是我没能参加。” 台下,白明轩的眼睛红了。 黎衍,“那年四月以后,我一直都待在医院,直到九月才出院回家。没能穿学士服,没能拍毕业照,没能参加毕业旅行,自然也没机会上这个舞台。所以今天,是我从十八岁入读A大,十一年来第一次上台,感谢学校给我这个机会,弥补了我的遗憾,我心里真的……挺开心的。” 白明轩摘下眼镜抹了抹眼睛,叶予薇挽住他的胳膊。 宋晋阳的表情也很深沉。 黎衍平复了一下情绪,“继续说,我出了车祸,身上的标签被撕掉很多,校草没了,重点大学高材生没了,高个子没了。新加上的标签就是,残疾人。始终跟着我的是,穷光蛋。我在家待了……如果从车祸当时算起,到我重新走上社会找工作,一共是——四年整。这四年里我在干什么呢?其实也不能算颓废,我一直在写网络小说,用的就是‘昨日霜降’这个笔名,成绩非常扑街,收入仅够温饱。” 黎衍自嘲地笑起来:“当时真是穷困潦倒,穷到什么地步呢?这么说吧,我身上穿的衣服单品,没有一件是超过一百块的,清一色的山寨货,还都穿了很多年,破了就缝缝,反正也不见人。” 他拎拎自己的西装前襟,“我可不是在卖惨,今天我穿得挺帅对吗?我自己也觉得这一身怪好看的,价钱也不便宜,全是我妻子买的。” 一阵小骚动。 看过书的同学们都在想,昨日霜降结婚了?李俨和小花?黎衍和……谁? 这时,黎衍的目光投向观众席的某一处,其实从一开始,他就看到周俏坐在那里。台上光线亮,台下暗,他其实看不清她的脸,但是可以猜测她此时的表情,一定是错愕的。 周俏的确没想到黎衍会说到她,说她干什么呀?这不是跑题了吗? 周围有人在往她的方向张望,似乎是想找到她,周俏矮了矮身子,想把自己藏起来。 没想到,黎衍并没有跑题,他还是盯着周俏那个方向,笑着开口,“在家待到三年半的时候,十一月,也就是四年前的现在,我除了‘残疾人’、‘穷光蛋’、‘扑街网文作者’这几个标签以外,又意外地多了一个标签。” 周俏的心脏砰砰跳。 她听到黎衍说:“那就是,我成为了一个‘丈夫’。” 第90章 “结婚对于当时的我来说, 是一个意外。不过回过头再看,又像是冥冥之中自有安排。” 黎衍的眼神似乎放空了, “时间要倒退回八年前,那时候我还没出车祸,二十一岁,念大四,偶然间与一个小朋友产生了一些交集。” “这个小朋友身上也贴着许多标签,我觉得在座的各位可能都无法想象她的经历。她是一个女孩子,生在农村,幼年时母亲就因为父亲家暴而逃跑了, 还给她留下一个只有一岁的弟弟。小朋友从小又要做家务, 又要照顾弟弟, 还要上学, 忍受父亲的酒后家暴, 境况这么糟糕,她的学习成绩在年级里依然名列前茅。” 听到关于自己和周俏的事,周俊树的背脊僵硬了, 周俏伸手过去握住弟弟的手,轻声说:“小树,没事儿。” 黎衍继续说道:“可是,在小朋友十七岁那年,她的父亲为了一笔彩礼强迫她嫁给一个她不喜欢的人。大家别惊讶, 二十一世纪了, 咱们国家经济高速发展, 但是在某些地方,还是有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在发生。我们没碰到,不代表不存在。说回这个小朋友, 对于这桩婚姻她当然是不愿意的,宁可辍学,也要逃离。” “她身无分文,什么都没带,没吃的也没喝的,一个人在山里头走了三天三夜才逃到镇上,当掉了婚约对象给的一个金镯子,换了五百块钱,买了一张来钱塘的大巴车票,就这么一腔孤勇地来到钱塘。” “小朋友在这里过得很苦,不分日夜地打工,做过许多许多工作,还不忘寄钱回家让弟弟继续读书。当时她还未成年,就是我们平时说的打工妹,没有亲人,没有学历,没有钱,独自一人磕磕绊绊地在钱塘讨生活,时不时地被人欺负,被人嘲笑,甚至还被一些男人骚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