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
可供选择的种类很多,从西餐到日式料理,再到泰国菜都有。 从他们相遇到现在,都是肖楚言对她好,最后还抓到凶手,让她不再被当成嫌疑犯。 肖楚言帮了她这么多,怎么说,她都要报之以琼琚。 易初语说:“我都行,你呢?你想吃什么?” 肖楚言只是扫一眼,说道:“什么都行是吗?” “嗯。” 最后,两人坐在火锅店里。 现在是九月,是吃火锅的好季节。 服务员将菜单拿给他们,手上拿着点单机,问:“请问两位要什么锅底?” 肖楚言头都没抬,眼睛还是盯着菜单,“你问她。” 服务员将目光转向易初语。 思索片刻,易初语答:“鸳鸯锅吧。” 点完菜,等着上菜之时。 易初语心事重重,酝酿着怎么开口才是最合适的。 思忖半晌,她松了一口气,带了点孤注一掷的勇。 “肖楚言。” 声音清脆又婉转,带着隐隐的不安和小心翼翼。 肖楚言掀起眼皮看向她,眸光沉沉,像是窗外投射进来的懒洋洋的午后暖阳。 易初语鼓起勇气说:“我,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说着,她逃避肖楚言的目光,像平时很多时刻一样,垂下头,不敢直视。 他低沉悦耳的嗓音响起:“为什么道歉?” “我不是故意的,我们的过去,在我生病的那些日子里,被我遗忘了。” 说着,易初语缓慢地抬起头,跟他对视。 四目相对。 肖楚言这个人,经常让人摸不透,他好像会表达着自己的情绪,可有时候,又隐匿起来,不让你猜到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明明他是关心她的,却总是不动声色,让你误以为根本没有这回事。 他知道她吃饺子时喜欢加醋,他知道她喜欢吃路边的烧烤摊,他知道她喜欢吃大白兔奶糖。 这些事情,他都清楚,不是吗? 可他从未说过一句话,只将这些当成无心之举。 如果不是知道了他们两个曾经在一起过,易初语怎么都不会想到原来有过这么多的细节,提醒着她,她和肖楚言的关系不一般。 肖楚言勾起嘴角,苦笑着,自嘲:“真没想到,到头来只有我一个人记得。” 易初语心如刀绞,“对不起。” 除了道歉,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听着肖楚言的语气,易初语很难受,浑身的细胞都在叫嚣着遗忘一个心爱之人的苦楚。 方桌正中间的水蒸腾着,辣锅翻滚着,升起一片的水雾,将他们的世界隔绝开。 肖楚言敛了神色,忽地前倾身子,隔着朦朦胧胧的水雾看向她。 “所以,你现在是跟我道歉,之后心安理得地和你的男朋友双宿双飞吗?” 他的话是那么的冷寂又不甘。 第16章 持续心动 易初语怔然,瞳孔微震,手哆嗦了一下。 恍惚间,她以为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她根本没有男朋友,肖楚言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 一根线将脑中的小珠子串起来。 曾发生过的画面,一幅一幅地重映。 那天,肖楚言陡然改变以往的相处模式,积蓄已久的火苗突然燃成熊熊烈火。 她刚和余辉一起吃过饭,余辉送她回去。 余辉前脚刚走,肖楚言后脚就来了。 不会是因为他看到了他们两个一起的画面,误会了? 所以忍了那么久,最终爆发? 易初语急切地想要解释,双手猛地摆着,“不是,我跟余辉不是那种关系。” 肖楚言冷哼一声,不置一词。 他越是这般的冷淡,易初语就越担忧。 从认识余辉到现在,易初语从未想过要和他在一起,从心底把他当成朋友,在肖楚言出现之后,这种感觉就更加强烈。 纵然,她不清楚肖楚言对她的感觉,可她还是不想放弃。 易初语抓着桌子的手用了点力气,骨节泛白。 她语无伦次:“不是这样的,你不要误会,我们只是朋友,我不喜欢他。” 写了几年的小说,很多细节,很多对话,早就被她叙述过千千万万遍,但在遇上肖楚言后,连最基本的话语能力都好像要丢失在迷雾之中。 服务员端着他们点的菜上来。 肖楚言垂着眼眸协助服务员将菜式摆放好。 很轻又很淡的一声嗯传来。 似有若无。 易初语住了嘴,咬着下唇,和他一起安静地吃饭。 饿了那么久,现在没有当时的食欲,反而由于这件事没讲开,易初语变得惴惴不安,生怕肖楚言不相信,继续误会她。 食物翻滚,易初语双目无神地看着他的手,指甲盖圆圆的,泛着粉色的光泽。 像是察觉了易初语的走神,肖楚言放下手上的筷子,双手交握,淡淡地说:“怎么?想吃我的手?” 这话怎么这样讲! 易初语收回目光,闪躲地眨了眨眼睛,低声道:“不是。” “那还不吃?” “吃。” 谁也不急,两人慢条斯理地吃。 第一波食物被清空,肖楚言调大火,将剩余的食物倒下锅。 易初语就这么愣愣然地看着他将所有的鱿鱼倒进了辣锅。 从刚刚肖楚言夹菜的情况来看,他不吃辣,大多数都是吃清汤锅。 可现在所有的鱿鱼都倒进了辣锅,那他不就没得吃了? 易初语好心提醒:“鱿鱼都倒进辣锅了。” 肖楚言面不改色,依然自行其是,红润的薄唇轻启:“手滑了。” 这三个字像是个滑稽的小丑,让易初语竟有一丝想笑,堂堂一个大队长竟然会手滑?抓捕穷凶恶极的歹徒时,要是还这么不注意,那可怎么办? 肉类需要煮久一点,火开到最大。 易初语夹起一片生菜叶,升腾的雾气烫到她的手,打颤了一下。 沾满了辣油的生菜叶就这么掉进了清汤锅里,纯白得像牛奶的清汤瞬间遍布辣油。 易初语懊恼,她就这么玷“玷污”了肖楚言的清汤锅。 小声喃喃地说了一句:“对不起。” 肖楚言没有责怪她,只是帮她把那片生菜叶夹回她的辣锅里。 鱿鱼在一小片的翻滚中出现,又沉于底部。 易初语夹起来,看向对面的男人,“鱿鱼好了,你......” “我不吃。” “哦。”易初语嘟嚷着。 鱿鱼都被她一个人解决了,味道很赞,是易初语喜欢的滋味。 约莫过去半个小时,他们终于解决了午饭。 肖楚言没说走,她也没出声。 听闻何谦说,肖楚言这段时间为了破陈柔萱的案子,没日没夜地工作,白天去案发现场寻找蛛丝马迹,晚上在办公室里看卷宗。 难怪最近的一段时间都没看见他。 队长的威名也不是轻轻松松就能扣在头顶上。 肖楚言握紧桌上的水杯,仰着头一口喝尽,突出的喉结上下滚动。 喝完,他起身。 从见面开始,易初语欠肖楚言的太多了,不只是一顿饭能还清的,现在总不能让他来买单。 易初语忽然出声:“我来买单就好了。” 肖楚言背对着她,紧翘的臀部,精瘦的腰身,高大的背影,犹如神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