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抹得差不多了,司徒陌将我衣服拉回原处,我低头整理,听见那人淡淡的声音响起,“挨了这顿鞭子,是否长些脑子了?” 我疑惑地抬头去看他,与他对视,我不闪不避,只是识时务地应道:“我以后再不去招惹她们便是。” 司徒陌冷哼一声,“真正是朽木不可雕也。” 说罢便再也不肯多望我一眼,拂袖离去。 第12章 因着宝瓶和燕娘的夹缠不清,如意又开始一枝独秀,至于那秋红,早被司徒陌那厮抛之脑后。 眼见着自己失势,秋红倒也平常心,只是往我院子来得次数多了些,我并不想与她结党同盟,每回她来,只是敷衍。 如意得宠之后,倒也不张扬,不似燕娘和宝瓶那般乖张跋扈,偶尔我也可以去库房要些玩物。 还是自己长了些心眼,不敢要那些上眼的,专挑了别人不会要的。 一张灰褐色的棉麻布,一堆有些发霉的棉花,回到院子里,趁着天晴,把棉布洗干净晾好,又将棉花晒干,去霉,这才用针细细缝了起来。 我虽然没有这朝代的女子心灵手巧,那基本的穿针引线还是会的,缝了身子、腿、胳膊、头、耳朵和尾巴,再合在一处,最后用黑色的粗线缝上眼睛鼻子和嘴,活脱脱一只小布熊就出来了。 我左看右看,喜欢得爱不释手,吃饭睡觉都带着它,忽然就觉得不再孤单,虽在这异世漂泊,总觉得有它陪我,安心不少。 小熊肚子是双层布缝得,当中的夹层我塞了一张纸条,我不会用毛笔,字写得歪歪扭扭,不忍直视,是一首小诗,“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 迎春花开了一遍又一遍,油菜花也一茬茬地往上窜,风越来越暖和,太阳也照得人懒洋洋的。 是晚春时分了。 端午节那天,我没分到粽子,确实有些不悦,但也没处说去,闷闷不乐地,也不想去藏书阁,抱着布熊坐在院子里的藤树椅上发呆。 院门吱呀响起来,我抬眸去看,日头倒映着一个俊逸的人影,不是司徒陌又是何人。 我有些诧异,每回赌气,都说了任我自生自灭,又每回出现在我眼前。 到底还是直属领导,只得站起来施礼,双手摆在腰胯一侧,深深福下去,“见过官人。” 司徒陌冷哼了一声,从背后拎出一只粽子,碧绿的荷叶,黑白交错的绑线,我的肚子咕咕作响,还不争气地咽了咽口水,司徒陌被我逗笑了,虽然很浅,但我知道他此刻心情不错。 “可别说我小气,粽子胀食,多吃无益,一只足够了。” 我应承下来,从他手上拿过粽子,剥开荷叶,还是只肉粽子。 狼吞虎咽起来,司徒陌给我顺了顺背,“慢点。” 抬眼看见我的宝贝布熊,他有些好奇,拿过来左右地看,“这是什么?” “玩具呀,你看它多可爱。” 司徒陌又来看我,“你做的?” 我点点头,“晚上抱着它睡觉,一夜好眠。” 一对压着情绪的眼睛望着我,“今晚跟我一处睡吧?” 我好生奇怪,司徒陌何时主动问过我的意见,我不知该如何作答,只得模棱两可,“如意妹妹那儿不方便吗?” 那对眼睛开始蹿火,“为何总要将我往外推?初初几次,我以为你是欲擒故纵,但凡之后,我以为你是骄纵任性,可如今,我摸不准你。” 我眨眨眼睛,这话真不知从何说起,“三爷,我既没欲擒故纵,也没骄纵任性,我只是不喜欢你,不想与你亲密,也不想跟你睡在一处。” 第13章 被困在这方小小天地间太久,实在渴望自由。 我越来越喜欢向着远处发呆,屋顶飞过的一只小雀,都让人心生羡慕,羡慕它的自由和无拘无束。 那日我向司徒陌坦诚了心思,自己只想与世无争,安于清淡,那人并不如我想象中那样再次拂袖而去,他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却还是留了下来。 在那之后,司徒陌来我房中的次数竟然多了起来,我拒绝无果,只能听之任之。 他不多话,我更无言,他会带些文书过来翻阅,我只是泡壶浓茶,静静陪在一旁。 夜深人静的时候,连风轻轻吹过的声音都清晰可闻,有时他会逼我唱首小曲,我不知道明曲的唱法,也并不擅长,只是捡些曲调简单的糊弄他一下。 那人并不以为意,捉着我的手,只是闭目养神。 偶尔也要我服侍,我是真正厌烦这些,与不爱的人做男女之间最最亲密的事,实在是件酷刑。 司徒陌早看出我的不愿,有次欢爱途中,他停下来,静静地看我,“柔儿,我记得你以前是很喜欢我这样的。” 我撇过头去,以前那个早已香消玉殒了,如今这个并不是你枕边良人啊。 可这些话,我无从说起,想来他也不会懂。 窗外明月高悬,月朗星疏,寒鸦在林间低声嘶叫,这一切的一切,多么玄幻,多么可怖。 我心有戚戚然,如今,我只是一抹孤魂而已,受制于人,全无半点自由,即便是眼前,更是赤.身裸.体被自己不喜之人压在身下,教我情何以堪。 眼泪便自个往下掉,顺着眼角滑入枕间。 身上之人愣了一愣,轻轻俯下身,低低唤我名字,“柔儿,我的好柔儿,别哭了,你想要什么,告诉我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