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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腿上垫上两层麻布,那一根圆头的软木棒,将一片燧石放在腿上,敲击燧石片的边缘,燧石片上会剥落下来一些薄薄的石片,整个石片最后会被敲击成截面呈菱形的石尖。 翻来覆去敲击了一下午,李君阁得到了六只石箭头。 这样的箭头明显是配不上这样的弓的,于是李君阁就拿圆木棒顶部中心打孔,钉上一根圆头竹钉,用这个工具将箭头边缘锐利的部分一点一点压掉,得到了六根带尖的准圆柱体。 这其实是原始人加工石器的两种方法,击剥法和压剥法。 然后拿过砂石来打磨燧石箭头,在砂石上点几滴水,磨上几下,砂石上的浆子就出来了。 然后就利用这些浆子打磨箭头,浆子快干的时候,就往上面滴几滴水,保持浆子呈稀泥浆的状态。 浆子里带有大量的砂石和燧石小颗粒,夹在燧石和磨刀石中间,摩擦中会带走大量的燧石表层,这就是磨刀的诀窍。 刚开始动作要轻缓,等到将燧石打磨成大致的圆锥型后,才慢慢加力,以免燧石裂开。 这个也是功夫活,整整一天,李君阁也就才得到三个大小一致的子弹型箭头。 箭头前段四厘米,是工整的子弹型,最粗的地方与竹棍直径相符,后端五厘米,是一个尖钉的形状,没有打磨,并不工整。 看着手里三支箭头,李君阁对着阿音摇头叹气:“该跟石头叔学两手的,听说玉工拿绳子和沙子就能得到规整的玉器……” 阿音对李君阁说道:“你还想把李家沟人的本事都学完?篾匠叔,石头叔,小石头,旺财叔,阿冲叔,外公,奶奶,就连涵秋跟许老大也能算里面,哪一个不是淫浸一辈子在里面?他们的手艺,可都是时间堆积出来的。” 李君阁一想还真是,于是也不纠结了:“得,勉强配得上我的朱羽就行。” 阿音一脸莫名其妙:“朱羽又是什么鬼?” 李君阁拍了拍迎面鲜红色的木弓:“这个啊,刚取的名字。看两个鲜红的翅膀,这名头响不响亮?” 阿音说到:“你这是有取名癖!‘赤珠’,‘五溪蛮’,‘小蛮’,‘乌金血’,‘赤玉芙蓉’,现在还多了个朱羽……” 李君阁一手拎着一个箭头放嘴边:“何止,还有玄牙……” 阿音手扶脑门哭笑不得:“好吧,你赢了,你赢不完了……” 吃过饭,阿音对李君阁说道:“二皮,麻织得差不多了……” 李君阁笑道:“这转眼都快三十天了,我们的储备足以生活接下来的日子了,你就放轻松的休息吧……” 阿音笑道:“可不敢有那命!” 李君阁说道:“要不这样,你做点女红吧,新房子眼看就要完工了,新房子的窗帘,桌布,枕头,都可以做起来啊,对了,还有旅行包……” 阿音都笑得不行了:“旅行包拿来干啥?” 李君阁说道:“这岛子我们都还没有认真探查过呢,等我的箭术练好,我们就去跑跑山,来个环岛两日游!” 吃过饭,照样打水,挑泥,磨粉,造纸。 李君阁截了几支箭杆,在尾部开槽。 开槽不要太简单,拿直径合适的细钻,密密钻出一排小孔,拿根麻线用竹片崩上,抹上树脂沾上沙子,就成了一把线锯,顺着槽口锯下去就算完事。 将箭尖随便削出来,几支练习箭就做好了。 取过来一捆麻杆,拿砍刀截成一米长,绑成一个六十公分粗的圆柱型,横系到两个小竹马上,扛到五十步外放好。 在麻杆梱头子上方的部位,插上两张大树叶,又拿一截中号竹筒插在麻捆头子上,李君阁回到阿音身边,拿着竹箭开始练习射击。 阿音拿出针线盒和布料麻线,准备做包包,抬眼一看靶子都没有立起来,奇怪道:“二皮你就这么练习?” 李君阁说道:“我们的假想敌不是人,是野猪。野猪,可不就是这个样子嘛?” 阿音再看了一眼靶子,忍不住的笑:“哈哈哈哈!被你这么一弄还真像!” 李君阁对阿音挤眼:“子曰,君子无所争,必也,射乎!阿音,来比一场?” 阿音说道:“你这么大个扁担弓,我可拉不动。” 李君阁气得白眼直翻:“它叫朱羽!你这乱取小名的坏习惯到底跟谁学的!你这样朱羽要生气的!” 阿音笑得肚子疼:“要比也行,不过我还是用抛石索,你让我二十步,石头可抛不了那么远。” 李君阁说道:“没问题,那我先来上三箭,然后你来。” 说完架子拉开平心静气,开弓如满月,先将食指放直指向标靶,然后撒开四指,顿时弓如霹雳箭似流星,直奔猪靶子……呃,头上四尺而去,远远地插在后方泥土当中。 “再来!” 第二箭,身前三尺。 “再来!” 第三箭,头前两尺。 李君阁恬不知耻得意洋洋:“阿音你看!离目标越来越近了!” 阿音站起身来,往前走了二十步,从随身的跨兜里掏出抛石索,取出卵石裹上,呼呼抡了两圈,一撒手,石子嗖地一声飞出,直接将用来当猪鼻子的竹筒打飞了。 阿音后退了五步,第二次出手,抽飞了猪靶子头顶两张叶子。 阿音回头对李君阁作了个鬼脸:“这个纯属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