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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喂自相矛盾很尴尬的大哥! 秦年其人,初看沉着稳重,才短短一个多小时的接触,死要面子的缺点就完全暴露了。 明明是个没有逃避危险敢于迎难而上的人,怎么就不敢面对自己的错误呢? 无法理解。 岳谅摇头,自欺欺人。 不过他为了掩饰自己的错误,从而提出来的这个可能,正是她原本想说的。 第一次行动,对灯塔上的炬台包括灯塔本身,他们都是全然陌生的,与其耗光辛苦赚来的延时卡,不如把第一次冲锋当成试探,限定一个时间,点到为止,为第二次的万无一失做准备。 吉幸:“我赞同秦年哥说的,要不就以四十分钟为限好了,也就是正好在进入两小时的时候,如果还不能点燃炬台,那就直接返回独立区域,那时候大家手头还有十分钟的延时,再花上一些时间去积累延时卡……我觉得可以进行时间更长的,准备更充分的第二次行动。当然啦,第一次就做好更好,不过总是要以防万一的嘛。” 一只手掌落在肩头,吉幸只觉一痛,下一秒就被秦年夸奖了。 “作为新人,你小子很不错,思路很清晰,和我想的差不多。” 吉幸:“……”哦豁,谁跟你想的一样,少侮辱人好吗? 秦年面容严肃,“那我们就定在两点整,如果没有成功,就都不要再消耗延时卡了,全部都回到这里。有人有不同意见的吗?” 没有异议。 沈当归摸了摸下巴:“总觉得岳小姐您那边会掉链子呢。” 岳谅瞥了他一眼:“你说什么?” “总觉得岳小姐您那边得掉链子。” 岳谅抬手,捏了捏自己的耳垂,又问:“你说什么?” 沈当归挑眉:“您的耳朵怎么了吗?” “聋了。”岳谅面无表情,答得快速干脆。 不听,晦气。 一小时二十分整,两人反向,跨入两个色调截然不同的空间。 “跑,跑起来!”打了鸡血的小青年一马当先,朝前冲去。 没跑几步就被秦年揪住,挨了好一顿训:“你能冲刺十秒钟你能冲刺半个小时吗?注意节奏,我们的体力已经消耗很多了。” 在十分钟的路程范围内,第七个十分钟的时候,岳谅解完第五个智力题,这个数量其实也达到极限了。能在重置前探索到的智力题,就这五道,多一题都没有。 而秦年带着巨剑更走不远,只能带着其他两个新人杀一杀动作相对迟缓笨重的狗熊。十分钟内还不一定杀得死,概率一半一半而已,体力消耗却一点都没落下。 他们三个人,其实已经很累了。 不单是他们,沈当归那边参与武力题的每一位,也都很疲惫。 若非前方不明朗,一鼓作气状态下一废一窝的可能性也大到无法承受,直接倾尽全力对大家来说都轻松一点。 这场游戏以短短四个小时的期限,考验的是体能、时间两者之间的均衡调配,并不简单。 岳谅调整呼吸,让自己保持住现在的步调频率。 她有自知之明,就体能而言即便她之前都没怎么动弹,也比不过这些已经开始疲倦的男人。但她又必须跟上队伍,她要知道和掌握灯塔和炬台的信息,寄期望于别人的下场她不想再体会第二次。 “呼——哧——” 粗重的发自肺腑的喘气声从旁响起,齐欢欢跑动的节奏已经伴随着要往地里扎的腿乱套了。 大口大口的喘气,沉重到仿佛下一秒就再也无法往前移动一寸的身体,剧烈跳动并开始疼痛的心脏,缺氧导致整个世界都开始晃动的大脑…… 少年时体育课进行八百米测试的时候,老师曾说,每个人在剧烈运动后都会出现一个极点,在极点出现时会把每一秒都拉长地让人觉得艰难无比,而只要熬过去这个极点,之前忍耐的痛苦,就会转化成挥发汗水的酣畅淋漓。 多数无法坚持运动的人,就是倒在了这个极点上。 齐欢欢望着因为自己的减速落后,而仿佛跑到了自己前面的纤细背影,咬紧牙关。 一小时四十五分,全员抵达山脚。 是山脚下,不是灯塔底下。 小山高约百米,灯塔就在山顶上。 然而。 “没有路,怎么上去……”新人青年哭丧着脸,看到山脚的时候他还在高兴呢,甚至有了一种可以突破平均极限的错觉。 错觉,果然是错觉。 极限,也的确是极限。 秦年双手一拍,借发出的拍掌声把大家的目光吸引过来。 “爬山没有路不路的,只要有能下脚的地方,就能爬上去。大家跟在我后面,我怎么做就怎么做,抓紧时间!”距离约定的时间就剩十五分钟,最慢也要在十分钟内上山! “时间关系,两个姑娘要是上不去就留在这里,为了以防万一,其余人都得上!” 新人青年看着说完就开始抓着树枝往上走的秦年,小声嘀咕:“性别歧视,女子也顶半边天……” “这种时候不需要顶半边天,走吧走吧。”另一位新人拍拍他的背,紧跟着秦年往上爬。 脚下是平整坚实的地砖,前方是崎岖待开辟的山路。 齐欢欢看向岳谅,去,还是不去? 岳谅闭着眼睛,深呼吸,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