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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子跟鲤鱼差不多,咋一看就像一条小鲤鱼的头接上了一个大鲤鱼的身子。 头部及体背部深黑色或黑紫色,略带蓝紫色光泽,腹部银白。 每一鳞片的后部有一黑斑。尾鳍后缘有一黑色的边缘。 就是因为这些黑色的部分,岩鲤又被称为“墨鲤”。 三种鱼都属于鲤科,肉质细嫩,滋味鲜美,都是夹川县不可多得的河鲜。 李君阁指着岩鲤对老板问道:“老板,那岩鲤多少钱一斤?” 老板是一个光头中年汉子,眉毛疏淡,也不知道是不是常年烧烤烤掉的,过来说道:“这鱼三百五一斤,不过你今天吃不到了,一早就被客人定了。” 李君阁对这些鱼倒是不稀罕,打小在五溪河里就吃过不少,不过对价格还是暗暗心惊。 这几年不回来,野生河鲜的价格真是翻着个的往上涨啊! 摇摇头问道:“那军鱼呢?你这军鱼像水库来的。” 老板说道:“嘿嘿,好眼力,这军鱼便宜点,一百八,还有那边的清波也是。” 李君阁说道:“老板你这是没少赚啊。” 老板搓着手说道:“哈哈你说笑了,现在还能有多少正经野生河鱼?还都是稀罕品种,能遇到就算福气了。” “我今天是运气来登了,才收了这么几条。这军鱼跟清波进价就一百三呢。” 然后一努嘴巴,说道:“那边那些农转非的鲤鱼,十五一斤,要不你来那个?” 李君阁脑袋摇得呼噜呼噜的,打小在李家沟吃鱼把嘴吃刁了的,离开李家沟后是见着鱼就躲,宁愿吃白条也不吃饲料催大的。 没敢挑军鱼,现在的水库都猛洒化肥催水藻养花白鲢,水质堪忧。 撇撇嘴说道:“算了,那就来两条清波,挑最大的,摘耳根摆厚实点。下回我直接拿鱼来你这里加工得了。这价格,啧啧啧……” 老板是个和气人,也不生气,说道:“那敢情好,我们这里加工费都是六十一盘。” 心里却在嘀咕这年轻人不靠谱,野生河鲜要是这么容易能搞到,还能卖上这个价? 回到桌子边,李君阁对王从军和朱朝安说道:“几年没回来,这河鲜的价格有点吓人啊!” 王从军笑道:“所以你捡到宝了啊,现在五溪河里的鱼都是你的,拉上几网,都不用干倒卖果子的行当了。” 硌豆跟二狗说道:“二皮,现在盘鳌溪里的鱼跟王八都给搜刮完了,李家沟往上我们又不敢去,要是你有想法,我就带上电鱼的家伙,咱们去弄一船。” 李君阁一人头上一巴掌,说道:“恨死你们这些电鱼的了!回去赶紧给我把那些家伙扔了!” “你盘鳌溪多好的水啊,活活被你们把鱼整没了。对了,那里现在也算是我承包的,以后看见电鱼的,都给我狠狠招呼!” 二狗说道:“得嘞,那我们回去给乡里打声招呼,发现电鱼的,以后就不让他上船,要赶县城让他自个翻碧峰山去!” 这时烤鱼上来了,李君阁又叫了一箱子啤酒,几个人开喝。 几人正吃喝着,店里又来了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身量长大,有点李君阁四爷爷那种气度。 老头穿着一身厚绸衫子,雪白的头发理成寸头,脖子上挂着一串棕色的星月菩提子,手腕上是一串南红手串,掌心里还玩着一对紫核桃。 老头走进店里,对老板喊到:“光头,赶紧把我的岩鲤弄上来。” 就见老板屁颠颠的跑出来,对老头点头哈腰道:“哎哟刘爷你到了,那条岩鲤还鲜活着呢。” 一边将本就很干净的桌椅又擦了一遍,一边对里屋喊到:“麻溜的,把刘爷的岩鲤打整上来。” 然后又倒了一杯一两的药酒,端到老头面前,小心翼翼地说道:“刘爷,小姑奶奶可是给通街的馆子都交代过了,这酒可就只能给这么多,你看……” 老头挥挥手,说道:“算了算了,泥巴都埋到脖子了,还特么娶了个活祖宗,早知道老子……嗐!麻溜的,上菜!” 李君阁在旁边听了一耳朵,暗暗腹诽,这老头大鱼大肉,还新娶了个年轻老婆,又爱喝酒,这不是养生之道啊。 不一会老头的烤鱼上来了,老头夹了一筷子,放嘴里品了品味道,把老板叫过来,说道:“你这是凤歧场响水沱的岩鲤吧?滋味不如盘鳌乡李家沟的啊。” 光头紧张得脑门子冒汗,说道:“刘爷,这你就得体谅下了,这李家沟不通客船都大半年了,我这想上门收也去不了啊,一般渔船又跑不了那么远的路。” 老头说道:“那行,你手艺还是不错的,赶紧去招呼其他客人,别耽误了生意,啥时候有了李家沟的鱼,记得通知我。” 光头老板赶紧说道:“那好那好,您慢慢吃!” 说完又敬了老头一杯酒,说道:“刘爷,我这里干了,您随意。” 这才去了。 这边李君阁端起酒杯跟朱朝安走了一个,问道:“猪儿虫,你知道码头附近是谁罩着不?” 朱朝安说道:“这个我还真不太清楚,怎么着?你那个小仓库,有秦所长这条路子不就够了?还需要拜码头?” 李君阁说道:“我听猎户叔说的,早年间夹川县车码船头,挖砂取石,街上三轮蹦蹦车这些行当,都不是一般人能参与的。那可都是要先敬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