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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嘉把手里的杯子重重放到桌上,咖啡溅到手背和桌面,但她已经顾不上了,“今天就把想说的一次性都说了吧,上大学时候有多少人在背后说你傲你知道吗?对追你的男生爱搭不理,仗着自己长得好看就能瞧不起人啊?每次你冷脸拒绝别人都是我帮你说好话,擦屁股,是不是你心里一直认定我只能做小跟班啊?对,我是喜欢贺城,你们又没结婚,没有哪条法律规定我不能喜欢他,就算他不是我的,他也不可能是你的,一场车祸你就把他忘了,这么看你也没有多喜欢他吧,只不过看上了他的钱,别忘了你们分手前他连银行/卡都交给你随便刷!” 阿嘉气得直喘,眼泪在眼角打转。 这些乔琢言都记得,只是贺城卡里的钱她一分没动过。 “你是我朋友,以前。” 乔琢言靠着椅背,望向窗外大雨瓢泼,说:“我拒绝那些男生是因为我不喜欢,我也没有瞧不起任何人,相对你们正常家庭成长起来的孩子,我在失去父亲和弟弟之后又失去了妈妈,如果大家心里有杆暗称,我才是可怜的那个……” 起身背上包,乔琢言给阿嘉留下最后一句话,“过往不究,后会无期。” 如果换做以前的乔琢言,她会用同样的语气,但狠毒十倍却不带一个脏字的话回过去,可经历这么多事,她觉得没有必要了。 朋友之间需要真诚,可惜阿嘉没有。 冒着大雨,乔琢言走在以往熟悉的校园小路上,背后是再也不会见的人,还有再也回不去的过往。 …… 和阿嘉见完面回到家里,乔琢言换下湿漉漉的衣服,心情糟糕到了极点,可“小朋友”扑过来一直蹭,瞬间把坏情绪推到一旁。 都说养猫是为了治愈,乔琢言充分认同这句话。 看一眼墙上的挂钟,快九点了,贺城还没回来,她抱着猫咪在家里四处闲逛,“一不小心”走到地下车库。 家里有两辆车,一个路虎,一个大G,贺城今天开后面那辆去的酒店。 按亮墙上开关,乔琢言朝路虎走过去,站在车头,盯着那枚属于贺城的黄金海螺看得发愣,也许第三重梦境里面留下的“HC”就是指向贺城的。 如果真有神明这回事,当她握着自己的海螺,梦见的是有关自己的事,那换成贺城的海螺呢?会不会梦见以他的角度发生过的一些事? 强大的好奇心驱使,乔琢言回楼上找车钥匙。 第二十八章 时间倒回两年前的七月二十号。 在度过一段睡眠不足, 坏情绪持续暴涨的生活状态后,贺城从北京飞回明川,下飞机第一件事直奔市刑警大队, 事先和王敬惟通过电话,让他帮忙找个人, 现住址或者工作单位都可以。 警队门口, 王敬惟递给贺城一支烟, 说:“你让我找这人干嘛?还是女的。” 贺城滑着火机,不答话。 “不说明白我可不告诉你啊,别诱导你犯罪。” 点完烟, 贺城把打火机扔给他,硬碰硬。 最终王敬惟挨不过,败下阵来, 说:“我把地址发你手机上, 找去吧。” “谢了。” “不对啊。”, 王敬惟像是才反应过来,“你不是有个女朋友吗?爱得死去活来,这才一年就换人啦?” 贺城当然不会承认自己被甩的现实,就算分手, 最后的场面必须势均力敌, 所以他要在不“打草惊蛇”的情况下把事情弄清楚。 “我先走了, 你电话保持开机,我随时可能找你。” “诶!我们局长都没这么跟我说过话。” 贺城胳膊搭在车门上, “王叔懒得管你。” 没错, 局长即是王敬惟的父亲。 “贺城!别以为仗着长得帅就可以为所欲为,你那套对付小姑娘还可以,拿下我想得美!” 车子一溜烟开走, 只留给王敬惟一阵尾气的难闻味道。 …… 按照手机里的定位,贺城把车开到阿嘉租的房子,没等下车就看见阿嘉从单元门走出来,手里拎着一个黑塑料,走到垃圾桶前一样样拿出来,看一眼后丢进去。 等她扔完上楼贺城才下车,如数拣回刚才被扔掉的东西,如果是普通垃圾贺城当然不会捡,关键他认出里面有之前他送给乔琢言的礼物。 没有人清楚贺城此刻是什么心情,他坐在车里,一根接一根地抽烟,最后抽到咳嗽不停才掐灭……那些东西阿嘉不可能平白无故扔掉,一定是受乔琢言委托吧,想到这贺城怒火中烧,可看到乔琢言跟他的合照,怒火逐渐熄灭,变成一堆死灰。 离开阿嘉那,贺城开车到群益开发新区,和乔琢言在一起没多久后他就着手开始弄“斯堡来”酒店,大半年过去,酒店主体早已完工,只剩周边部分设施还待完善。 贺城无心视察进展,只是绕着工地乱走,直到撞上郭肆酒,他面露惊讶,“你怎么在这啊?回明川也不打声招呼,我好去接你。” “嗯,潘骁来了吗?” 郭肆酒笑得无奈,“他一身小少爷毛病,指不定在哪玩呢。” 贺城指着酒店大门,说:“去里面看看吧。” “走,晚上一起吃饭,正好聊聊开业时间和活动。” 本来这个酒店有一大部分原因是为了乔琢言开的,现在被分手,贺城忽然有点儿提不起兴趣,但做到这个程度如果放掉,又不符合他的脾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