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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拉尼德斯的英雄们凑在一起商量半天,这种情况十分棘手,这么多媒体直播,众目睽睽之下稍有失手,不小心弄死几个人质就麻烦了。 时间过得很快,无孔不入的记者们已经把惩罚者的事迹在直播上朗诵了。 经过这些演技派的倾情演绎,一个事业有成的战斗英雄,却意外的家破人亡,求告无门被迫走上孤身复仇之路,行走于黑暗的孤胆英雄顿时就赚饱了同情和眼泪。 其实媒体对弗兰克的行事风格也大皱眉头,不过库利干的这个事儿实在是太过耸人听闻,让人为他说句话都不好意思。 同样是报仇,你看人家惩罚者,默默的努力,谁也不靠,也不扰民,大不了给警察局找点麻烦——这是记者们喜闻乐见的事。 库利倒好,直接绑架了一大票不相干的人,威胁着要人家自杀,怎么看怎么像搞不过了就耍赖皮,以诸位常年和黑暗面打交道的众多记者和主持人的想法,就是不露面也是正常的,他们有一万种理由让自己站在道德的制高点。 过了这么久,惩罚者也没露面,库利也是焦急万分,他不能保证弗兰克就一定能看到这个新闻,这是大白天,万一人家下了夜班正在休息呼呼大睡呢? 而且他也知道惩罚者是个战术大师,几次交锋自己并没有占到什么便宜,似乎是砍掉了他一只手,最近几次照面,弗兰克明明就是四肢健全。 他虽然对着镜头嚣张跋扈,实际上紧张的不得了,总觉得惩罚者和他同伴们就在哪里看着他,观察他,要找出他的弱点,偏偏没有具体的线索,又在担心其实惩罚者没来怎么办? 不过很快他就高兴了,因为惩罚者不孚众望的正式亮了相。 弗兰克并不愿意这样做,可是总有人要吸引库利的注意力,防止他发现同伴们的活动。 果然,惩罚者一出现,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他的身上,这让他十分的不舒服,他一直是暗中行走的死亡代言人,什么时候直面媒体,成为新闻发言人了呢。 他只是强硬的抿着嘴,一言不发的站在顶楼的天台上,鹰鹫般的眼神直勾勾的看着媒体的直升机在周围徘徊。 说实话,他更愿意看着库利,这些记者打不得骂不得,让他无所适从,关键他站的就是人质所在的大厦,根本看不到库利。 好在他只需要站在那里亮个像就完成任务了,只要库利看到他,开始颐气指使,大喊大叫,他就成功了——通讯器里巴菲门特告诉他,虽然他们没找到引爆装置,但是这些炸弹都是电子引爆的,没有备用的机械引爆系统。 所以说,看起来挺严峻的形势,抓到重点一下就能解决,就是不知道影响会怎么样。 看到几架直升机有要靠近的趋势,弗兰克摆摆手,做出有危险,要他们远离的手势,庆幸这些民间飞行员能看得懂标准飞行手语。 看着这些凑热闹的媒体离的远了一些,弗兰克回身向大厦内走去,就在他走进大厦顶层的消防逃生门的那一刻,惊呼声响彻云霄。 大厦内所有的信号全部中断,正在看着库利表演得志猖狂的电视观众们随着一声脱口而出的惊愕,目瞪口呆的看着屏幕上的一片雪花。 各大电视台的动作都很快,没等观众们的第二句国骂出口,就迅速的把镜头切换到外景。 各种主持的各种尖叫激情解说,大厦内传出的激烈的枪声,都表示着事态朝着最为激烈的方向发展。 密集的枪声只响了不到一分钟,记者们都疑神疑鬼,不断的询问身边的警官里面发生了什么,或者是会发生什么,问的这些警官们欲哭无泪——我们也很想知道发生了什么好吧? 有眼尖的摄像机发现了在十七楼窗前肃立的惩罚者,一声“他在那!”的尖叫,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他的身上。 这个从头到尾一句话没说,用冷酷眼神面对一切的中年壮汉,看到所有的镜头都对准了他,一扬手,一具尸体就从被子弹打的千疮百孔的窗户被他抛落。 随着尸体掉落地面,大厦的玻璃门轰然到地,蜂蛹而出的人群尖叫声此起彼伏,所有人都疯狂的挥舞着双手,喊叫自己也不明所以的单词,拼命的迈动双脚,一直跑到搞不清楚状况的警察的身后,才双腿发软的跌坐在地上。 现场指挥的警官虽然不明所以,不过他知道这一切都会在媒体上极度的放大,所以他迅速的按照标准救援程序对人群进行指导疏散和登记,安排救护人员检查伤势等等,当然,最重要的,是一队特警迅速的逆着人群冲进了大厦。 不过警察们的反应还不是最快的,记者们更加勇敢,或者说不知死活,他们的速度更快,所以在警察控制现场之前,所有在电视机之前关注此事的人,都看到了那尸横遍地的场面。 整整一分多钟没有声音,看到现场的记者主持人摄像师都木然的站在那里,和平宁静的环境下长大的他们,见过最残忍的画面也就是死去的宠物了。 那死不瞑目无辜的眼曾使他们一遍一遍的流泪,可是遍地同类的鲜血并没有让他们动容,某个后悔一辈子的记者的喃喃自语说出了所有人的心声:“这不是个大新闻,这是个世界大新闻。” 这一幕被摄像机忠实的记录,并且随着直播信号发送到了千家万户,不过观众们没时间听他说什么,都跑去厨房去吐了。