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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请问……” 晏惊寒回过头,女孩似乎愣了愣,“请问洗手间怎么走啊?我第一次来。” 晏惊寒看了看远处,找到洗手间的标志:“那边,尽头。” 女孩没急着走,有些羞赧的红了脸:“那个……能留个微信吗?交个朋友?我叫肖小林,请问……你叫什么啊?” 晏惊寒往后退了一步,正斟酌着拒绝,忽听闻身后熟悉的声音。 “两万一晚,包周十万,这周我马上到期了,你要接盘吗?” 聂月刚唱完歌,还有点热,额上沁着点点汗珠,眼下那颗小泪痣嚣张明媚。 她手里拿着吉他,笑眯眯的看着女孩。 女孩有些惊悚的看着聂月,又看了看晏惊寒,不可思议的跑走了。 晏惊寒用了一秒钟的时间,才反应过来聂月在说什么。 沉声道:“你再说一遍??” 第三章 聂月斟酌着他的怒意,有些不解,试探的问道:“你也觉得两万有点贵了?” 晏惊寒:“……” 无话可说。 他跟这种人真的,无话可说。 晏惊寒很早就知道自己以后会娶段海的女儿,身居其位结婚这件事情早就被功利化了,他没觉得有什么。 只是没想到会在那个节骨眼儿,领证一周就要出国完成学业,一去就是三年。 晏惊寒心里一直有些愧疚,虽然两人素不相识,婚姻也不过是一个名义,可是就这么一走了之好像也挺不负责任。 晏惊寒心里藏着一句道歉。 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机场里的林良怼得一干二净。 更何况,人聂月过得那叫一个滋润,连他什么样子都忘记了。 “我该回去了。”晏惊寒没多说,转身便走。 他能感觉到身后赤/果的目光一直跟随着他,直到走廊尽头。 晏惊寒的这套房产是晏平迟置办的,在市中心的一个高档小区里,是一套三层的复式洋房,有前后两个花园。 小区很安静,距离晏氏大厦也不远,还挺方便的。 晏惊寒挤了一点免洗洗手液,看了眼时间,晚上十一点整,他搓完手之后把行两只李箱提到楼上,开始整理自己的行李。 其他东西都已经由佣人收拾好了,剩下的都是私人物品,晏惊寒的私人物品是不能被别人碰的。 他把书一本一本摆到书架上,这三年到欧洲旅行买回来的小摆件,埃菲尔铁塔,大本钟,普罗旺斯庄园,凯旋门,他的习惯是每到一处都要买一个当地的小摆件回来,算是一个纪念,每次看到这些东西,都能想起当时的一些回忆。 按照相应地理位置把小摆件摆出一个世界地图雏形,晏惊寒看了下时间,刚好过去一个小时。 分秒不差。 他换了衣服,到浴室洗澡。 晏惊寒对于时间有着近乎苛刻的要求,分分秒秒像是框架,把他牢牢锁在里面,按照时间程序,按部就班的完成计划中的每一件事。 这里的钥匙他给过聂月,可三年聂月好像并没有住在这,还保持着他离开时的样子,有佣人每天过来打扫,干净是干净,就是没有什么烟火气。 晏惊寒洗完澡之后到厨房转了一圈。 ——完全没有下过厨的痕迹,更别提什么“一桌丰盛的菜肴”。 他轻叹一口气,真不知道怎么有的人能把谎话说得那么自然。 晏惊寒到满墙书架那边抽了本《数学中的哲学思维》,躺在床上看书睡觉。 清晨五点,晏惊寒准时醒来。 他起床打开先窗子通了会儿风,在芦荟的叶子上喷了点水。 做了简单的拉伸,到跑步机上跑了半小时步,跑出一身汗之后到浴室冲澡。 下楼的时候神清气爽。 晏惊寒往厨房走,经过沙发的时候,一个黑影蓦地动了一下。 吓晏惊寒一跳,他定睛一看,竟是聂月窝在沙发上,睡的正香。 晏惊寒倒了杯温水,慢吞吞的喝。 天还没完全亮,客厅拉着厚厚的窗帘,一片安静,只有厨房漫着柔黄色的光,朦朦胧胧似皓月当空。 聂月睡得很安静,五官沉下来,睫毛又黑又长,像有蝶栖息在她的眼睛上,眼下一颗小小泪痣,安静着,没有白天时的狡黠。 甚至…… 有点乖。 “看够了吗?” 聂月偏了偏头,没有睁眼,对着晏惊寒的方向忽然开口。 晏惊寒的心“突”地一跳。 她不是闭着眼睛么??? 晏惊寒目光立马移开,看看橱柜,又看看沙发,喝了口水,“你说什么?” 聂月睁开眼,懒洋洋的笑了一声:“我说,你看我看够了吗?” 聂月是三点多回来的,她喝多了,来了一个司机她直接就上车。 司机是段海派来的,就知道聂月不会把他的话放在心上,所以直接让司机送她回到晏惊寒那里。 聂月非常非常认床。 她本来就有失眠的毛病,换了地方之后更加难以入睡。 在黑暗里躺得后背都麻了也没睡着,实在耐不住了下楼倒水吃药,吃完药之后有点头晕,直接在沙发上躺了一会儿。 从晏惊寒下楼的那一刻她就已经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