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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若茵桌上的菜挨个样动了动,但也都吃不太下去,只是气都气饱了。 她就那么做个样子捡着吃,食之无味,便听见帘子外面有了声音,对面似是来了人,被春荷挡在了外面。 “这里面坐的是我家姑娘,公子来是有什么用意?”春荷说的话,那全是江若茵教的。 外面站着的那位公子哥儿有些局促地,紧张地搓了搓手,说:“想来问问,姑娘为何送了我们一道菜?” “瞎说什么呢,我们姑娘跟你什么关系送你一道菜,这般乱说话让别人听了可是要笑话我们姑娘的,你再这样说我就叫人给你打出去。” 春荷自小在相府长大,就是装一装样子,也装得的,她要打人,那就是真的能将人打下去。 “可是这……” “这什么?”帘子里的姑娘终于动了声音,把手里的筷子放下了,也没有撩开帘子,就跟他隔着帘子说,“你要说个我送你菜的理由,说的出来,我倒也可以承认。” 她嘴角噙着一抹似有似无的笑,透过纱帘,刚好能叫那公子哥儿看见一个朦胧的影子。 她微微滴下身子,用左手拄着头,把脸微微往那公子那边侧了侧,哪怕是这么近,隔着帘子也并不看的真切,但是她的五官却是很清晰的,像是经年的壁画一般,带着穿越时空而来的美艳。 江若茵的漂亮是少女式的,只有那双眼睛笑着的时候会带着一点勾魂夺魄的味道,一隔着帘子,那股味道被发挥的淋漓尽致,叫帘子外面那位瞧得是魂牵梦萦。 “这,我们刚才说错话了,姑娘这是提点我们呢。” 帘子里的少女轻笑一声,“诸位哥哥都大我好些岁呢,我一个黄毛丫头,提点你们什么呢?” 那公子哥儿轻轻舔了舔嘴唇,被春荷看见了,小丫鬟的目光里带着怒意,完全看透了他想什么似的,他就只好收敛了一些,意犹未尽的咽了咽唾沫。 这种少女的青涩和那种勾栏院里的雏儿可不一样,名门贵女的教养是骨子里面刻出来的,就是江若茵这样的泼皮,那也是书香门第把教养和学识揉碎了记在身体里的,她们不用学万种风情,这种姑娘只要坐在那里就是一种风景。 他总算知道为什么那些个名门望族只要门当户对的婚事,为什么周珩会瞧上这样的姑娘。她是不止会大家小姐的羞涩的,江若茵身上有高门贵女的知书达理,可更多的是在这种内在外面披着的胆大。 从前的小野丫头在岁月的打磨下出落成了妙龄少女,撕开她幼时被打上的标签来看,早已应该是名动四方的美人儿了。 江若茵身上别的名头太过夺目,让人容易忽略去看她本身。 绕是他知道自己配不上相府的嫡女,也忍不住去肖想。 “姑娘是名门贵女,自然才貌双绝,像我等确实是要听姑娘的是……” 江若茵的笑声像银铃一般的,对他撩了一下帘子,“你坐进来吧,我有话要问你。” 那公子哥儿本是打着赴死的念头进来的,谁知道被她迷的五迷三道,还让人迎进了帘子里面,与美人儿同坐,真是赚大发了。 对面那边看着他进去了,也是一惊。 “这宋老二怎么还进去了?” “谁知道了,他不会死里边儿吧一会儿?” 几人都有些担心,又看了看自己桌子上的梅花汤饼,都为对面的那位捏了一把汗。 江若茵叫他进来之后,却没有急着提问,而是依然有一搭没一搭的弄着自己桌子上的菜品,她这次只挑拣了自己面前的那几样,捡了小块的还要用筷子分开,放进嘴里,上下牙齿轻碰,这点声音成了隔间里唯一的声响。 声声在那公子哥儿的脑子里回荡。 他快被折磨疯了。 “姑娘是想问,你家二姐的事情?是跟二殿下的,还是跟周城的?” 没有庶女跟嫡女是和的,哪怕是庶子跟嫡子还得掐到上天去,他是不觉得江若茵会为江若兰的事情那么上心,多半是觉得自己不要的人家她还要,有点丢了江家的颜面。 但江若茵却不急着问个清楚,只是说,“都行,你知道什么就说什么。” “昨日乞巧节灯会,姑娘也去了吧,我见着五姑娘了,跟谢候的家的二郎在桥上……”许是这些没什么本事的,总是喜欢抓着点什么就当作筹码,话里话外的又蒙上了一点威胁之意。 江若茵及其的克制自己,才没拿筷子直接捅进他的眼睛里,依旧只是不咸不淡的,把那股咬牙切齿的劲儿说:“乞巧节灯会,我出去玩儿不是自然的?我本就是陪谢家三姑娘出门的,遇上她哥哥了,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儿吧?” “是……姑娘说的有理,可是那里离着城镇里面可远着呢,姑娘怕是没听说吧?”他的手往下放了放,寻着江若茵放在桌子上的另一只手就要伸过去。 江若茵微微用目光看了他一眼,暂且忍住了,等着他继续往下面说。 那公子哥儿说:“你家二姐姐,在镇子里的小巷同周城呆了好久,过了好一会儿两人才一前一后的出来。” 听到这里江若茵有些微微的失神。 她从谢宁心哪儿听来的,可是江若兰跟二皇子搞在一起去了,怎么这会儿又成了周城。 方才他们提周城的时候她就觉得不对劲了。月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