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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大人,不是这样的!你不能这样判啊!” 梁氏听到白鹭对春芽的审判,怔了一下,再转过神来,便听到白鹭拍惊堂木,退堂的话,顿是急了,忙是撑着腿,站了起来,几步小跑就扑倒了案前,一把压住白鹭还拿在手里的惊堂木,一脸焦急道。 “那你说,本官该怎么判?在我朝奸秽乃是重罪,公媳通奸,更是死罪,虽说你家相公此行未举,但依本朝律令,足以流放三千里外,而春芽昨晚反抗之际,便是失手杀了你相公,那也是无罪。本官怜你寡母傻儿,失了家中梁柱无法生存,如此判定,已是刻意偏袒于你,你既然不服,那本官只有按律处置。” 白鹭甩了下手,将梁氏搭在他手背上的手甩来,沉着个脸,正色道。 “这,那……那我儿明日的婚礼?这,这……”梁氏终究不过一介妇人,哪有什么见识,听得白鹭掷地有声的回应,直接就懵了,下意识里回道。 白鹭见梁氏这会,心心念念里,还想着让春芽和中宝成亲,当真是觉得可悲可笑,他摇了摇头,直接无视掉梁氏,一拍惊堂木, “退堂。” 公堂之内,衙役散去,春芽被张大领着返回女牢之中,梁氏怔怔的站在公堂之上,脑中一片浆糊,全然想不通,事情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娘,娘,饿,饿!”也不知过了多久,坐在地上的中宝从地上爬了起来,走到梁氏跟前,摸了摸肚子,扯着梁氏的衣袖,嚷嚷道。 “要媳妇,饭饭。” “没了,没了!都没了!”梁氏缓缓的偏过头,仰望着中宝,终是醒过神来,哭丧着脸,扬手两巴掌拍在了自己脸上,连连唱喊道。 孙子没了,儿媳妇也没了,老头子躺在床上,还不知何时才是个头,好端端的喜事,转眼就变成了天大的笑话。 昨儿个她怎么就魔怔般,信了许老爹鬼话! 梁氏这会,当真是悔得肠子都要青了。 第5章 “这不是去牢房的路?” 春芽被张大领了下去,几转之下,春芽瞬间警醒,止住脚步,面露警惕之色,望着张大。 昨日虽是夜时,但她对去往女牢的路,还是记忆犹新,自然便能发现,张大领着她去的路,并不是去往女牢的。 “这是我家大人吩咐的,春芽姑娘,还是跟属下走吧!”张大领的命令,只是将春芽带往府衙后宅之地,至于其他,他也是满头雾水,自然也就不能替春芽解释了透彻。 昨夜许老爹对她所做之事,春芽到这会,还是心有余悸,这听得张大的含糊之词,下意识里搂了搂身上褴褛的衣裳,满身防备,望着张大,不肯再往前半步。 “你家大人,想要对我做什么?” 张大后知后觉领悟了春芽的意思,顿是尴尬在原地,手脚无措,又碍于嘴笨,越想解释,却又是解释不出来。 “噗呲!”在后院久候未见人踪的杨桃,一路寻过来,正巧将春芽的话听在了耳里,自是忍不住笑出了声,倒是解了张大的尴尬之围。 “你便是春芽吧!我家大人不想对你做些什么,而是我家夫人想要对你做些什么,别在这傻站着了,夫人已经等了好一会儿了,张大,你还不快些把这碍事的手链解开。” 春芽一脸疑惑之际,杨桃上前两步,便是自来熟的搭在春芽的手腕子上,笑盈盈的向她解释,说罢之后,偏头剐了张大一眼,示意其将春芽手上的枷锁去除。 张大听了,忙掏出钥匙,替春芽去了枷锁,抬手挠了挠后脑勺儿,咧着嘴朝杨桃笑了下。“那这人,我就交给你了,我得去向大人复命了。” “我又没绊着你的腿,你自去便是,春芽,我们走。”杨桃掩着唇,一脸娇笑的看着张大的傻样,嗔怪的回了一嘴,便是拉着一脸懵然的春芽往后宅而去。 春芽被带到一个房里,倒是没见着杨桃嘴里的夫人,却见杨桃关了门,便直接上手,要扒了她衣裳的模样。 春芽顿时尖叫,一把将杨桃扫开,后退两步,圈住自己,一脸惊疑不定的望着杨桃,“啊!你要做什么?” “脱衣裳洗澡啊!”杨桃一脸理所当然的回道,倒是全然不解,春芽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这天气本来就热,你又在牢里熬了一夜,自然得先去洗洗,去去身上的晦气,这是换洗得衣裳,事出突然,也来不及给你置办衣裳,好在小葵和你身量查不多,你就先将就着穿上,等过几日,给你制了新衣,你再还回去。” 说话间,杨桃又是捧出了一身桃红的衣裳,强行塞进了春芽的手里。 “你可是快些,莫要磨蹭,我在门口等你。” 说罢之后,也不等春芽应话,便是出了房间,带了门。 春芽捧着手里的衣裳,懵懵然的环顾四周,果见一旁屏风后面,摆着一个浴桶,试了试水温,温温凉,于夏日里,倒也是正好。 春芽虽不知这县令大人打的什么主意,她身上穿的衣裳也着实不雅,牢中闷热,呆了一夜,更是闷了一身的暑馊,确实是该洗洗了。 压下满腹疑惑,沐了浴,换了干净衣裳,开了门,一眼便将杨桃蹲在地上,正把弄着一个草编的蟋蟀,似乎并没有发现自己开门的声音。 “姑娘……?” 春芽不太确定的喊了一句,以作提醒之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