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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认定了什么,就是十匹马也拉不回来,既然如此,那倒不如不劝,由着她去做,还能有什么事情都回来跟她打个商量,也好过有一天突然出事儿了,叫他们没有一点准备的好。 “那我先把嫂嫂的提议跟他说了,若是侯府那边同意了,再由嫂嫂出面去看怎么让孙家帮我们一把。” 只是江若茵话是这么说,但她也不能上门去找谢迎书,那不是把尾巴伸出去叫人抓。 于是她想了又想,把江之年堵在了出门的路上,冲他饶有意味的眨了眨眼睛,“三哥这是去哪儿?” “我还能去哪儿,去听学啊。” “那……不如今天就带我去吧?”江若茵往江之年的身边走了两步,绕在他的身边,“不然的话……我就把三哥昨日跟洛家小姐的事情……唔……” 江之年一把捂住江若茵的嘴把她拖到没人的地方,四下看着周围,“我的小姑奶奶,您这是又要作哪一年的妖儿啊?” 第12章 水榭 临风水榭。 原木的横廊摆着几张桌子,一旁边瞧就是一片湖泊。原是有一池子莲花的,但现在还不到时候,只剩下几尾顽强活过冬季的鲤鱼,聚在湖边靠亭台的地方,等着喂食的老头撒下一把馒头渣。 白胡子老头坐在那一排桌子的尽头,面前是一块石板,在岁月的侵磨中变得光滑如明镜。上只有一组笔墨纸砚,和几块掰开的粗面馒头。老头儿就坐在地上一张铺开的毯子上,靠着围栏伸手去喂鱼。 江若茵敲敲走到老头的身后,给自家哥哥比了“嘘”,然后跳到老头耳边说:“宋爷爷!” 老头儿是这临风水榭的主人宋岚,从前的太子太傅,后来告病回家,其实就是懒得教。后来被这些富家哥儿磨的没办法,在自家的园子里授课,也不怎么讲学,一周两次或一次,以提问为主。 像这种年纪的老头儿性格多半都有些古怪,平时大家都是先生老师的敬着。但江若茵到底不是他什么正经学生,于是向来只叫他爷爷。 她的手里拎着一个食盒子,上下好几层,装的都是京城里现在最时兴的糕点。 江若茵朝宋岚摇了摇手里的食盒子,“我给爷爷来送吃的来啦。” 她把食盒子放下打开,里面有杏仁酥、有软糕、有豌豆黄,有茯苓饼,还有云片糕,最著名的最下面的两盘菊花酥,黄色的酥皮裹着中间的青丝红丝核桃仁,煞是好看。 宋岚一看她这般样子,就说她:“你这古灵精怪的,不是为了什么可不会来我这儿,是想什么了这是?” 江若茵朝她甜甜一笑,两眼弯弯,眼尾往上挑着,黝黑的瞳仁映着湖光漾漾,看着就让人觉得喜欢,“我想宋爷爷家的梅子汤了嘛。” 虽是借口,但临风水榭的梅子汤确实是一绝,京中最名贵的酒楼都没有这儿的好喝。只是宋岚可不是做这种生意的,想喝,那就只能死皮赖脸的过来蹭。 来都来了,自然要喝个够本才好。 宋岚哈哈大笑,轻拍了一下江若茵的头,冲她指了指,“你这小淘气,还没到季节呢,不过还真有。豆蔻,去给姑娘盛一碗过来。” “一碗够么?” “怎么,你还想喝一缸啊!” 有了江若茵在,宋岚的脾气也是大好。宋岚只看才学,不看那些神鬼之说,他一直觉得江若茵可爱,人也聪明机灵,若是男子定然能入仕有所作为。 不过可惜了这姑娘只知道傻乐,但幸好养成了一身人不就我,我不就人的脾气,只顾自己过的舒坦最重要,这样也好。 宋岚同江若茵相谈甚欢,把带姑娘来的江之年扔在一边儿忘了许久。直到学生们都陆陆续续的来了,才有人来调侃江之年。 “你这哥哥做的也太没有牌面了。” 江之年在外向来是温和谦顺的,“妹妹高兴就好,我这做哥哥的,除了让妹妹高兴,也没有别的本事了。” “也就你们家当个宝咯。”说话此人是魏国公家的小孙子,名方成林,算是京中有名的纨绔了,还偏偏要自己弄个谦虚好学的名声,最是他来临风水榭来的最勤,也最烦人。 此话一出,江之年的脸色当时就拉了下来,他虽不擅武力,却也敢与这种纨绔子弟搏上一播。 江之年还未做什么,身旁却越过了一人,一双鹰眸瞪过去,唇角却是翘着的,“方公子这般有闲情雅致说别人家的妹妹,不如先管好自己。” 方成林这样的纨绔,别的是不怕的,可最怕这些兵将。 谢迎书自十岁起就随父上进兵营磨练,身上的杀伐气与生俱来,同长辈们到不怎么,与同龄人相遇时,气场总是压一头。只是他平日里总是笑着的,看似颇好交集,实际上也是个刺儿头。 方成林不愿与谢迎书多起争执,就甩个脸子去落座了。 宋岚见学生们都来了,便也不跟江若茵玩闹了,他叫江若茵也找个地方先坐下,等着学生们提问。 一番提问过后,有一五品京官的孩子,平时都是不做声的,今日却问了个问题,“宋先生,我朝是素有根基,也使得京中权贵之间的联系错综复杂,各家与各家都能说起一段亲来。却是越为尊贵的人家,越怕受人诟病,交往起来极为缜密。为何大家不只安心做个臣子,都不去想那些事情,不就也无人猜忌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