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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琢言飞快扫一遍周围环境,能捕捉到的信息不多...... 今早贺城走后,她被罗阳辉约出来,就在小区外的空地,虽然不远,但那里没有监控,地方应该是罗阳辉事先踩点找好的,被打晕塞进车里后乔琢言就什么也不知道了,昏迷中她能感觉到一些颠簸,除此之外是大段的空白。 “欸!” 罗阳辉用普通的打招呼语气,手上却抓住乔琢言的衣领耸了几下,逼迫她抬头。 乔琢言只是看着他,眼神冰冷,更多的是不屑,她很鄙夷这个男人,毫不掩饰。 回想第一次相见,罗阳辉西装革履,即使模样中等,但收拾得很干净,那时的乔琢言根本想象不到这张脸背后藏着怎样危险的欲望和狡诈的人心。 罗阳辉现在的处境就像一只活在下水道里的老鼠,从回国那天起,他每天过得心惊胆战,但心里时而仍抱有希望,希望从曹渤那里得到一笔钱,然后带上母亲彻底离开,大不了一辈子不回明川了,本来他之所以没把曹渤往死里逼完全看在母亲的份上,可就在昨天,他得知母亲已经去世的消息,虽然是因为生病,可还是触碰了他心底最深的雷区。 今天绑架乔琢言是一层,另外一层他要报复曹渤,只要他带人进入这间屋子,对乔琢言实施不轨开始,隐形摄像头会拍下所发生的一切,如果曹渤给了足够让他远走高飞的钱就算了,要是不给,他在走之前就将视频发给警方,如果最后走不掉,他会带着所有证据去自首,等到大家在一个监狱再相见时,一定别有一番滋味。 罗阳辉松手,后退,腿碰到椅子,发出摩擦地面的声音,“打起精神,一会儿有好戏等着你演呢。” “你想怎么样?”,乔琢言刚恢复精神。 在椅子坐下,罗阳辉翘起二郎腿,说:“杀了你吧,太便宜了,要不你给我个建议?” 乔琢言冷笑一声,发自内心的想笑,这个男人无论何时办事都磨磨叽叽,想率性一次太难。 罗阳辉很熟悉乔琢言传递的不屑,但想到马上她即将受辱,对一个骄傲的女人来说,这是很好的反击,所以罗阳辉并不生气。 “对了,上次没告诉你的,现在我想说了。” 罗阳辉有节奏地晃动脚腕,以胜利者的姿态审视乔琢言,“当年我以家乡中学高考第一名的成绩考上北京一所大学,毕业后回到明川,又如愿进到银行,你是我精心挑选的礼物,准备送给刘行长,可你的脸蛋欺骗了我,我本该有更好的人生,现在这一切都被你毁了。” 乔琢言联想之前在u盘里看到的文件,除了贪污公款的账目外,还有性/爱视频……现在一切都解释通了,如果当初她没有意外获得罗阳辉的u盘,那她已经变成了“礼物”,被人享用过之后腐烂,消亡。 “我妈死了......我对这个世界也没什么念想了。” 从此人生没有来处,只有无尽的苟活延续。 罗阳辉仰头叹了口气,伤心和恨意同时涌上心头,“你们欠我的,今天通通补上。” 乔琢言还以为罗阳辉会把贺城怎么样,现在看来,罗阳辉更想报复自己。 看着他眼里的凶光,乔琢言决定先不要惹他,最好不说话。 ...... “你是不是觉得我会朝你男朋友要钱?” 罗阳辉笑着问。 乔琢言继续沉默。 “我知道他不差钱,所以我就想耍他玩,我已经把录好的视频发给他了,他那个警察朋友不是吃素的,一定能在我规定的时间内找出视频里的地址,不过,呵!你都不在那,我就是要他们一遍遍跑空我才爽。” 虽然罗阳辉不承认自己仇富,但事实却如此,在他第一次见到贺城,了解他的家世时这种心态就埋下了种子,他清楚有的人生下来就在终点,是他翻山越岭都无法抵达的彼岸,所以他不甘平凡,那么多人走捷径,为什么他不能? 乔琢言挪了挪身子,故意装出很虚弱的样子,收回强势,说:“我能给你的钱一定比曹渤多。” “不好意思,我不稀罕。” “你想要多少?” 直到乔琢言说第二句,罗阳辉才反应过来,“呵!我没听错吧?你那股傲劲儿去哪了?现在想服软啦?当初我求你让你把u盘给我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心软一次呢?!还要将我绳之以法,你以为你谁啊?操!” 罗阳辉的电话这时响了,他条件反射朝窗外看,接起电话,说:“我下去接你们。” 你们……数量三人,或者三人以上,乔琢言紧张得勾起脚尖。 挂掉电话,罗阳辉把手机卡从旧式手机里抽出来扔掉,又换了张新的,边换边说:“你欠我的,今天我都拿回来。” 乔琢言有预感他要做什么,心脏狂跳不止。 …… 门开后刮起一阵风,很快又关上,她闻到灰土的味道,还有阴凉的水泥味,这里的一切都让人作呕不适。 有限的独处时间里,乔琢言回想跟贺城重逢后发生的种种,如果再次分开,应该就是“后会无期”了。 短暂安静过后,外面响起稀稀拉拉的脚步声,急促逼近。 乔琢言数着那些脚步,在危险真正降临之前,她竟然没那么害怕了,直到门被踹开,四个人陆续走进来。 前面两个乔琢言都没见过,为首的男人嘴里叼着烟,进来就不停地吞云吐雾,浑身散发着油腻又恶心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